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亦被艾楛死死地壓在床上,沒有起身的餘地。
艾楛腦子裡在想什麼?他想的是:你既然這麼說我,那我就做給你看。
沒人覺得這是愛與欲的傾瀉。
這是一場酣暢淋漓的發洩。
哪怕其中一位在不斷地掙紮,可是他的力量太微弱了,在被激怒的另一位面前,所有的動作都是催化劑。
商亦也知道自己的反抗不會帶來任何好轉。
可是他想用這樣的動作表明:這次他是不願意的。
痛苦中的嚎叫穿透牆壁,但是獨棟别墅區,沒人聽得見。
聲音微弱的哀鳴,更是艾楛的興奮劑,這是他勝利的果實。
從天亮,再到天亮。
靠着激素分泌,艾楛隻覺得滿足、盡興。
商亦不敢睡過去,身上的疼痛也讓他睡不着。
到最後,艾楛抱着他停下來的時候,商亦心想:一開始就是錯的,是他選擇錯上加錯。
但是被扯亂的毛線團除了一段一段斬斷,就隻能這樣亂着,理不清,彼此糾纏,想要分離,隻會越纏越緊。
商亦稍稍歇了歇,便起床了。
站在鏡子前,看到脖子肩上那一堆淤青紅痕,隻好拿起粉底,試圖遮住這些荒唐的痕迹。
但是商亦的手剛開始動作,艾楛就走了過來,強勢地拿走商亦手裡的粉底,放在一邊。
“你今天要麼就這樣去片場,要麼就别去了。”
話音裡,艾楛依舊充滿了火氣。
商亦懷疑要不是一晚上下來,艾楛實在累了,自己根本不會有下床的機會。
商亦透過鏡子,看向艾楛,胡茬已經泛青。
當初,他就是對這樣的艾楛心軟,想要他永遠都和初見時一樣明朗。
但是他忘了,越是表面清風朗月的人,越是私底下陰暗不可見人。
他選擇深入這樣一個人,注定要承載這個人的陰暗。
商亦覺得很累,說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艾楛說:“昨天我就說了,公開,然後退圈。少一步都不行。調換順序也不行。”
他要這個世界上所有認識商亦的人都知道,尤其是那些仰慕過他的人,現在商亦是他的。
他要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
他要在商亦身上貼上“艾楛”的标簽。
小範圍的好友間不夠,品牌晚宴也不夠,必須是全世界。
這之後,商亦徹底地屬于他。
不再會有任何人能夠窺探到,商亦所有的美好,張揚或者乖巧,都徹徹底底是他的。
商亦依舊透過鏡子看着艾楛,說:“轉幕後,是我的底線。”
不歡而散的簡短對話。
走的時候,艾楛拿走了屋子裡所有能遮瑕的化妝品。
又在商亦後背與脖子相連處,狠狠咬了一口,留下牙印。
商亦擰眉摸了摸被艾楛咬過的地方,對這一晚發生的一切都無奈。
他甚至還沒找到機會和編劇老師說明情況。
流水洗不去身上刻入血肉的痕迹,商亦最終隻能頂着滿脖子的痕迹走入片場。
一下子,在場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他,甚至看了好一陣才反應過來,把頭轉開。
編劇老師探出腦袋,看見這樣的商亦,吓得他趕緊把商亦拉進自己的小帳篷。
連着好幾個月的相處,商亦好學又聰明,編劇老師對商亦很是有好感。
至于商亦的情感私事,同在一個圈子裡混,多多少少聽過一點。
可他不覺得這有什麼,商亦隻要好好工作,就值得他結交。
編劇老師合上小帳篷門簾,說,“你今天怎麼回事,昨晚發生了什麼?”
商亦不太好意思地說:“他吃醋了。”
編劇老師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醋成這樣,還是人嗎?”
商亦笑笑,不接茬,說,“我先去化妝了。”
商亦再次出門的時候,周圍的小角落擠滿了圍觀的人,甚至有一早就準備好手機相機想要拍下來的。
商亦一眼就看到那些鏡頭了,多得數不清。
兩個助理跟在身邊,想要沖過去一個一個讓删了。
商亦擺擺手,說,“算了,跟場務說一聲,讓他們别發出去。”
商亦想起昨晚,中場休息的時候,艾楛拿起手機擺弄的樣子。
當時他渾身沒有力氣,連說話都沒法大聲,他倒是想讓艾楛腦子清醒點。
不過艾楛說:“放心,不會拍到你臉的。”
當時他在想什麼。
他想,算了算了,反正他也不打算再拍戲了。
就算聲名狼藉,也不影響了。
小小的插曲除了給片場裡衆多閑着的人提供談資,商亦該化妝化妝,該拍戲拍戲。
不過艾楛心情很好。
他派到商亦身邊的人很識趣地立馬把早上發生的告訴他了,并且重點強調,商亦沒有派人去一個一個盯着把照片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