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葉沉不住氣吼道:“我們辦,就要這大床房。”
前台經理不敢置信的詢問道:“你确定嗎?”
鄧葉鄭重的點點頭,迫切的開口道:“我确定要這一間房。”
這一瞬間,葉煜像是被觸電辦許久都緩不過神來,他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打算離開這家酒店。
後面排隊的客人都提着行李垂頭喪氣的離開。
鄧葉将辦好的房間副卡遞給葉煜,她不禁想逗逗他,她小心翼翼的伸出左手食指,輕輕的戳了戳葉煜的腰部。
“别傻愣着了,走吧。”
葉煜向鄧葉投來個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後一同坐上電梯。
葉煜按耐不住,他試探性的開口道:“你不怕我半夜起來做壞事嗎?”
鄧葉狡黠的笑了笑,她擺擺手說道:“我是相信你的,要是你半夜起來做壞事的話,咱們倆不早就發生了嗎?”
葉煜露出一絲邪魅的笑容,他目光掃視在鄧葉的身上,緩緩将話音落下。
“嗯,萬一我對你把持不住的話,那就請你躲遠點哦。”
他講到這裡,手指忍不住指了下床,鄧葉随着指尖的方向望去,她不禁愣住片刻。
暮雪乖巧的點點頭,視線不斷地聚焦在那個床上。
床……很大。
“真想逃跑,怎麼辦?”
鄧葉腦中出現這個念頭導緻她不停的胡思亂想,不停地出現【危險的地方】、【要好好保護自己】等念想。
鄧葉癱坐在椅子上,她搖搖頭企圖克制住這類想法。
這城市的氣溫在四月份就将近三十度的高溫,兩人的身體都排出許多熱汗,汗殘餘的水很黏,讓人極其不舒服。
良久,葉煜洗完澡出來後,一副吊兒郎當的公子樣,梢上發絲處還有殘留的水漬。
他的視線輕輕掃過鄧葉身旁,抿着嘴唇卻并沒有開口。
鄧葉默默的走進淋浴間内,她面對着鏡子,一副淡定從容的樣子。
突然,她瞪大雙眼,臉上全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鏡子裡自己的上衣卻是淩亂的,衣領敞開着,脖頸處有明顯的擦傷痕迹,似乎像是某種暧昧不清的印記般。
鄧葉大驚失色,她終于明白葉煜那眼中帶有七分不喜的神色。
這上衣是短款型,鄧葉穿上它是為了凸顯鵝黃色的半身裙而搭配的。
現在看來真是想将這上衣拉入黑名單中,坐在椅子上就大洩春光,簡直是危險至極。
浴室内水嘩啦啦的流淌着,滴答滴答聲接連不斷,朦胧的霧氣籠罩在鏡面上。
他們倆之間僅僅隔着一面有形的牆,卻在他們倆心裡有着一堵無形的牆,這牆不僅僅是因為失憶,更多的攢夠了許多誤會和失望。
月光緩緩降下,帶着晶瑩剔透的珠光閃爍,透過玻璃窗揮灑在不均勻屋内的每一處角落。
光芒照亮在葉煜的額頭,他的頭緊緊的靠在膝蓋上,臉上卻出現很少的忏悔與忍耐 。
他突然想起那天鄧葉在醫院裡面做手術的場景,他隻能站在那個手術室的窗前眼睜睜的看着醫生搶救。
當時鄧葉頭破血流,血流滿整個臉上,雪白的紗裙上出現許多血漬,像是如同花開一般洋洋灑灑的落在裙子上。
他就這樣站在窗前看了足足六個小時,拳頭緊緊的拽着,心裡滿是不平衡。
或許人隻有快失去的時候才懂得珍惜吧!
葉煜從未想過竟然會有這一天發生的事情,也從未想過在電競這個行業也有存在私生粉這種現象。
他很迷茫,他很絕望,他巴不得受傷的是自己。
昏暗的房間裡他漫無目的緊盯着自己的手,這難忘的回憶竟讓他曾經認為是夢境,沒想到現實卻如此殘酷。
水聲戛然而止,浴室的大門敞開着,鄧葉迷迷糊糊的換好睡裙後便靠在床邊躺下。
她已經累到不想動彈,趕飛機起的太早,導緻現在沒有精力再去做任何事情。
葉煜詫異的望向鄧葉,他原本以為鄧葉會嫌棄自己,會找自己理論如何在床上睡覺,或者是床上規矩。
她竟然全都沒有發生,事情來的太快,讓葉煜不知所措。
他寵溺的摸摸鄧葉的小腦袋瓜,輕聲細語的說道:“寶,怎麼睡覺不蓋被子呢?”
過了好一陣,鄧葉并沒有要理他的痕迹,他隻好将被子輕輕的蓋在鄧葉身上 。
葉煜蹑手蹑腳的将燈全部關上,轉頭走向床上。
也對,比賽是好像兩人也一起睡過,沒什麼大不了的。
兩人睡在同一張床上,蓋着同一件被子,距離卻離得很遠。
他并不想趁人之危,今夜看來是個不眠之夜。
“唉!”
他忍不住歎息,身體往後翻轉,癱在床上一動不動。
這一覺她睡得很熟,她緊閉着雙目,露出甜甜的笑容。
一顆流星劃過夜空,在雲層中灑下關于願望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