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封印先一步到來的是歸樂安。
面具之下的臉龐早就氣的發紫,手臂上青筋突起,她踏空而行,每一步的落下,空間都微微的扭曲,虛空仿佛承受不住其重,發出不斷的呻吟聲,無形的氣浪排山倒海般席卷開來,壓的方圓百丈所有的生靈都喘不過氣來。
未見其人,法天象地就被強大的威壓暫且束縛住了。
心裡對魔尊的恐懼都席卷而來,一股來自地獄的淩冽殺意瞬間籠罩全場。
慈殺感受到心跳的加快,但是恐懼又伴随着興奮,她們的王回來了。
歸樂安随意的站在法天象地的頭頂,個子小小的但是卻像一尊神佛一樣狠狠的将其鎮壓在腳下。
染清塵看到遠處有些熟悉的身影,原本平靜的臉色一瞬間湧上一絲絲的不安,她慌亂的查看她給歸樂安的标記。
此刻顯示依舊在客棧之中。
她一瞬間就明白了,歸樂安絕對把标記轉移到了遊兒身上。
雖然黑衣人收斂了自己的氣息,但是那熟悉的姿勢,一眼歸樂安。
心中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無論自己對她說什麼,做什麼,那人永遠都會違抗自己的,永遠也不服從。
緊緊的握着手中的遊羽,眼神之中更是冷漠的沒邊。
歸樂安一瞬間感受到一道目光,她雞皮疙瘩湧起,她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她不敢将目光和染清塵對上。
而就在此刻,法天象地瞬間解體,慈殺和羽裳就站在歸樂安的左右手。
這一幕在染清塵看來格外的諷刺。
這個世間哪裡都不安全,她拼命的想要将歸樂安護在自己的身邊,而她卻不斷的離開自己,回到以前的地方。
她不想和歸樂安站在對立面。
但是好像無論怎麼努力,歸樂安始終不願意聽她的話。
魔尊,仙尊,一字之隔,隔山海,隔天地,隔生死,隔你我。
羽裳收起了剛剛的嚣張跋扈,她輕聲的問道“魔尊....是你嗎?”
歸樂安有些遲疑,自己已經包裹的這麼嚴實了,怎麼還是被認出來了,想要拒絕的話又在嘴邊打轉說不出來,她選擇了沉默。
慈殺看着有些瘦小的身影,她摩挲了手指,她思考的比羽裳這個傻蛋多。
魔尊沒死,既然不回到魔界,自然有她的安排,現在貿然上前定會影響她的計劃,她索性什麼都沒問準備撤退。
而羽裳這個傻瓜,兩眼淚汪汪的看着魔尊大人的背影,她就差跪在地上給她請安了。
歸樂安斜眼看過去,心裡有些慌張,這個傻子羽裳要是給自己跪下請安了,今天的身份不就暴露了嗎?
她祈求到慈殺趕緊把她拉回家吧?
歸樂安微微扭頭看了一眼慈殺。
慈殺一下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她上前捂着羽裳的嘴巴,然後把她往後一拖,有些狠的貼在她耳旁說道“不要搭話,我們撤退。”
羽裳不樂意,她斷定眼前之人就是她們辛辛苦苦找了很久的魔尊,她想帶這人回魔界。
“我不走,要走你走,我們為了複活魔尊花費了多少心思,而如今她不就站在我們面前嗎?為什麼不帶她回家。”羽裳有些憤怒的說道。
但是索性聲音不算大,隻有三人聽着了。
歸樂安聽着回家兩個字。
她有些詫異,上輩子光顧着打仗去了,她被修真界的人唾棄之後,硬生生的靠本事打服了魔界的所有人才成為的魔尊。
本以為她們會記恨自己,沒想到的是魔比人還要重情重義。
當時世間沒了她的容身之地,她就為自己殺出一條路來。
好在後面魔界也接納了她,她才能列兵打仗。
想到這些往事,她不禁輕歎一口氣。
想到這裡魔界這些年悠哉籌備她複活的事情,上次的黑袍人到底是誰?
歸樂安伸手将羽裳打暈過去。
“帶她走吧,剩下的交給我。”歸樂安淡淡的說道。
慈殺明白她的意思,抱起羽裳就走入空間裂縫之中,消失不見。
等放走了兩魔,歸樂安最不想面對的人來了。
比起打一架,現在平息了戰鬥,她更想跑路了。
染清塵收起悠羽,冷漠的看着她,一個眼神過來都要把歸樂安冷死了。
從未見過如此歹毒的眼神。
剛剛那驚人的氣勢,一下子軟了下來,歸樂安真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兩人誰也不說話,氣氛很尴尬。
歸樂安不說話是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染清塵不說話是想看那人究竟要幹啥。
歸樂安沒辦法,以染清塵的性子也不會放她走的。她穩穩的落在城牆之上。
随便撿起地上的長劍,劍上的血迹都沒擦拭一下,她直直的将劍指向染清塵。
她計劃的是假裝打一下,然後再假裝打不過,再然後就利用空間轉移跑路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