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桐嘴上這麼說着,心裡也實實在在是這麼想的。
雖然她總是看不懂她哥,但是,她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她哥把她叫到書房來,肯定不是簡單的關心她初次上班的事情啦。
不然,剛才在客廳不就可以說嗎,用得着專門到書房來嗎?還特意讓她關上門……她哥準沒安好心!
哎,她真傻,之前竟然真的傻乎乎的相信了程清淮寫的信,還跑去告訴了秋秋。她是怎麼敢信誓旦旦地在秋秋那裡保證一定會成為一個好卧底的?
……啊不對,這隻臭狐狸專門在信裡說别告訴秋秋,不會是故意的吧?
本來他不提她還不一定會專門跟秋秋講這件事,但是他專門提到這點……靠,中計了,這家夥就是故意的!
“程清淮你個騙子!”程雨桐立刻瞪圓了雙眼,然後對着程清淮怒目而視道。
程清淮正拿着桌上的自己寫給家人的信瞧着,乍然聽到程雨桐的怒吼聲,唇角一勾,擡起頭來,好整以暇地看着妹妹,說道:“哦?我騙你什麼了?”
程雨桐氣沖沖地瞪着程清淮,聽到他竟敢狡辯,立刻叉着腰問道:“你竟然還敢問?你難道不是故意騙我讓我告訴秋秋你回來探親的事……嗎?”
程雨桐原先還理直氣壯的,但說到後面,看着程清淮的狐狸笑,她突然意識到一點——這家夥在信裡說的可是不要告訴秋秋,如今她雖然想明白這家夥的用心險惡,但說出去卻是自己不占理……
“你使詐,哥你太不要臉了。”程雨桐憋紅了臉,然後憤怒地擠出了這麼一句來。
而程清淮從剛才程雨桐的隻言片語中,也知道自己這個傻妹妹已經把消息傳給了她,目的已經達成,程清淮心情十分愉悅,因此對妹妹罵他不要臉他也不是很在意了。
“雨桐,你把我要回來的事情告訴漫秋了?我可是專門寫了的,不聽話的小孩,禮物是不是應該沒收?”
“……”
看着程雨桐眼中的控訴,程清淮慢悠悠地掏出了她心心念念許久的白色球鞋。
程雨桐的雙眼倏地放大,一臉驚喜地看着程清淮手裡的球鞋,“這不是我上次跟秋秋在雜志上看到的球鞋嗎!你是怎麼知道的?!”
程清淮微笑不語,然後在程雨桐驚喜的目光中,緩緩将那雙球鞋收了回去。
“哥!你别收回去,我錯了!”眼看着那雙雪白的球鞋即将消失在自己的視野裡,程雨桐立刻決定暫時放棄自己的原則,撲倒程清淮前面的桌子上,可憐巴巴地認了錯。
程清淮的目的可不是讓程雨桐認錯,畢竟,那本來就是他故意的。在程雨桐越發可憐的目光中,程清淮終于仁慈地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雨桐,待會兒你去把那丫頭約出來吧,這樣的話我可以既往不咎,這雙鞋子,還是你的。”
程雨桐雖然此時全部心神都已經被自己的夢中情鞋所占據,但是梁漫秋到底是她的好姐妹,在她的心底分量還是不輕的,因此,她忍痛将自己的目光從那雙鞋子上挪開,拒絕道:
“哥,你是不是想對秋秋惡作劇?哼,我是不會讓你得逞的。”
從小程清淮就喜歡逗自己和秋秋,這家夥早就在她心裡劣迹斑斑了。加上剛被程清淮坑了,弄不清楚這家夥真實目的的程雨桐,此時對程清淮讓她去約梁漫秋出來的目的格外警惕。
面對程雨桐的拒絕,程清淮扯了扯嘴角,不由扶額苦笑一聲。
原本還在懷疑他是不是想捉弄秋秋的程雨桐,看到程清淮的動作後不由有些驚訝。難道,真的是她多想了?她哥這次真的隻是好心?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難得好心一次自己卻這樣懷疑他,是不是有點過分呀?但是他又莫名其妙讓她叫秋秋出來诶,很難不讓她懷疑他的用心啊。
程清淮見狀歎了口氣,還是将那雙小白鞋遞給了程雨桐然後一臉失望地道:“既然你不願意就算了。漫秋也算是我看着長大的,從小跟在我屁股後面,我心裡其實一直把她當成妹妹的。這次回來也給她帶了禮物,原本是想讓你約她出來親自給她的,既然你不願意,那……還是麻煩你幫我把禮物給她吧。”
程雨桐不敢置信地從程清淮手裡接過了那雙白色球鞋,然後又聽到對方這樣一句話,頓時被濃濃的愧疚包圍了。
眼看着她哥從懷裡拿出一個被軍綠色的布包的嚴嚴實實的東西,連忙阻住道:“哥,我錯了,我不該那樣懷疑你,對不起!你放心,我這就去把秋秋給你叫出來,禮物是你買的,還是你親自給她比較好……”
說完,程雨桐就沖出書房,去梁家叫梁漫秋了。
程雨桐沖出去的速度實在太快了,一眨眼人就消失在書房了,完全不給程清淮叫住她的機會。而程清淮此時甚至還沒來得及準備,眼看着人消失在自己跟前,連忙扭頭拉開書房的窗簾。在看到程雨桐的身影已經站在了梁家門前,程清淮臉色難得嚴肅起來,一轉身也消失在了書房。
***
“漫秋啊!快去開門,雨桐那孩子好像在叫你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