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艾大老闆和妻子坐在沙發上等兒子回家。
艾楛牽着商亦的手步入他們的視線。
父母倆好像沒看到商亦一樣,說,“回來了,坐下,我跟你媽有話跟你說。”
艾楛握着商亦的手緊了緊,先把商亦安排着坐在自己身邊,才坐下。
“爸,發生了什麼,大晚上的把我叫回來。”
艾楛的語氣還算克制。
艾大老闆可不管那麼多,說:“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聽到了什麼?”
艾楛臉有點僵了,說,“聽到了什麼?”
“說你和一個拍戲的大張旗鼓搞在一起!”
一邊,艾楛的母親也開口了,“小楛,你知不知道今天你章叔提起來的時候我和你爸都快被吓死了!”
艾楛他爸繼續說,“你要是跟以前一樣小打小鬧,我們也不管你,但是你别想着把這事擺上台面,想都别想。”
夫妻倆一唱一和,輪到艾楛母親了,“家世匹配的男男女女要多少有多少,其他人你别想着帶進這個家門!”
艾楛臉上的笑快維持不下去了。
他爸媽又沒瞎,怎麼可能沒看到商亦就坐在自己身邊。
一聲招呼都不打就算了,當着他的面說這些,到底是說給自己聽的,還是說給商亦聽的。
艾楛轉頭看向商亦,商亦正看着自己,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隻是在自己轉頭的時候,淺淺一笑。
艾楛伸手,握住商亦的手,又看向爸媽,說,“爸媽,我們先回去了。”
說完,艾楛牽着商亦的手走了。
艾楛不敢大聲對着父母說我這輩子就是要和商亦在一起。
商亦也無法承諾艾楛不管遇到多大的阻攔,都會陪着他。
回到車裡,兩人都不說話,靜靜地坐在車裡。
後來,還是商亦開口,“先回去吧,明天還要上班。”
艾楛悶悶地應着,“嗯,先回去。”
床上的時候,艾楛還是沒忍住,問商亦,“我爸媽說的,你怎麼想?”
商亦躺在艾楛的胳膊上,眯着眼,沒吭聲。
艾楛耐心不足,催了催。
商亦才懶洋洋地說,“我們過我們的就行了。”
頓了頓,商亦又說,“你要是哪天不要我了,我會走的。”
這話到了艾楛耳朵裡,自動翻譯成了“我随時準備走”、“我根本不在乎你父母是否認可”。
商亦從沒想過和自己長久。
他還是要跑。
此時的艾楛完全忘了,當初就是看上了商亦骨子裡的冷血,相信他能和自己好聚好散。
他現在痛恨這樣的商亦。
憋了一晚上的艾楛抽出自己的手臂,翻了個身,直接貼上了商亦的嘴唇。
艾楛的動作又重又猛,要是由着他放肆做自己,商亦估計明天都不用上班了。
商亦推了推艾楛的手,換來的卻是艾楛更大力的禁锢。
雙手都被艾楛握着,動都動不了。
好在艾楛對商亦全身上下都很着迷,很快,商亦就能開口說話了。
脖子上濕哒哒熱乎乎的。
商亦掙紮了一下,說,“你别發瘋了,今天太晚了。”
艾楛黏黏糊糊地說:“我不。”
說完,又不理商亦,艾楛隻想用行動告訴自己,商亦還是他的。
仿佛身體緊緊相擁就會融為一體。
商亦能感受到艾楛一直以來的不安,最終,他依舊選擇了放任。
艾楛的不安是有道理的。
他擔心的事,一件一件地,慢慢地都找上門了。
第二天,周宴就來片場找商亦了。
兩人找了個清雅的飯店,再沒有第三人,直到淩晨才結束。
周宴坐下來的第一句話就是,“腿怎麼樣了,還好嗎?”
商亦說,“還好,除非必要我都不用力,好好養着呢。”
周宴盯着商亦,一聲冷笑,“那陪着艾楛參加那些亂七八糟的活動,扮演他身邊的一個花瓶也是必要嗎?”
商亦不懼周宴突然的發難,擡眉,冷靜地說,“我覺得是。”
周宴被商亦的語言表情激到了,激動地站起來,彎身向前,吼道,“他到底哪裡好!别以為我不知道他到底怎麼對你的!”
商亦不動如山,坐着,說,“哥,這是我自己的事。”
周宴聽到這話,盯着手裡的酒杯,仰頭,一飲而下,把玻璃杯擲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玻璃破碎的聲音。
周宴吼道,“别叫我哥,你是我弟弟嗎?從那天開始,我就沒打算做你哥。”
商亦說,“可是我心裡,你一直是我哥。”
周宴哼了一聲,說,“是嗎?一直把我當哥,這麼多年也不回家,把我當哥就是為了躲着我連親媽都不要了?”
商亦皺了皺眉。
周宴已經興緻大發,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你十歲到我家,我做什麼不帶着你?”
“你在學校被人欺負,阿姨勸你忍着,我去學校替你打架。”
“你學習跟不上,想找家教老師不敢開口,我給你一題一題掰開了揉碎了講。”
“阿姨覺得對不起我媽,不敢拿錢不敢拿吃的,哪次不是我主動往你手裡塞?”
“商亦我問你,我對你夠不夠好!”
商亦看向周宴,說,“哥,這些事我從來沒忘記過。”
“那為什麼他艾楛可以,我周宴就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