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趕慢趕地,虞照可算在班主任來之前回到了教室。
昨天晚上和遊暗躺在一張床上,虞照想翻身都不敢有動靜,睡姿從來沒有這麼規矩過,結果一直到後半夜都沒睡着,腦子是困的,身體卻精神得很。
是種折磨,虞照這麼評價。
班主任從前往後在一個個檢查作業,借着作業本的遮擋,虞照問遊暗,“你困嗎?我昨晚都沒睡好。”
驗算結果的筆尖一頓,遊暗回想了一下短短一個周末發生的事,頓時有點後悔在腦子一團亂麻沒有思考清楚的時候就任由自己沉淪。
但是沒有時光機,也不能讀檔回到兩天前。
睡肯定是沒睡好的,遊暗想着開一個房間隻是為了方便給虞照塗藥,沒想着睡一起。
雖然拌了兩句嘴讓虞照自己擦,但是虞照自己又擦不到後背,最後還是遊暗洗完澡後出來給虞照擦的。
平常睡覺遊暗都會留個小燈,但是昨晚沒有,關了燈,拉上酒店厚重的窗簾,整個房間都伸手不見五指。
兩個人默契地連呼吸都放得很輕。
虞照那麼闆正的睡姿肯定是睡不着的,遊暗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一閉上眼就想到自己的默許,想到彭晏橋和虞照扭打在一起時自己呼吸都快暫停的樣子。
真的敗地很徹底啊,遊暗。
“還行。”
“切,”虞照表示不信,反正親都親過了,也不在乎遊暗說過的不喜歡别人碰他了,直接上手圈住遊暗碩大的黑眼圈,“真的嗎?那這個黑眼圈是你早上起來畫上去的?”
将口是心非進行到底的遊暗繼續貫徹執行,“我一直這樣。”
相處久了,虞照已經會自動過濾遊暗話裡的虛假信息了。
“還是有機會的是吧?不是我一個人輾轉反側就好。”
人太多了根本檢查不過來,班主任看了兩排就讓闫淼幫着檢查了。
不走尋常路的闫淼決定從後往前查,給路津急得筆都快寫出火星子了。
在合适的範圍内适當放放水是維持班級和諧關系的妙招,身為班長的闫淼早已深谙此道,所以對于虞照偷工減料的作業隻是警告下次寫完也沒有再說什麼。
遊暗的作業和虞照比起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字迹工整,思路清晰。闫淼大緻翻了一下就放回去了,去檢查下一個同學的作業之前還不忘紮一下虞照的心,“诶,虞照,你知道遊暗跟我怎麼說你的嗎?”
這聽起來倒是新鮮,虞照來了興緻,看看有些心虛的遊暗又看看闫淼,語氣急迫,“說我什麼?是不是誇我呢?”
一般情況下闫淼都是能憋住笑的,除非忍不住,“确實,誇你呢。”
“什麼什麼?具體點呢?”
闫淼卻不再多說,徒留虞照折騰遊暗去了。
知道闫淼說得是哪句話,遊暗難得有些心虛,說他笨會不會生氣?
綜合考慮了一下,遊暗還是嘴下留情了,“誇你能吃能睡長得帥。”
這個語氣請問是在哄小學生嗎?
“我看起來很像二百五嗎遊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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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周一無事發生風平浪靜,虞照沒有被當做典型案例抓去講台寫題,吃完晚飯後的休息時間,虞照和路津他們打球去了,遊暗留在教室預習功課。
把上午的作業本塞進桌肚裡時遊暗突然發現裡面好像夾了張字條,抽出來一看,沒有署名,隻是寫了“晚自習結束來天台找我”,字迹是遊暗不熟悉的,分辨不出來是誰寫的,也不知道是誰放的。
惡作劇還是真的有人找?
這會兒大多數同學都去操場玩了,教室裡沒剩幾個人,遊暗擡頭看了一眼,沒人朝這邊看。
字條肯定是今天才放的,誰都有可能,也可能不是同班的,但是外班的遊暗也不認識。
虞照回來時遊暗随意問了一嘴,“你今天有注意到誰來過我座位嗎?”
“沒有。”虞照邊擦汗邊回想,“怎麼了?你什麼東西丢了?”
“不是,我就随便問問。”
沒有初步的懷疑人選,遊暗決定,是人是鬼還是去看一眼,真是有人搞鬼的話,這一次沒去不知道下次又要搞什麼幺蛾子。
還是和之前說好的一樣,上了兩節虞照就回家了,走之前還在跟遊暗叮囑,“下了課先給我發個消息噢,我先走了。”
“嗯。”
最後一節晚自習下課後班主任還過來說了幾分鐘,等遊暗收拾好書包走到紙條上說的地點時,發現地上除了早上他和闫淼的兩種腳印,還多了另一串腳印。
看鞋碼應該是個男生。
“為什麼不敢出來?這麼慫的嗎?”
寫紙條的人仿佛很有耐心,沒出來,站在遊暗背後靜靜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