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地下是條步行街，韓半水一把抓住想要溜去吃關東煮的宋律，警告道：“給我老實點。”

宋律腳都邁出去了，哎呀哎呀叫，韓半水無奈哄道：“我等會給你買好吃的。”

“真的嗎？”宋律很懷疑。

韓半水濃眉大眼，道：“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街邊有一條長隊，宋律看不到盡頭，感慨道：“好香的味道啊，比剛才的還要香。”

“嗯。”

韓半水排在了隊尾，宋律問：“你急急忙忙趕過來，就是要買這家蛋糕？”

韓半水認真道：“這家很難排到的，下午才開門。”

宋律伸長脖子，隊伍都轉角折了三排，“你這要排到猴年馬月去，我給你現發一個任務，你都能做完了。”

韓半水瞪他，“我下午休假。”

宋律又看了一眼人群，“你等我會。”

宋律走到隊首，門店的卷閘門拉到半截，裡面亮着燈，幾個身影在忙碌。排在第一個的阿姨準備了闆凳，坐在上面盯着手機，綠色的屏幕照得阿姨的臉也有些綠。

阿姨瞅了宋律一眼，“裡面忙活完了就開門啦，小夥子急什麼。”

宋律問：“你什麼時候排的隊？我看人都排了幾十米呢。”

阿姨回頭一看，笑道：“這家桃酥可好吃了，好些人沒開門就過來排，來晚就沒有了。你第一次來？”

宋律點點頭，“嗯，陪朋友來的。”

宋律和阿姨聊了會，宋律博學多識，從家務談到了最近的股市，阿姨正愁着被套牢了，專心聽宋律講解最近的大盤。

不一會，幾個人圍在宋律旁邊。

有人不信年紀輕輕的宋律，在一旁冷嘲熱諷，宋律很無辜，“我也就是随便說的，錢在你們手裡，我哪有搶你們錢的本事呀？”

事實上，隻要宋律想，動動手指就能修改系統世界的任何數據，何況是區區股市。

阿姨若有所思，宋律推薦的幾支股票都是她最近有意願購入的，宋律的分析跟她大差不差，而且比她還全面。

店裡面的人拉上卷簾門，收銀員站在櫃台前喊道：“快開張啦，麻煩再等一會。”

阿姨想站起來，屁股隻是微微騰空，又坐了回去，皺眉一言不發。

宋律過去扶起阿姨，順便幫人把小闆凳折疊好。

“謝謝你啊。我腰不好，又不能久站又不能久坐，唉。”

宋律笑了笑：“我知道一家針灸推拿館。”

宋律變戲法似的，在兜裡掏出一張優惠券，“我也用不上，送你。”

阿姨順手接過，習慣性看了眼手機的股票。

剛才宋律指着一支股票說會跌停，這支股票平穩上升，阿姨當然不信，結果再一看，股票急轉直下，一路亮起綠色——閃崩跌停了。

阿姨抓着手機，心有餘悸，她聽完宋律的分析，将信将疑抛售了一部分。

店員看阿姨半天沒反應，“您好？您好？還是老樣子嗎？”

阿姨回過神，“嗯，老樣子，等等，再給我來兩盒，要送人的那種。”

宋律走回韓半水旁邊，韓半水在打電話，是宋律沒聽過的柔和，“好，好……我在排隊呢，你乖乖等我，不要亂跑。嗯，最近過得很好，你聽話。”

宋律等他韓半水完電話，趕緊鄙視道：“噢喲，還說我呢，你不也談戀愛呢嗎。”

韓半水無語地翻白眼，“死戀愛腦，見誰都在談戀愛是吧。”

宋律暗調了股市大盤的數據，“你買股票不？我給你推薦幾個，明天會漲停的。”

“我沒那麼多錢可以揮霍……”韓半水說到一半，反應過來，“你開挂？”

“嗯哼。”

韓半水當機立斷，打開了沉寂許久的炒股app：“我來了，你說的哪些來股票着？”

正說着，宋律眼前出現了一個紙袋。

買完東西的阿姨說：“拿去跟你朋友吃吧。”

宋律一喜，也不客氣，爽快抱在懷裡，“謝謝姐姐！”

阿姨笑起來，“哈哈，小嘴真甜。”

阿姨走後，韓半水問：“你剛才幹什麼去了？”

宋律比了個剪刀手，得意道：“動了點手腳。”

韓半水選中股票，喃喃道：“操控股市的人真該死啊。”

宋律拉開禮品袋，“我們不用排隊了吧，你看看這裡面有沒有你想買的。”

韓半水湊過去，“有，我就想買點原味桃酥。”

宋律把禮品袋塞給韓半水，“那我們回去嗎？今天你能做任務嗎？”

韓半水冷冷道：“不能。”

韓半水接下來去了一家醫院，輕車熟路進到住院部。

韓半水在病房門前，“有時候還原宿主現實世界的人際關系，挺讓人反胃的。”

“你難道沒有沉浸其中嗎？”

“……沒有。”

韓半水推門而入。

一個跟韓半水長得差不多的黑皮帥哥站在窗前，房間病床躺着一個人，臉色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