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店内隻有兩個人,張倫目光向下舔舐,他看到女人穿着緊腿喇叭褲,臀部包裹成非常圓潤小巧的弧形,臀瓣中間還有一道勒痕。
三角形的。
他血脈偾張,數次經驗讓他警惕地瞟了眼店内的監控攝像頭,現在還不是時候。
“美女,你店裡有白色的,最好帶木耳花邊的衣服嗎?”張倫克制着聲音裡興奮的顫抖,不讓溫予察覺異常,“我妹喜歡這種風格的。”
真是個奇怪的人。
不知道自己妹妹的尺碼,卻知道妹妹的喜好。溫予耐性性子給他找了一件帶木耳花邊的雪紡長袖,“這樣的行麼?”
張倫黑色的豆眼盯着雪紡長袖袖口的細帶蝴蝶結。
溫予以為他不喜歡,要塞回架子。
張倫:“不用,就這件吧。我拍給我妹看一下。”
溫予把衣服往旁邊一挂,讓男人拍。
跟這個人同處一室讓她不大自在,她走到店門口将門打開,空氣跟外界産生溫潤的連接後,她心裡那點奇怪的感覺才消散下去,自己則回到沒貼完價簽的那排繼續工作。
張倫對着衣服拍了兩張,趁女人不注意,對着她又拍了一張。
見她完全沒察覺,張倫放大鏡頭,将焦點怼在淺藍牛仔褲包裹臀瓣那道勒線上。
“美女,就這件,買單。”
那輛奧迪A8噴着車尾氣離開,溫予收到段淩然發來的短信。
【溫予姐姐,你今晚下班以後有時間嗎?我想邀請你來家裡做美甲。】
【我買了你喜歡的裸粉色。】
看到這兩條消息後,溫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指甲,斷了一個甲片,其他幾根手指的美甲也都長了不少,多餘的甲片還是她自己修剪的,放在往常她根本不會允許這種醜陋的狀态停留在自己指甲上。
她的确需要換一個美甲了。
溫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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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段淩然做美甲的手法會很生疏,卻沒想段淩然卸甲再上低膠、甲油膠、封層每個步驟都很熟練,溫予有些驚訝地看着自己的指甲煥然一新。
方圓甲片修剪圓潤,裸粉色疊加的次數剛剛好,不多也不少,讓甲床透着一股健康的粉色。
她贊賞道:“面面,你很厲害。”
上次來給段淩然化妝時溫予就發現了,她動手能力很強,自己畫上去的彩繪段淩然看了兩遍就能在本子上臨摹。
“還好啦。”段淩然難掩驕傲地抿着嘴收拾桌上的锉刀和甲油工具,悄悄藏住大拇指指甲上因多次重複練習被打磨出的泛紅。
卧室挂鐘上的時針指針已然接近十點鐘,溫予揉了下幹澀的眼,“你哥平時都工作到這麼晚嗎?”她頓了下,接上,“…把你一個人留家。”
“他應該在台球廳吧。”段淩然說,“或者遊戲廳,最近我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去哪裡都神神秘秘的。”
溫予吹了吹被烤幹的封層,漂亮的美甲讓她今晚的心情都好了,接着段淩然的話說:“連你都不知道他去哪?”
“我懶得問,溫予姐姐,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幼稚,我們兩個呆一塊不出十分鐘就會吵架。”
段淩然說:“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上周三吧,晚上快十一點了诶,我從學校補完課回家,他說要去扔垃圾,可是我看到他拎的垃圾袋,根本就什麼都沒裝,很癟的。結果他出去半個多小時才回來,手裡還神神秘秘不知道藏的什麼,我問他去幹嘛他也不告訴我。”
上周三。
溫予神經一動,那不就是段淩西給她房間量尺寸那晚。
“你哥回來的時候手裡藏東西了?”溫予問。
“嗯,我還問他是什麼,他就罵了我一句這麼晚還不睡。奇奇怪怪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溫予想起自己第二天早上起來窗台上晾着的那條消失的内褲。
應該沒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吧?正好是那天段淩西到她房間量尺寸,晚上他一個人出門半個多小時,回來以後手裡還藏了什麼東西。
難道自己的内褲不是被風吹掉,而是被他偷走了?
溫予不想這麼揣測别人,但實在是太巧了。仔細一想,她住在二樓,那個高度對段淩西來說就像上樓梯一樣簡單。
段淩然:“溫予姐姐,你怎麼了?”
溫予:“沒事,你看清你哥藏的大概是什麼東西嗎?”
“沒看清。”段淩然回憶了一下,“他揣在懷裡,好像是個白色的東西。”
顔色也對上了,溫予心下馬亂,急于求證某種猜想。
剛巧段淩然收拾桌子時候不小心碰倒封層,粘稠透明的液體流到她褲子上,她手忙腳亂地拽了兩張紙擦掉痕迹後,趁着甲油膠沒幹緊忙到衛生間清理。
卧室裡就剩溫予一個人,她手攥着褲邊,聽着衛生間源源不斷的水聲,下定決心後悄悄走到段淩西房間門口。
他的門關着,加上上次,溫予一共來他家兩次,從沒去過他的卧室。她抿了下唇,擰下門把手。
門沒鎖。
房間裡也沒開燈。
綽綽月光從四方形窗子照進卧室,方寸昏暗。
他的卧室比段淩然的小很多,明顯是次卧。房間裡擺設裝潢異常簡單,一張鋪着深色床單的雙人床,床邊有一個矮腳床頭櫃。除此之外隻有一張方桌,一個衣櫃,顯得主人十分深居簡出。
不辨家具顔色的光線下,溫予聽着衛生間的水聲,緊張地拉開床頭櫃的抽屜,出乎她意料地,裡面竟然放了兩本書,時間倉促她來不及細看,隻隐約判斷最上面一本是海明威的著作。
第二層抽屜裡則是一些零零碎碎的雜物,拆了封的藥、紅花油、紗布、零錢等。
溫予環視卧室,輕輕地拉開衣櫃,這個男人的衣櫃也很簡單空曠,短袖長袖襯衫外套毫無順序地挂在一塊,全都是看不出品牌的簡單款,數量也不多,偌大一個衣櫃隻挂了不到一半,給人一種凍不死就夠用的潦草感。
衛生間涓涓的水聲有了減小的趨勢。
溫予緊張地後背出了一層薄汗,她宛若做賊似的——也的确是在做賊,隻不過要找的東西是她自己的内褲。
她愈發小心地拉開衣櫃下層的長抽屜,看到裡面的各種深色散亂堆疊在一起平角東西,悄悄紅了耳根。此時此刻,她更像那個變态。
腎上腺素飙升,她一邊留意衛生間的動靜,一邊在段淩西的短褲裡翻找,額頭沁了一層汗,手都抖了。她轉移陣地到另一個抽屜,手剛搭上抽屜拉手。
身後傳來輕飄飄的泠冽男聲。
“喂,你幹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