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力一引,那張宣紙片現于手中。
嗯……準确地說,是飄于手中。
有一道靈力,托住了那紙片。
薛臨風的聲音淡淡的:“你出汗了。”
雖是“淡淡”,但黃雲強感受到了“重重”。
他手心的汗出得更多了,也不想什麼對手不對手了,隻想立刻把薛臨風送走,于是硬着頭皮開價:“十枚下品靈石。”
薛臨風别過頭:“便宜了。”
黃雲強狠狠心:“三十枚中品靈石。”
薛臨風沉默了:……
胖狸貓蹲在旁邊,滿臉寫着慘不忍睹,身上就二十九枚中品靈石就不要讨價還價了,便宜的時候你倒是買啊。
黃雲強感受到了“重重重”,低頭見那胖狸貓龇牙咧嘴,悟了,莫不是又要低了?
可他雖然是個不正經的生意人,這麼砸招牌的生意也不能做。
黃雲強堅定開口,視死如歸:“就這個價了,我不會再變了。”
正想講價的薛臨風:……
胖狸貓後腿蹬頭:要不我賣藝換靈石吧?
薛臨風:……
黃雲強也在難受,這麼個白送的紙片片,三十個中品靈石,他賣得也燒心。
以後還怎麼有臉說“童叟無欺”?
末了,黃雲強咬咬牙,開口說道:“我不賣了。”
“這是那位女修送我的,本意也是做個宣傳,我轉手賣錢不合适,所以我不賣了。”
薛臨風沉默地看向他。
眼神裡似乎有點贊賞?
黃雲強覺得自己眼花了,緊接着他就看到薛臨風視線落在宣紙片上,眼神勢在必得,聲音冷得像冰:“不賣了?”
确實是眼花了……
“對,不賣了,我送!她送我,我送你,就等同于她送你,希望尊者能幫她做個宣傳就好了。”黃雲強連口氣都不敢松,快速說完。
他靈力一引,将宣紙片向薛臨風的方向推了推。
“你說的很有道理。”薛臨風高傲如寒冰,但黃雲強覺得他好像化了點。
宣紙片滴溜溜轉着圈飄過去,于空中展開。
明明一眼就能掃過的幾個字,薛臨風卻看了會兒,久到黃雲強都要猜那上面是不是有什麼密語了,他才收了宣紙片。
黃雲強:“尊者,那我走了?”
薛臨風:“無功不受祿,我也送你件禮物。”
他站在那裡,連動都未動,輕輕的風吹拂過來,溫溫柔柔的,緊跟着黃雲強感到儲物戒上一涼,那風卻停了,像是一股腦鑽進儲物戒裡似的。
薛臨風:“護身術法,能接元嬰修者全力一招。”
“金丹全力打的話,哼,要不眠不休打三天吧。”
黃雲強大喜,真心實意:“謝謝尊者!”
做生意就是要誠心啊,三十中品靈石哪有保命術法重要?
嗚嗚嗚,好想把自己也送給臨風尊者啊。
黃雲強摸着儲物戒嘿嘿樂的時候,薛臨風已轉過身離開,人群未必知道他是誰,但隻看氣場就自動為他讓開一條路,胖狸貓絨尾巴一簇一簇,跟在薛臨風的身旁。
薛臨風:“我們也去點滄海。”
他話一如往常的簡短冷漠,普通幾個字也帶着屈尊降貴的驕傲,嘴角弧度有細微的上翹,卻更覺冷傲貴淡,隔人千裡。
但胖狸貓阿九知道,這家夥是在明爽,笑得壓都壓不住。
它吱了聲,表示配合。
“我并非想買這個,”薛臨風解釋道:“隻是拿到手裡,才能更好地了解她,了解了她,才能讓她同意與我一戰。”
頓了頓,他嘴角持續上揚:“以往見過的那些人都是主動與我打,隻有沐檸拒絕,這個對手,與衆不同。”
阿九:……嗯……你說是就是吧
又走了兩步,薛臨風不知想到什麼,嘴角很快壓了下來:“剛剛那人,她跟對方主動換了傳信符。”
“她沒有和我換。”
“明明我們聊的時間更長。”
阿九:……不是你在偷偷計算時間嗎?這有什麼好比的啊?
它試圖安慰:“她請你喝烏梅湯了。”
薛臨風:“可是她沒給我傳信符。”
阿九:“她還送你玉壺和玉杯了。”
薛臨風:“可是她沒給我傳信符……”
阿九:……
好希望有人來打薛臨風一頓啊。
可惜,想打他的都打不過他,能打過他的都很疼他。
阿九懶得安慰了,直接打破循環:“對,她就是不想給你傳信符。”
它一針見血:“你是想和她打架的,要傳信符做什麼?”
“沒什麼用,”薛臨風别過頭去,皮厚得一針根本戳不破,“但别人有的,我不能沒有。”
阿九……了,它懶得搭理薛臨風。
傻鳥。
走了會兒,薛臨風突然開口:“答應了别人的事,不能不做。”
阿九:?
薛臨風:“剛剛那位道友拜托我宣傳,我不能辜負他的期待。”
“不就是在那天多弄點人去點滄海嗎?”
“那我們就找點人去。”
他唇角微勾,矜傲貴氣,成竹在胸,可阿九卻看得心驚膽顫,覺得又要出事了。
很快,一種名為“歐歐象”、傳說看一眼未來三月氣運上升、摸一下保一年氣運的神奇靈獸将要在九、十兩月出現在點滄海的消息,由莫上宗冒頭,逐漸傳遍了整個修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