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甯和皮膚白,屬于那種近乎病态的白,個高腿長的,哪怕站在籃球場中心裡也能一眼看見。
看着他被其他人攔住,遊夏荷的心快跳出嗓子眼,死死咬着下唇,微微探頭替他緊張着。
林栖宋倒是挺悠哉悠哉的,手裡捧着一包才開封的薯片,青檸味的,她很喜歡這個味道。
她不忘遞給遊夏荷,擡了擡下颌,擡腿踢旁邊女生一下示意她吃:“呐,吃點?”
遊夏荷輕輕搖頭,她沒有心思去吃零食,心就像提在空中,一直靜不下心來,她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明明,明明自己隻是在看一場普通到到處都能見到的籃球友誼賽。
但卻因為周甯和在,那些普通就被鑲嵌了一層叫作周甯和的光環變得不再普通,至此她所有的心思都被吸引過去。
更何況這是自己第一次見他打籃球,她自然舍不得挪開眼。
她張嘴正打算說些什麼,話音卻在肩膀被人一拍時全部吞回去,愣愣轉頭,林栖宋朝她笑的歡快:“又在想什麼呢,我發現你心思最近很重哎。”
遊夏荷眨了眨眼,下意識反駁:“沒有的事。”
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過于激烈,她說話音量降下來,補充了一句:“你不看南也康打球嗎?”
林栖宋癟癟嘴,身子往側仰,靠她身上,冷哼:“随時都能看見,不差這一會兒的。”
“不過。”她話音又一轉,提及的話題引得遊夏荷心一顫:“周甯和這件衣服和他剛來的那天很像。”
遊夏荷愣了愣,下意識的朝他看去,太陽光刺的她閉了閉眼,在這短暫的一瞬,忽地又想起周甯和剛轉來的那天,也是她再次和周甯和“重逢”的那天。
那天是高二上冊已經開學接近一周的時候,在那個星期裡她無數次聽見耳邊同學讨論學校裡從首都京城轉來的男生。
說他長得漂亮,比女生都漂亮。
也有人說他行事乖張,剛來的第一天就和學校裡的那些吊兒郎當的人混着在一起玩。
當然遊夏荷沒有見過,也對這些說法表示着存疑,她平時不愛出教室門,也沒有見過那個引起轟動的轉校生。
好像是在周五的那天下午,她和幾個班上的女生約着去打乒乓球,操場周邊都很安靜,正打算拿起乒乓球拍時。
很清冽的一聲,就像一陣風鑽進自己的耳裡。
“周亞楠。”
他喊她們班上一個女生的名字。
她的手臂也在空中頓住,“啪--”的一聲,球拍落到乒乓球台上清脆的一聲,胸腔下的那顆心也跟着它一起沉沉的落下。
或許無論往後朝夕,她再也忘不了這一幕,他們之間的第二次見面。
男生穿着白色沖鋒衣,袖子卷上去一截,冷白的手腕戴着一根黑色的運動手腕,五官深邃卻眉眼輕佻,骨節分明的手裡握着一聽拉罐可樂。
這是他們的第二次見面,時隔了三年,她終于找到了他。
可男生一眼都沒舍得分給自己,從她身後直直的路過,停在周亞楠的身邊,簡短說:“走吧。”
遊夏荷意識到,他沒認出自己,可能已經把自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