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楛聽見商亦開口的時候,滿腦子都是這人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找别人!
将人拖走的時候,艾楛甚至都沒管商亦雙腳被椅子絆住了,就使着自己的蠻勁把人拉走。
商亦被一股大力牽扯,下意識地看向來人,一邊把手上的酒杯放在桌上,一邊站穩順着力道往外走。
他确實不想再跟白琛銘拉扯下去了,那就走吧。
然而艾楛根本沒給商亦反應的時間,等商亦回神,他已經被艾楛甩在隔壁包廂的木質沙發上了。
根本沒多少肉的後背猛地被撞擊在木闆上,商亦吃痛想爬起來,卻被艾楛按着肩膀壓着。
艾楛好像根本意識不到自己用了多少勁,隻瞪着商亦,怒吼道,“你現在是要去找姓白的那家夥嗎?”
“是不是給你資源就能讓你點頭?”
商亦意識到艾楛的精神狀态不對勁,想要說點什麼,卻發現自己被艾楛按得有點呼吸困難。
商亦伸手,想把艾楛勸下去。
這個動作,在艾楛眼裡成了掙紮。
是商亦想要回去找白琛銘的象征。
本就沒多少理智的艾楛,一下子被刺激的沒腦子了。
扒下來的襯衫綁住了商亦的雙手綁在沙發一端。
……
等艾楛理智回籠的時候,場面已經不可收拾。
他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坐在沙發另一端,撇開了視線不敢看商亦。
商亦看了一眼艾楛,什麼都沒說,默默收拾了自己,就準備離開。
艾楛感受到商亦的動作,盯着他看,但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甚至不敢開口挽留,更不敢直接上手把人拉住。
商亦的臉色從一開始就不好看,現在更是沒有血色。
一直沒好過的胃在經曆了大量酒精的洗禮之後,開始了更強烈的抗議。
但是商亦不想再和艾楛扯上關系,現在滿腦子都是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隻是實際情況好像并不能滿足商亦的設想。
在打開包廂門的那一刻,商亦突然渾身失力,眼前一黑,便失去意識了。
艾楛一直盯着商亦,看到商亦身形晃動的那一瞬間,就已經沖了上去,趕在人倒地之後把人接住。
這一刻,艾楛才如夢初醒般意識到商亦的臉色有多吓人,一刻不敢耽誤地把人送去醫院。
醫生看慣了各種病人,商亦這種甚至掀不起他的驚訝,下完醫囑就趕着看下一個去了。
胃出血二十四小時内禁食;營養不良注意飲食。
艾楛盯着躺在病床上的人,伸手将商亦打着點滴的手放到自己手上,想着商亦的手能暖和一點。
這會兒,艾楛終于正視田夢雨發給他的商亦在片場吃止痛藥這件事。
原以為過幾天就好了,可是看起來商亦一直拖一直拖拖到現在反而更嚴重了。
身上的肉,也沒比他跟着自己的那個時候多多少。
艾楛心裡懊惱,是不是自己做得太過分了。
可是,他隻是想要商亦回頭。
商亦這種人,做出了決定就會堅定地往前走,他想不到其他方法讓他回頭。
艾楛看到商亦的嘴唇起了皮,學着隔壁床的辦法,拿棉簽沾水給商亦潤潤。
一下,兩下,三下。
第三下的時候,商亦睜眼了。
睜開眼睛,商亦第一眼就是低頭看着自己的艾楛。
和記憶裡的艾楛相比,他憔悴了很多。
看起來胡子也沒好好刮,眼眶凹陷,臉頰也沒肉了。
完全沒有總裁的樣子。
再回憶之前的樣子,兇的像是自己馬上就要死了一樣。
艾楛停下手裡的動作,和商亦對視,不知道他要怎麼樣,就這麼僵在原地。
商亦想了想,問,“你沒有生活助理嗎?你爸媽也不管你嗎?”
艾楛啞口無言。
他不敢說自己這段時間跟個瘋子一樣,下屬見了都躲得遠遠的。
他爹隻給他丢了一句“好自為之”。
他媽倒是想關心他,可惜被他找人趕走了。
商亦得不到答案,隻好自己往一邊挪了挪,讓出半個床位來,說,“你也躺下歇一歇吧。”
艾楛嘴角終于扯出點笑意,說,“不用不用,我去給你轉病房。”
商亦看了眼吊水,快結束了。
“你上來吧,等這瓶水吊完,我們回家吧。”
艾楛不敢細想這話的含義,隻好點頭,轉頭收拾并不多的東西,裝出一副忙碌的樣子。
商亦看着艾楛的動作,再看到艾楛手上的傷痕,大概是在包廂裡傷到的,突然不想再讓艾楛這樣下去了,想着,“算了,就這樣吧。”
一切都是緣分,順其自然就好。
“我現在身體還有點累,能不能去你家。”
艾楛聽到這句話,手裡的動作一個不穩,差點把杯子撞倒,連聲說,“好好,當然沒問題。”
然而等冷靜下來,艾楛又尴尬地說,“之前說的那個《西南歲月》已經簽了其他人了。”
商亦笑了笑,說,“我真的對這劇不感興趣。”
艾楛補充道,“之前你接觸的那些項目,也都定人了。”
商亦說,“我都知道。”
艾楛不知道說什麼了,正好瓶子裡的藥滴完了,可以去喊護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