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以期,秋以為期的以期。”
另一個聲音很冷淡,但莫名溫柔,她說:“分明是,以期入名,期來日之事皆可期。”
她擡起頭,看向聲音的來處,但總像是蒙了一層霧,看不清,也想不起來。
夢境斷斷續續,似真而假,處在夢中的人略微不安地側了側身,眉心蹙起。
“養你這麼大幹什麼用的!看看你現在像個什麼樣子啊!”
面前的人依舊面目模糊,但楚以期就是下意識躲避,似乎是什麼不敢面對的人。直到身邊似乎站了别的人,那個人抓住了她的手腕。
很奇怪,她不應該在夢裡感受到溫度的,但那隻手真真切切地讓她覺得很涼,但就是不願意收回手。
面前氣極的人逐漸扭曲,轉而徹底散在霧裡了。
……
楚以期倏地睜開了眼,額角滲着汗,明明是夏天,可她總覺得冷,像是從骨縫裡溢出來的寒氣。
她拿起來手機:将将四點。
楚以期站起來,左右也是再睡不着了,索性慢慢收拾好便拎着行李箱要出去。
-
國内,北城。
席嫒瞥了一眼響個不停的手機,和對面的人比了個手勢便拿了起來。
“怎麼了,落漸姐姐?”席嫒反手接了個球,笑呵呵地問。
蘇落漸故意冷冷淡淡地說:“不吃這套啊,你在哪?”
“在家。”
“呸,我聽見乒乓球聲了。”
席嫒收了球,無辜道:“姐,我說的在家,指的是我郊區那小别墅。”
蘇落漸:“……得了,忘了。晚上得回來記得嗎?”
“記得,團綜明兒開始,今天吃個飯嘛。”
“行了,四點你自己來,我還在公司。”
“啧。”席嫒半真不假地質問,“怎麼說我拿了影後吧?别人都有人接你就讓我自己來?”
蘇落漸無語道:“我不知道你啊?不接受質問,人家小何去接以期,另外幾個早來了。”
席嫒沉默了好久,或許是很久沒聽見這個名字了吧,她的神情在那一瞬間變了好幾次,早就沒了最開始和蘇落漸開玩笑的自在随性了。
“她回來了啊?”
“知道這叫團綜嗎?她肯定回來啊。”
席嫒沒了繼續說話的興緻,應了一句:“哦,知道了,收拾一下就來。”
另一邊,蘇落漸歎了口氣。
她也算是為數不多幾個知道這兩個人以前的人,但也不好勸什麼。
特别是兩人接連說“放心不會影響工作”之後,更是無從開口了。
她們的事,還是要自己去解決。
下午。
席嫒拎着行李箱出現在别墅門口。但她沒進去——進不去。
她扒拉下口罩,皺着眉苦大仇深地看着密碼鎖。
……多少來着?
啧,早知道錄個指紋了。
席嫒在腦子裡過了好幾個密碼,正準備試,蘇落漸突然來開了門,兩人大眼瞪小眼,都沒說話。
席嫒看到蘇落漸嘴角抽了抽,趕緊說:“不準笑。”
不說還好,一說蘇落漸更想笑了。
“哎呦,我們影後記不到密碼呀?”
“……”席嫒瞪着她,半晌,問了自己一直很想問的話,“别人家經紀人不是你這樣的。”
蘇落漸平靜道:“那你找别人去。”
“怎麼會呢落漸姐姐。”席嫒笑嘻嘻地進了屋子,沒看到自己想看的那個人,眼神裡閃過了一瞬間的失落。
“好久不見呢——”
“來,影後坐我這!”
早就到了的幾個人打着招呼,最不嫌事大的喻念汐喊:“遲到了,先喝一瓶?”
“一瓶啊?你好狠心啊妹妹。”
喻念汐:“微醺。你不管。”
席嫒笑着過去:“隊内最小的我就不能說你了是吧?”
“是!”喻念汐梗着脖子喊完,轉頭就找孟一珂告狀,“隊長,她威脅我你看到了嗎?”
孟一珂權衡了一下,決定偏袒一下小孩:“看到了。可惡的人。”
“……”得了。
席嫒撇了撇嘴,拿起來一直在震的手機:“告狀吧你就,出去接個電話。”
“什麼電話那麼見不得人呢?”喻念汐還要挑火,被孟一珂趕緊捂住了嘴。
“你聽得懂,自己好意思一直聽的話,你就一起出來呗。”席嫒無所謂道。
“嘿,你看看她!”
“就說!就說!”
其他幾個人看着公認的團霸和團寵吵,就是不吱聲。
“怎麼了,爺爺?”
另一邊的老人倒是和藹:“沒打擾你吧?”
“不會的,我最近都沒惹事哈。”
“……誰說這個了,給你整了點剛到的水果,你自己去取一下。”
“您自己留着呗。”
席老爺子從來不虧了自己:“用你說?本來人家送我的沒給你留全吃了,突然想起來你又要去錄團綜了才讓人又給你買的。”
“……得了,我就是順帶呗?”
“那你就這麼想吧。”席老爺子才不跟她廢話,“出去散步,你趕緊挂了吧。”
席嫒站在屋外的小花園裡站了好一會兒:不是,是夏天啊,怎麼那麼冷呢……原來是我心寒啊,那沒事了。
不等她出去拿,另一個人便推了門進來。
來的人白色荷葉邊襯衫搭了淡綠色長裙,席嫒打眼一看就發現那襯衫是真絲的,還有暗線刺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