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溫柔的笑與柔和的音比一針麻醉更有效
“!”兄妹二人幾乎同時猛地轉過頭,但他們隻對上了對方的眼睛。
緊張的氣氛在屋内蔓延,紀桐迅速走到妹妹身邊,以保證在危險來臨時,他能第一時間将妹妹護在身後。
紀楓表現得非常冷靜,她催動蘊靈術讓風帶來了一些消息。風在房間裡探查了一圈,給出的回答是——什麼都沒有。
“這個晚上我們最好隻呆在這個屋子,目前來看這裡還很安全,但我不知道房間外面的情況。”
紀楓粗略打量了一下房間的環境,便有些懶散地收回了視線。房間被主人打掃地很利索,牆壁上突出的木架上擺着一個白瓷花瓶,裡面插着一束洋甘菊。不是什麼名貴的品種,但還是讓她的視線在上面停了停。
真可惜,看起來有些蔫了。紀楓對此感到遺憾和可惜。她喜歡花,并且不分貴賤。洋甘菊在野外很常見,她欣賞它們泥土上依舊潔白的花瓣。
可惜這些頑強的小生命就要消逝了,或許它們也不喜歡這樣不見天日的房間吧。
紀桐在一旁對妹妹的話表示贊同,“你說的對,外面存在異常的蘊靈術波動,還是不要和它們硬碰硬的好。就算有人真的打算對我們做什麼,也不是今晚。”
“先整理一下線索吧。”兩人冷靜地坐在房間裡記錄着今天的見聞與所得的信息。房間外面時不時傳來一些怪異的聲音。有點像人踏在老舊地闆上的嘎吱嘎吱聲,又像是不明生物在抓撓牆壁。但都沒過多久就越來越遠,最終隐沒在未知處。
紀楓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她微微撩起眼皮向浴室投去一瞥,然而一切都很正常,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
看來這樣緊張的環境還是多少給她帶來了影響。這很不妙,她需要盡快調整到最好狀态,任何誤判都可能是緻命的。
這一夜他們都沒敢放下戒備,誰也不知道黑暗中藏了什麼,他們必須與未知對抗。
太陽終于升起來了,但二人都沒有上前打開房門。屋外屋内一片寂靜,兩人的心跳和呼吸聲顯得格外清晰。正當紀楓想采取下一步行動的時候,門被急促地敲響了。
“咚咚咚”紀桐準備去開門,那敲門聲卻突然急促起來,力氣也越來越大,到最後幾乎演變成了砸門。
好像一把警鐘被敲響,在二人心中拉起了一條鮮紅色的警戒線。紀桐一手握着一把蝴蝶刀,另一隻手小心地搭上門鎖。鎖頭輕輕地扭動着,咔哒,鎖開了。
門被一瞬間推開,一個人影猛地撲了進來,被楓閃身躲過。那是一個接近精神失常的女人,她因慣性跌倒在床邊,渾身顫抖着。
“不是我……我什麼都沒幹……别殺我……”她緊緊扒着床沿,轉頭看到站在一旁的紀楓,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撲過來。
她沒來得及抓住女孩,剛站起來就被桐一掌打在後頸處,當即脫力跪在了地上。她抱着自己的肩膀,顫抖得不成樣子。看衣服應該是十暗影的信徒,但淩亂的紅色發絲遮擋住了她的臉龐,讓兩人無法看清她的模樣。
“我不是,我是無辜的,救救我!”她已然站不起來,卻還是向紀楓拼命伸出手。她帶來的震動傳到了牆壁上的木架上,搖落了那個插着洋甘菊的白瓷花瓶。花瓶掉落,碎裂的瓷片與瓶子中的水鋪滿了架子下一塊不小的地面,髒亂的樣子簡直讓人忍不住皺眉。
“救救我,救救我!他們要殺了我!這裡的一切都是騙人的!紀小姐!救救……”一針射在了胳膊上的麻醉打斷了她的呼救。麻醉的勁很大,她癱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後,徹底暈了過去。
是納西莎,她舉着一把麻醉槍,有些無奈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轉過頭向兄妹倆略帶歉意地笑着。
“抱歉,她的精神狀态一向不穩定,我太忙了沒看好她,一下子惹出了這麼大的麻煩。”
她還是那副溫柔的笑臉,“這裡太亂了,我給二位換一個房間吧。”她将一把鑰匙塞給紀桐,巧妙地把二人推出了房間。和上次一樣,她沒給兩人任何發問的機會。
房門砰地關上,留下二人怔愣在走廊裡。桐看了一眼手中的鑰匙,這次的房間在二樓。
他看着面前緊閉的大門,胳膊突然被拽住。他轉過頭,紀楓在用眼神示意他抓緊離開。于是他們沒再多做停留,抓緊去找鑰匙上标記的房間。
二人的心情都很沉重,那女人向紀楓呼救的時候,自然地仿佛她們曾是一個屋檐下的戰友。但他們卻并沒有關于她的任何記憶。
順着樓梯來到二樓,二樓的走廊裡有一個倚靠着牆壁的女子,腰間别着刀和手槍,手中拿着一沓厚厚的文件。她淺灰色的頭發不長,在腦後紮成一個小小的低馬尾,身形看上去很高,應該至少在一米七五以上了,特制的調查風衣将她襯得格外帥氣。
聽到遠處傳來的聲響,她向二人投來了視線,在确定兄妹倆沒有惡意後,放下了腰側握着的手槍。
她将文件夾在胳膊下,直起身子面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