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樂安雙眼無神的站起來,染清塵彎下身替她撫去膝上的灰塵。
歸樂安吓得往後退,剛剛殺完人,現在想讓自己放松警惕,不可能的染清塵。
白墨“………..”
師尊真的是病了,病的不輕,竟然對一個小孩子這麼溫柔,不像是平常那個不苟言笑的師尊。
“回西上梅宮。”染清塵說完,看了一眼歸樂安,又看了一眼馬車。
示意讓她老實上馬。
這麼多雙眼睛盯着,歸樂安也隻能老老實實的上去,白墨也跟着上去。
三個人坐在馬車上,白墨就死死的瞪着歸樂安。
“怎麼一直看着我,沒見過如此神顔的美女嗎。”歸樂安瞪回去。
白墨“…….你腦子進水了,你這張臉死八百次都不夠,長得實在晦氣….”還沒有來得及說下句話,旁邊的眼神就掃過來。
染清塵冷目掃了一眼白墨。
歸樂安上輩子挨過的罵,比白墨吃過的屎都多,她才不在意這兩三句話了。
她很有興趣的看着染清塵的佩劍。
全新的劍,不是上輩子殺死自己的那一把。
染清塵也注意到了她的眼神,伸手遞在她面前“怎麼,有興趣,給你玩。”
劍過來的一瞬間,歸樂安連連後退,上輩子的陰影太大了,導緻她現在見到染清塵佩劍,腿都發抖。
“不用啦,我就看這劍好看而已。”歸樂安拒絕。
染清塵垂下眼睫,神色冷淡,收回劍。
白墨見師尊吃癟,立刻替師尊打抱不平“你的小娃娃,讓你玩就玩,别不知好歹,我想玩還玩不到了。”
玩個屁,上輩子怎麼死的?
歸歸樂安依舊拒絕,她撇了一眼染清塵,這人眼神居然有點失落。
她輕咳一聲,伸出手“拿來吧,我玩玩。”
“嗯。”染清塵把劍遞上去。
挨劍把的一瞬間,兩人的指尖擦過,一股暖意,包裹在指尖,兩人體感的溫度再次交織。
歸樂安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身體都忍不住的顫抖。
恨意彌漫全身,她真想立刻馬上拿着這把劍刺穿染清塵的心髒,她絕對要讓她體驗一下魂飛魄散的感覺。
一股淡淡的恨很柔韌地生長起來,隻是刹那就繁衍出無數枝蔓,甚至一路蔓延到歸樂安的心髒。
她強壓住怒火,染清塵絕對不能死得這麼輕松,她要讓她以世間最痛苦的方式死去。
透過汗濕的眼睫,模糊地看見戴着染清塵玉冠,廣袖及地的儒雅身影。
好想将她的這一身神聖,玷污了,她美的就像天上的神仙,隻可觀摩,不可觸摸。
她好美,好恨她。
歸樂安扭開頭,眼神望向馬窗外。
她無心玩弄悠羽,随手就将染清塵的悠羽丢在白墨身上,沒有折斷悠羽,是她最後的忍度了。
染清塵的眼神如同封凍的湖面,盡管表面平靜,但底下隐藏着深深的暗淡無光,沒有一絲溫度。
白墨接過悠羽,見氣氛不太好,她趕緊熱場“你這小孩,我們師尊大人的劍可不是你想看就看的,不過你還小,不明白這些大道理。”
白墨從袖袍裡摸出一顆小小的糖“這個給你吃,小孩子應該最喜歡吃糖了。”
歸樂安心裡罵罵咧咧的,手上還是老實點接過,這個年紀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吃白不吃。
微微泛着酸甜的香味在嘴裡散開,歸樂安高興的挑了挑眉,剛剛沒吃飽,這顆糖算是把她的味蕾打開了
兩三下,歸樂安迅速把糖咬碎,又不要臉的問道“還有嗎,我還要吃。”
“有你這麼吃糖的嗎,這個要細品,細品。”白墨說着還繪聲繪色的模範品糖的動作。“我幫你在找找。”
白墨摸了摸袖袍,剛剛那一顆已經是自己最後的糧了“不好意思,沒有了,小孩子少吃糖。”
歸樂安失望的坐回去,她又有點期待的看了看染清塵。
染清塵明白她的意思,她搖搖頭,表示沒有。
歸歸樂安被自己無語笑了,她染清塵這種人怎麼可能帶糖出來。
就算有,染清塵也不可能給自己。
别管,我要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