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歸樂安的記憶之中,染清塵并不是一個愛套話的人,她更多的時候是一份薄情和冷漠。
在她身上總是有一股神性,沒有七情六欲。
什麼都不管才符合染清塵的個性,而現在她多了幾分人情味,倒是讓歸樂安有些不習慣了。
看久了那張冷冰冰的臉,一下子見到她笑。
心髒總是突突突的狂跳不止。
她太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了,當年染清塵什麼都沒有說就把自己一劍封喉,而如今那人就對自己笑了幾下,心裡的仇恨都煙消雲散了。
歸樂安無數次想給自己一巴掌,然後再把自己的心髒挖出來,狠狠的踢上一腳。
再狠狠的罵這顆不争氣的心髒:為什麼到現在依舊要對染清塵心動,有毛病啊。
但是轉念一想,愛上染清塵也是人之常情,畢竟她長的傾國傾城的,就是老闆着她那張好看的臉。
歸樂安安撫好自己。
上輩子的仇恨,不能忘,這是歸樂安對自己最後的警告了。
“我聽别人說,師尊你這個人冷血無情,殺人如麻,一整個女魔頭。”歸樂安津津有味的講起了她的所見所聞。
染清塵是一個什麼的人,她不知道,但是她偏要這麼說,最好可以把染清塵氣死。
在歸樂安沒注意的時候,染清塵的臉色已經陰沉的像暴風雨前的甯靜,黑沉沉的讓人心裡發麻。
歸樂安依舊沉浸式的講到“還說你明明長的這麼醜,卻被世人譽為天下第一美,還真是豬眼睛分不清人畜。”
這段純屬歸樂安瞎編亂造,她實在找不到染清塵的缺點了,索性索性直接把她最大的優點說成缺點。
“漬,”染清塵冷不丁的發出一聲,短音像冰渣一樣。
那雙冷眸看着歸樂安。
被她這麼一盯,歸樂安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染清塵的威嚴實在太大,哪怕是死了一次依舊害怕她,這種對她的恐懼是上輩子刻在骨子裡面的。
“所以你相信那些外人對我的看法。”染清塵故意放慢話語的節奏,她就是要讓歸樂安聽清楚每一個字。
每一個字就像刀刃削出的冰片,落地時故意濺起輕飄飄的水花。
歸樂安一下子被她的氣場震的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了,她甚至站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冷汗順着額頭流下,她能察覺到自己的哽咽聲在此刻都如此的清晰。
汗液滑過臉龐的觸感格外的清晰。
見她遲遲不發聲,染清塵朝着她走近一步。
腳步聲在感官中不斷的放大。
“說話。”兩個字像是魔咒一樣,連空氣都震顫着暫避鋒芒。
“我....”歸樂安在嘴裡把詞語嚼碎從齒縫中擠出,混着喉嚨的滾動的。
“我...當然不相信那些人的胡言亂語。”
說完這句話,歸樂安汗水落下,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雙眼被逼的發紅。
“很好,你記住你自己的話。”染清塵靈力的說道。
她并不是在意這些流言蜚語的人,世人罵她千遍萬遍,她都不在意,可是她在意歸樂安對她的看法。
她不希望歸樂安相信這些沒有源頭的謠言。
明明從小跟在自己身邊長大人,卻依舊不相信自己是什麼樣人,非得去聽外面的流言蜚語。
她真的想好好的教育一下那人。
她也氣,氣那人不願意相信自己,更多的是氣自己沒有照顧好歸樂安。
染清塵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收拾東西,我們去碎玉關。”
見她換了一個話題,歸樂安長舒一口氣。
這回她老老實實的去收拾好自己的包裹,染清塵給她的那種恐懼依舊在她骨子裡最深處。
這個仇她也算記下來了,但是敢不敢報仇還當另說。
收拾完行囊之後,歸樂安也不敢再在染清塵面前造次了。
這種屬于師尊的威壓她不敢在體驗第二次了。
染清塵走在前面,歸樂安老老實實的跟着她的腳步走,兩人中間隔了明明隻是隔了幾米。
但是在染清塵看來卻是隔了十萬八千裡。
這輩子她原計劃是對歸樂安好的,但是她脾氣德行太怪了。
惹的她不得不發火,染清塵揉揉眉間,還是得少給歸樂安發火,這人最會記仇了。
去碎玉關的路程稍微有些遠,馬車三十日之久,飛鷹也得十來天。
染清塵算了算時間,反正白修然已經提早派人過去了,自己過去也隻是時間的問題。
她想反正帶着歸樂安的,耽誤幾天行程,帶她好好玩一圈吧,那人玩心比較重,路程又枯燥,她擔心把那人憋壞了。
“師尊,我們怎麼過去。”歸樂安乖乖的問道。
語氣是染清塵從未聽過的乖巧可愛。
她實在心軟,自己好好說話的時候那人非要和自己對着幹,罵完之後就老實了不少。
染清塵語氣也軟下來了“我們前半程走路去。”
歸樂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