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十五日那天,溫天霁和柏清趕到渝州分舵,隻見來人不多,加上他們正好十六人。
溫天霁看了一眼,都是老熟人,像丁淩風不用多說,還有什麼他霸淩過的沈流心,暗戀過他但是被他暴打後老實了的秦珂蘭。
丁淩風施施然走了上來,大量着溫天霁:“溫兄,你身子可好?上一次見你施針過後全身乏力,很快就睡了。你不知道,我很擔心你出什麼事。”
“他能有什麼事!”被原主霸淩過的沈流心陰陽怪氣道,“你沒聽說過嗎?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像他這樣的壞人,肯定一時半刻死不了,說不準還會活得比我們都長久。”
溫天霁斜睨着沈流心,連給對方一個正眼都欠奉。
隻見沈流心人如其名,流裡流氣,明明穿金戴銀,是個富家公子的裝扮,但是偏偏整個人的氣質給人一種走街串巷的小混混的感覺。
溫天霁翻了個白眼,對丁淩風道:“不用搭理這種人,他既然祝福我活得久,那他的祝福我們就笑納了。至于更多的,和他說話交流之類就不必了,免得髒了自己的嘴。”
“你!”沈流心瞪大了雙眼,一副不服氣的表情。
但是他又能怎麼樣?他不過是築基大圓滿的修為,根本打不過金丹中期的溫天霁。
溫天霁給了丁淩風一個眼神,暗示對方跟自己走,别和沈流心這種人糾纏不清。
丁淩風很有眼力見地跟了上去。
溫天霁在大堂内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因為其他的椅子都被天衍宗的人占滿了,因此溫天霁一坐下,柏清和丁淩風就隻能站在他身旁。
然而,讓溫天霁沒有想到的是,沈流心和秦珂蘭也跟了過來,站在他身旁。
沈流心長得很周正,但是五官卻有點過于淩厲,以至于别人看到他會覺得他性格很不好相處,就像是收保護費的混混一樣。
有這樣一個人站在自己身邊,溫天霁又沒有給對方保護費,不僅沒有給,還曾經狠狠羞辱過對方,這讓溫天霁無形中感覺一股莫名的壓力。
“你能離我遠點嗎?”溫天霁擡頭,沖着沈流心沒有好氣道。
沈流心皺了皺眉,看向溫天霁,覺得眼前的人好像哪裡變了:“溫天霁,你竟然沒有直接動手打我……”
這倒是讓他有點感到意外。
溫天霁這下真的覺得莫名其妙,無語地問:“好端端的,我為什麼要動手打你?”
“你不是看我不爽嗎?”沈流心心中暗暗計較,“你不是看誰不爽,就上去一頓胖揍嗎?況且我還嘲諷你了。怎麼,今天因為天衍宗的人都在這裡,所以你不敢了是嗎?”
沈流心想得很好,今天十六個人,隻有三個人能進入天衍宗。
其中溫天霁、柏清和丁淩風是金丹期的修為,其餘都是築基期。
而他是築基期大圓滿的修為,在剩下這群人中,最有可能進入前三。但因為有溫天霁、柏清和丁淩風的存在,他想要進入前三,難如登天。
因此,他想出了一個陰損的主意。
那就是不斷地用言語來刺激溫天霁,想要讓溫天霁在衆多天衍宗門派的人面前,動手打他。
這樣一來,說不定溫天霁就會被取消資格,而他也能不戰而勝。
隻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溫天霁早已經不是原主那個沖動易怒的個性,如今的他,雖然驕縱刁蠻,但對于看不慣的人,那是多一個眼神都懶得給,更别說動手打架了。
溫天霁好不容易讓柳琛忱修複了金丹和任督二脈,為了就是在秘境比試中出彩,而不是為了浪費在沈流心這種三流貨色身上的。
“不是不敢,”溫天霁嗤笑一聲,“而是你這種下等貨色,有什麼資格讓我動手?再說了,秘境比試在即,我們一個月後孰優孰劣就能見分曉,不急于一時。”
沈流心:“……”
他怎麼感覺溫天霁突然帶腦子了,而且還會嘲諷人了。
“什麼叫做下等貨色?”沈流心怒上心頭。他也算是沈家的驕傲,怎麼能夠容忍溫天霁這樣評價他。
“下等貨色就是你啊。”溫天霁歎了一口氣,挑眉看向他,“我所說的下等貨色,就是明明實力不如人,還要挑釁,想用卑劣的手段來獲取前三名的下賤東西。”
溫天霁這幾句話,直接點明了沈流心的用意。
沈流心當即吐出一個“你”字,但是後面要說什麼,他卻接不上來,隻能忍氣吞聲,收下了溫天霁的這一頓罵。
溫天霁看着沈流心氣呼呼地離開,就又将目光投向秦珂蘭:“至于你,還沒有被我揍服,還對我有什麼過分的想法嗎?”
秦珂蘭為人高大,足足有九尺,高出了溫天霁兩個頭。他放到現在社會,一定是打籃球的一把好手。
溫天霁仰着脖子,覺得脖子有點酸,還好秦珂蘭識相,蹲了下來,和溫天霁平視,然後道:“溫二公子,你誤會了。”
“我誤會什麼了?”溫天霁好整以暇地問。
“我對你沒有什麼過分的想法。”秦珂蘭明明頗有些落拓風流的浪子氣息,但在溫天霁面前卻活脫脫一個老實人。
他微微紅着臉道:“溫公子,我隻是喜歡好看的東西。而你,恰巧很好看。而且……最近你行事作風很端正,不像以前,這讓我更加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