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他們的年夜飯都是五個人,今年就隻有他們四個人,桌前每人都放了個小鍋子,滿滿地京城特色,往年王靜雅還會給她調個料什麼的,今年白伽藍自己動手卻怎麼吃也覺得不好吃。
梁辰看在眼裡動手調了碗遞過去,“伽藍,你嘗嘗,梁家獨有秘方。”
白伽藍嘗了口面露難色,這不就是京城口味麼。
梁辰訝異,“伽藍,你這麼多年都沒吃慣麼。”
白伽藍一時語塞,主要是這麼多年她吃的也不是這個味道啊。
剛想開口解釋話就被應知白搶了過去,“哼,我們家二小姐吃了這麼多年的鍋子除了清湯其餘一概不吃,調料麼,除了特調的什麼也吃不慣。”
說着把碗裡的醬料遞了過去。
白伽藍看着應知白遞過來的碗光是聞味道就知道是她喜歡的,又看着梁辰表示抱歉,口味這種東西誰說的準,她是人,鄉音習慣能改,但口味這種深入骨髓的東西真的難變,尤其是她還沒有變得必要。
隻是沒吃兩口桌上的手機突然震動,白伽藍和梁辰四目相對,表示不是自己的。
那除了大口吃肉的董安宇就是應知白的了,憑借震源,隻能是這位應大少爺的了。
梁辰讓他快接,應知白看都沒看就挂了,“沒空。”
最後還是又響了好幾次加梁辰踹了他好幾腳才接起,應知白悶着鼻音喂了一聲聽不出心情好壞,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一時一個樣,永遠不着調,讓人猜不透。
說着就把電話伸了過來,“找你的。”
白伽藍的心漏了一調。
是找梁辰的。
她還以為是褚珩的,吃了快半小時了,怎麼還不打電話。
于是梁辰剛撂下沒一會電話又打了進來,這回是褚珩,梁辰想也沒想就接了,“阿珩啊。”
褚珩沒想到接電話的是梁辰,也應付了幾句,“辰姐,新年好咯。”
應知白聽到梁辰接了他電話一把搶過,“你最好有事。”
褚珩和他們幾個一塊長大,應知白這句話明顯是看出來白伽藍找他的事了,褚珩不知怎麼地想起年初的那晚,白伽藍在門口站了一晚的事。
他走到門口想給她一個外套,卻被她伸手擋了回來,雖然夜露深重又站了很久,但這個女人的眼睛依舊清明無波。
扯着笑和他說,“珩公子,這是少爺的意思。”
褚珩當時酒就醒了一半,當時他和她說了什麼來着?
說,“辛苦你了。”
褚珩以為自己其實不會記着這些事,這兩句話甚至在認識白伽藍這麼多年裡以來都是猶如浮遊塵埃一般的過往,可他偏偏在這個時候想起來。
褚珩在電話裡拉着嗓子扯,“當然有事——借你家二小姐一用,江湖救急——”
應知白當即就給挂了。
梁辰見此拍打應知白,“像什麼話,打回去。”
應知白當沒聽見似的繼續吃他的,梁辰無奈的歎口氣用自己的手機打了過去,“阿珩,剛剛找阿白什麼事。”
梁應兩家的事早有風聲,褚珩自然也聽到一點,雖然他不清楚這裡面的事,但應知白願意和梁辰吃飯也不代表這事不是捕風捉影。
話裡話外都是一些不着調,“辰姐,你這是和知白好事将近啊。”
梁辰開的是外放,褚珩這一出口,不僅董安宇一口湯吐了出來,就連白伽藍都嗆到了。
應知白聽着又打算一把搶走,被梁辰攔住,沖着電話說,“阿珩,你快說什麼事啊,不然我也挂了。”
褚珩這才又說了一次剛剛和應知白說的話,“江湖救急,找二小姐呗。”
梁辰有意思的看了一眼應知白,她剛剛以為褚珩打來應該是喊應知白出去玩的,但沒想到喊的不是他而是白伽藍,京城裡人人都要喊上一句‘白二小姐’的白伽藍。
怪不得應知白剛剛挂的這麼利索。
梁辰不解,應知白不想白伽藍出去有情可說,但褚珩是什麼個意思,于是問道,“你找伽藍做什麼。”
褚珩說的理所當然,“晚上我爸我哥我姐要來上頭香,我給他們先打點打點,但我哪知道這些玩意怎麼弄,所以隻好拜托一下二小姐咯。”
白伽藍雖然沒有入境但依舊在畫外音詫異演的栩栩如生,心裡給褚珩點了個贊,這理由堪稱完美啊。
隻是應知白依舊不說話,梁辰看着他又看着白伽藍,一個臉黑如包公,一個平靜吃飯看不出任何。
梁辰一時間也摸不清這兩人到底什麼情況,可想着下午應知白坑她一把,于是對褚珩說,“那行,等會我讓伽藍過去找你,你給我伯父還有你哥哥姐姐問個好。”
梁辰分不清這場戲是真是假,但褚珩連他姐都搬出來了,那這熱鬧就可有有意思了,就算應知白不放人她也要牽着白伽藍的手走出去。
于是假模假樣的問應知白,“你的人,你說了算咯。”
應知白看着梁辰一股不你放人我就魚死網破樣子,後悔今天沒有把褚珩直接丢出去。
最終點頭,“再吃兩口去。”
白伽藍聽後立馬起身,“不用了,早去早回。”
等人出去關門了梁辰才對着應知白問,“這樣子應該是知道點什麼吧。”
應知白不耐煩的放下筷子,“你吃好沒,吃好就走吧。”
梁辰鄙視,“過河拆橋。”
應知白表示自己可不是耍無賴,“我們這是友好交易。”
提到這,梁辰也隻好舉手投降,随後從包裡拿出兩份禮物,“新年快樂,我的兩個弟弟。”
董安宇一看到還有禮物眼睛都亮了,連吃都顧不上了,“謝謝梁姐!”
幾乎所有人都喊她姐,喊她辰姐,可唯獨董安宇喊她的是姓,梁辰開心的捏了捏董安宇的臉讓他在喊聲。
董安宇加大音量,“梁姐萬歲!”
梁辰開心的下山了。
白伽藍走到出口的時候就看見褚珩已經站那等了,于是加快腳步,“你餓了吧,西院已經準備好了,現在過去吧。”
褚珩笑了一聲。
白伽藍一愣,不解,不是他笑什麼。
“怎麼了珩公子?”白伽藍突然想起來褚珩在電話裡說的褚家人,“褚總也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