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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十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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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那位估摸也快到了,按理說白伽藍自己也覺得不應該跟過去,可應知白開口了,她也不好拒絕,好在應清輝沒說什麼。

白伽藍站起身,目光依舊平靜無波。

她跟在應知白身後,腳步輕緩,仿佛每一步都經過深思熟慮。

廊下的雪依舊紛紛揚揚地下着,白茫茫的一片,映得她的側臉更加清冷。

如今的應宅是複建當年蘇城的園子,至于是哪個園子就不得而知了,據說圖紙到現在都是放在某館内供起來的。

應知白把白伽藍帶到一個園子,坐在亭子内給自己倒了杯茶,白伽藍看着杯裡的熱茶,一時之間分不清這趟賞園是一時興起還是有備而來。

應知白吹着飄忽的熱氣,一邊說着,“坐啊,站着什麼。”

白伽藍看了眼時間,想着要怎麼把人勸回去,畢竟時間也快到了。

應知白也給白伽藍倒了杯,說着,“這園子當年是我媽設計的。”

白伽藍手一抖,不敢接話。

外界傳聞,應知白在應家的門路走成這樣,很大一部分是因為自己的母親。

當年老爺子登頂後第一時間就娶了應知白的母親,婚後二人幸福了,生下應知白,這個白字取的就是妻子的姓。

可不知道為什麼,在應知白八歲那年,兩人曾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最後白女士留下一個兒子遠走異國,應清輝對這個兒子的态度也含糊起來。

八歲以前的應知白是過得很開心,因着母親的緣故,家裡的大姐姐也是真心對他,他也很喜歡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後來母親走了,父親接回了一個另外一個姐姐,然後他就連活下去都是一種奢望。

知道這些不難,白伽藍在應家過的這幾年,應知笑有意無意的和她提起過很多次。

可這還是第一次聽應知白說到自己母親。

“她是名建築設計師,我也是這兩年才知道的。”

應知白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雪地裡撿起一株臘梅,拿在手裡仔細端詳,“在我的印象裡她和應知清很喜歡這種梅花,小時候印象最深的就是這個園子裡一片一片的紅梅。”

白伽藍跟在一旁默默聽着,應知白也不管她聽沒聽,繼續說着,“後來她走的第二年,這園子就被移平了,應知清剛開始的還會鬧,鬧上幾回後老爺子不耐煩了,就罰她在這亭子裡站着,我記得那時候她剛青春期,來了月經,血了染了整條褲子,我那時候不知道是什麼,隻知道有血是會死人的,我就去找老爺子讓他别罰了,說什麼大姐姐流血了人要死了,老爺子在開會,根本不搭理我,我隻能自己去找醫生,可是沒有老爺子點頭醫生也不敢動,我就自己拿藥,拿很厚的外套,可是東西太多,過這條長廊的時候不下心被絆倒了摔進湖裡。”

“我當時連死是什麼感覺都不清楚,就掙紮着,直到應知清發現了我,跳下來把我撈上去,後來她就落下病根。”

白伽藍沉默地聽着,那些年的愛恨情仇、血海親緣,仿佛一幕幕舊影在腦海中掠過。曾經的熱血與激情,如今早已冷卻,化作冰冷的現實。

原來,大家的血都是熱過的,隻是在這應家的深宅大院中,熱血早已被歲月和權謀磨得冰涼。

在應家,太多人活得如同鬼魅,行走在陰影之中,面容模糊,眼神空洞。他們的存在仿佛隻是為了維持這座宅子的運轉,像是一具具被抽幹了靈魂的軀殼,日複一日地重複着早已麻木的生活。

白伽藍的目光落在窗外,雪依舊無聲地飄落,覆蓋了庭院中的一切。

她的心中泛起一絲淡淡的悲涼,卻很快被壓下。

她知道,自己也不過是這宅子中的一抹影子,早已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白伽藍出着神,應知白突然扭頭問她,“怎麼樣?”

“什麼?”

白伽藍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應知白一臉嫌棄,“我說我說的這個故事啊。”

白伽藍的心忽然沖擊的猛跳,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松口氣還是該咬牙切齒差點着了應知白的道。

隻能努力撐起微笑,附和道,“很不錯。”

應知白把白伽藍的小表情看着眼裡,瞟她了一眼,把手裡的梅花遞過去,和她解釋,“今天來的是越州的沈家,家裡在南方很是說得上話,老爺子大概率定的就是她了。”

白伽藍不明白應知白和她說這個做什麼,和前面說的有什麼關系麼。

應知白說了一路,白伽藍除了偶爾附和就沒有其他話,腳步一頓,轉身看她,“白伽藍,我說這麼多,你沒什麼反應嗎?”

白伽藍吐了一口氣,知道這人又開始了,隻能硬着頭皮看看能不能說點讓應知白滿意的,“沈家有話權的是大房的長子,這回來的是沈家二房次女,雖然沈家一向和睦,可沈老太太中意的是南城孟家,孟家旁支出了個很有出息的,聽說不久也要上京,陳老爺子對他也是很喜歡,所以就算應家滿意,沈家也未必肯點頭。”

“你說這麼多,無非是想試探她的底線,拐着彎告訴人家應家不是什麼安樂園,我說的對麼,大少爺。”

應知白滿意的點點頭,“不錯啊,難怪我看你這麼淡定原來是早有準備,老爺子告訴你的?”

白伽藍張口不知道說什麼,他要這麼覺得就這麼覺得吧。

随即應知白立馬否認,“不對,老爺子可不會和你說這些,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在應知白身邊這麼多年,兩人的相處模式都是一個吩咐,一個辦事,至于怎麼做事,白伽藍有一套自己的手法,應知白現在要問,白伽藍也不知道怎麼和他說。

幹巴巴的憋了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就是——剛好,就知道了。”

白伽藍越是心虛,應知白就越覺得不對勁,“說,不然也罰你在這站。”

雪越下越大,出來的時候手還是暖的,現在白伽藍倒是覺得有點冷了,她看着應知白身後空空如也的一片皚皚白雪,好像看到了當年那個因着急心疼姐姐而摔進湖裡的小男孩。

其實應知白說的故事她願意相信是真的,當年縫遭變故,應清輝失去了摯愛,連帶着孩子都厭惡,從天堂到地獄,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長到現在,一路不知道曆經了多少陰謀算計,又度過了多少個風雨雪夜才活成了現在的樣子。

他是動了心思想拉攏沈家,所以才肯廢嘴說這些。

正如她也是費了點心思,想了解那位沈家小姐是個什麼樣的人,到底能不能幫他應知白的忙。

隻是就算她站了,說了,又能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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