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人到底還是沒能阻止梁漫春,她還是毅然決然地和齊書達領了證,然後沒有一聲告别地跟着齊書達離開了A市。
而她平安抵達A市的消息還是梁漫秋從程清淮的信中知道的。
程清淮的家屬院早就在他之前打完報告後就申請了下來,地點就在齊書達的邊上,因此他在去收拾房子的時候不可避免地跟齊書達和梁漫春碰上,就在信中把梁漫春的消息寫了出來。
将信遞給一旁擔心不已的梁父梁母,梁漫秋無奈道:“爸媽你們看,清淮哥信上真是這麼說的……我姐她路上沒出什麼事,而且已經在家屬院住下了。”
梁母看完信上關于大女兒的那部分,悲從心來,再次抹起了眼淚。
“我養了那麼久的女兒啊!你姐這樣我怎麼放心的下啊……那個齊書達話那麼少,還那麼清高,漫春跟他能把這日子過好嗎?”
“而且後媽是那麼好當的嗎?那幾個孩子……”
梁母一邊擦着眼淚,一邊絮絮叨叨地說着,看她那樣子,梁父臉上也不是滋味,梁漫秋也在這些絮叨中,感覺心沉重了起來。
不過和梁父梁母不一樣,她倒不是因為擔心梁漫春怎樣,那天在國營飯店,看清梁漫春的态度後,梁漫秋就已經對梁漫春沒了任何期待。
她隻是擔心,一個月後,她跟着清淮哥去Z市後,爸爸媽媽怎麼辦。現在還隻用擔心她姐,但是到時候估計就是為她們兩個一起擔心了。
隻能到時候她多給家裡寫寫信了,還有,她或許可以擺脫雨桐經常來她家裡看看……
這麼想着,梁漫秋在吃好飯後,就去程家找程雨桐了。
***
聽到好姐妹的擔心,程雨桐十分豪邁地揮了揮手,然後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秋秋你就放心吧!到時候梁叔和姚姨你就交給我,我一有空就去看他們!”
這事程清淮之前已經跟她說過一遍了,因此當梁漫秋拜托她照顧梁父梁母的時候,程雨桐熟門熟路地就答應了下來。
梁漫秋和程雨桐的關系早就不止是普通的朋友了,因此,對于程雨桐的承諾,梁漫秋沒有絲毫的意外,但盡管如此,程雨桐的态度還是讓梁漫秋感動極了。
梁漫秋眼淚汪汪地看着好友,道謝道:“謝謝雨桐~”
程雨桐哭笑不得地看着梁漫秋,表情嚴肅道:“謝什麼,不說咱倆的關系,梁叔和姚姨對我那麼好,你不在的時候我多去看看那是應該的。”
“再說,真要謝的話也得我哥來謝我,如果不是他堅持,你都不用離開A市的。所以說,如果你跟我哥去Z市以後他要是跟兇你,你千萬别忍着,該打打,打不過寫信發電報回來讓我爸媽去教訓他。總之,千萬不能委屈了自己知道嗎?”
雖然程清淮是她親哥,但是秋秋可是她最好的姐妹,她哥受點委屈不要緊,她姐妹可不能受委屈。
看着程雨桐眼中的關切,梁漫秋眼眶一熱,用力地點了點頭。
一個月的時候轉瞬即逝,轉眼間,程清淮就在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回到了A市。
他們結婚的日子正好是個大晴天,在暖融融的日光以及親朋好友的祝福下,梁漫秋跟程清淮領了證,辦了酒,真真正正地成了一家人。
入夜後客人慢慢散去,隻留下至親好友還留在程家幫忙收拾殘局,而梁漫秋和程清淮這對新婚夫婦則被兩家父母親朋送進了婚房。
屋外的笑鬧聲被關在門外,梁漫秋有些疲憊的坐在婚床上,顧自扭了扭一天下來有些僵硬的手腕。
但她身邊那道灼灼的目光實在太過強烈,讓梁漫秋想忽視都難。
“……”梁漫秋扭動手腕的動作一僵,緩慢地眨了眨眼睛後,扭頭朝身邊看去。
程清淮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一身裁剪得體的中山裝,裡面是筆挺有形的白襯衫,這一身打扮既顯得鄭重,同時又将他優越的身形完完全全地襯托出來。
最重要的是,在朦朦胧胧的暖黃色燈光下,程清淮臉上的神情溫柔至極,缱绻的目光更是讓梁漫秋的臉頰在不知不覺中也染上了動人的紅暈。
屋内的氣氛在兩人對視間悄然發生了變化,梁漫秋一身的疲憊忽然散去,取而代之的卻是莫名的緊張和羞澀。
梁漫秋躲開程清淮的目光,緊張地玩起了自己的手指,看地、看蠟燭,就是不敢再看程清淮。
見狀,程清淮隻覺得心底升起了一股難言的癢意,看向梁漫秋的眼中也多了些别的意味。
像是再也無法忍耐了一般,程清淮将手輕輕扣在梁漫秋的肩上,難得強硬地将人轉向自己。
梁漫秋吓得屏住了呼吸,雙眼倏地變圓,牙齒下意識咬住唇瓣,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卻發現眼前的男人突然擡起了右手,眼中滿是她看不懂的意味,輕輕扣住了她的下巴。
驚呼聲響起的下一秒就消失在唇齒相依之間,看着眼前她的清淮哥蓦然放大的俊臉,梁漫秋的大腦徹底罷工。
屋内的氣溫不斷升高,衣物相碰間淅淅索索的聲響響起後,暧昧的水聲也斷斷續續地響起,一直等到清晨清脆的鳥叫聲響起後,屋内的動靜才終于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