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反正都是玩了。
楚以期看着席嫒洗牌。她還是得承認,自己對席嫒剛剛洗的那一手難出的爛牌容忍度出奇的高,絕對不僅僅是因為最後赢了,主要還是席嫒洗牌的确蠻好看的。
分明隻是一套再平常不過的連帽衛衣,但可能是大小姐身上那股子看什麼都很淡的氣質在這一刻太鮮明了些,于是這會兒她垂着眼切牌格外漂亮。
席嫒把牌往楚以期面前一遞,又自己收回去,随意地又洗了一遍。
感覺自己再玩喻念汐能哐哐拍自己幾下,席嫒趕緊把牌放在桌子上,說:“擡一下呢,楚老師?”
喻念汐盯着等楚以期擡了牌,翻出一張梅花七才佯裝生氣:“為什麼不問我呢?”
“哦。”席嫒拿起牌發,“那你問我啊。”
喻念汐個人是很滿意小情侶——短暫分手的小情侶之間有些小動作的,如果席嫒不要攻擊兢兢業業搭紅線的無辜群衆就更好了。
顯然席嫒不會。
隻要周圍還有别人席嫒的炮火就會對準除了楚以期之外的每一個人。
形成一個包絡線,隻有楚以期在安全範圍。
“這樣吧,誰輸了誰選一個真心話大冒險。”
“你幼稚嗎?”
喻念汐若有所指地看着席嫒的手機,像是下一秒就能按亮屏幕看看鎖屏。
席嫒無所謂地擡眼看她,然後說:“那成吧,楚老師同意嗎?”
“我沒問題啊。”
行吧,寡不敵衆。
楚以期玩了一會兒,歎了口氣。
她就知道,就這幼稚鬼的德行,洗出來的牌也是“起落落落”。要不一下子收一長串要不兩個回合湊不上一張。
“……”
席嫒抿了抿嘴,看出來楚以期的無語。
第一局完,楚以期選了真心話,席嫒收的牌最多。
喻念擺擺手:“得了吧你倆回頭自己問,我沒什麼想聽的。”
按照說好的,這次是楚以期洗牌。她像是為了避免席嫒那手爛牌的曆史遺留問題一樣,來來回回洗了好幾遍。她算不清牌,卻在那場宴會裡學上了切牌。
于是楚以期很順手的也切了一遍牌,往席嫒眼前晃了一晃。
席嫒有些想笑,她眨眨眼,說:“楚老師,你怎麼還能睚眦必報呢。”
“順手咯。”
楚以期分好牌,問席嫒:“所以呢想問什麼?”
席嫒想了一下,說:“算了,記着吧,回頭有想知道的再說。”
“也行吧。”
離開自己洗牌的加成又疊上“前死對頭”的buff,席嫒的運氣一點也不好。
所以席嫒聽見喻念汐問自己一個答案顯而易見的問題:“為什麼每一次活動都戴戒指,而且還不接珠寶的代言?”
另外一邊在鬥地主的三個人都在這一瞬間全部放慢了動作,極為不顯眼且動作緩慢地往席嫒這邊靠了一點,試圖偷聽到席嫒的招供。
席嫒瞄了一眼楚以期,答得模棱兩可的:“那我還有紋身呢,誰能找我啊,多冒昧呢。”
喻念汐不接受沒有答案的回答,說:“上次,我聽說了!電影節那段時間吧,人家都說了有紋身也沒關系,你倒好,拒絕人家就算了,整個活動活動脖子以下是一點不能有皮膚嗎?”
時雲杉還非要在那邊補刀子:“有的念汐!那套霧藍的魚尾裙,就是那個不對稱袖右肩有個超級漂亮的蝴蝶的那個!她戴了項鍊還有戒指的。”
席嫒一哽,突然想起來時雲杉說的那天是三月初,楚以期生日。
她其實覺得這個問題會蠻有意思的。所以等了一會兒,席嫒語氣散漫地答:“誰知道呢,就是比較喜歡自己的戒指和項鍊而已啊。”
喻念汐這下滿意了,席嫒近期戴過的戒指和項鍊嘛……要不楚以期送的,要不兩個人的同款。
吃了飯總不能還要掀桌子吧,所以喻念汐高高興興地收起牌讓席嫒去洗。
聶垂影一個勁地怼了好幾下時雲杉,時雲杉眉眼微彎,無聲回應:“知道了知道了。”
“你不知道的。”聶垂影幾乎是咬着牙說的這話,然後撞了一下時雲杉的手肘。
“啪——”
時雲杉的牌掉了幾張,她擡起眼,看着聶垂影。聶垂影笑嘻嘻地感覺撿起來時雲杉的牌,一張一張卡在時雲杉的牌裡,然後扯扯時雲杉的衣袖,最後比了個心。
時雲杉:“……”
她出了牌,說:“再說,你發小我發小?”
“你的。”聶垂影笑着靠在時雲杉的肩上,說,“她從小就這樣啊?”
“也不吧。”
時雲杉想了一下,席嫒其實是在八九歲才定居國内的,一直都特别合群。但是席嫒又算那一圈子人裡最早掌握實權的人,所以很多時候顯得可靠得多。
這麼活潑的話……或許是在席嫒和楚以期熟起來之後吧。
不管最開始的活人氣是演的還是怎麼,至少後來時雲杉能夠看出來,席嫒和楚以期同框總是要鮮活一些,像個尋常人。
“好了聶垂影你快出,别滿腦子這樣那樣的了。”孟一珂其實也在聽這些話的,但突然意識到他們這一圈地主打得太安靜了,所以還是弄出點動靜。
為了大家,有一點犧牲是必須的。
聶垂影一定能理解的。
隻玩了半個多小時,六個人就散了。
落姐正好在她們準備收拾場面的時候空投來一個電話。
蘇落漸那邊剛準備和家裡那位看電影,突然一聽錄制組說幾個小家夥在打牌:“……”
“你們但凡正常點呢?像是……”
“聚衆賭博。”孟一珂很善解人意地幫蘇落漸把話說完。
蘇落漸并不覺得暖心,最後自己退了半步:“早點睡!今天放過你們,下不為例。”
席嫒忙不疊應了。本來楚以期多乖的,也被她帶得有一點同化的意思。
“落姐拜拜!愛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