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算,在撒嬌嗎?”
林星燃用指尖點了點他臉頰,笑着問。
“不喜歡嗎?”
盛繁一仍舊望着他,染着醉意的眼眸添了幾分失落。
林星燃感受到他情緒的變化,立刻道:“也……也不是。就是有點不習慣。”
盛繁一在他耳邊輕笑了聲,握住他的手腕,與他十指相扣,“漸漸要習慣的。”
“我都有點分不清咱倆到底誰喝了酒。”林星燃将臉往衣領下縮了縮,覺得走路有點飄忽忽。
路上,林星燃握着方向盤的手指不自然地蜷縮着,趁紅燈的時間,悄悄瞥了他一眼。
果然對上盛繁一似笑非笑的目光,始終落在他身上,不曾挪開。
“别看了,有點怪怪的。”林星燃擡手遮住了臉頰,試圖阻隔他的目光。
進門,林星燃脫下外套,聞了聞身上的味道。
還好沒沾上酒氣。
燈光大片陰影靠近,再擡眼,盛繁一邁步走到了他面前。
太奇怪了。
盛繁一喝醉後,整個人從上到下,從裡到外都很奇怪。
“很晚了,去洗澡休息吧。”林星燃根本不敢和他對視,慢慢向後退着,手碰到抱枕,摔落到沙發上。
“躲什麼,害怕?”盛繁一俯身,撫平他扯皺的衣角,視線從他的脖頸處上移,停留在他半張的唇間。
林星燃原本還想勸什麼,注意到他的視線,倏地用手遮在唇瓣前,另一隻手推着他的肩膀,“快去休息。”
盛繁一勾起嘴角,偏不遂他願,膝蓋抵在沙發前,手掌擡起他的下巴,強行和他對視。
“你、你要做什麼?”林星燃看清他眼底的侵略意味,向後縮着身體,卻退無可退。
“你覺得我要做什麼?”盛繁一的手臂探向他的腰際。
明知故問……
林星燃不敢放下唇上的手,又推不動他,急地移開手,一口咬在他脖頸處,警告他。
盛繁一由他咬着,放在他腰間的手臂用力,圈住他。
林星燃失去平衡,驚呼聲,環住他肩膀。眨眼間,換成坐在他腿上,主動抱他的姿勢。
林星燃掙動着,想躲到一旁,腰間的軟肉被掐了下。
“别動,讓我抱一會。”
盛繁一輕輕掂了下他的重量,“長胖了些,但還是不夠。”
林星燃被他說的一惱,小腿支在沙發上,“嫌重就别抱了。”
“生氣了?”盛繁一身體向後靠了靠,連帶着他的位置,将他摟緊了些。
林星燃雙膝分開,放在他身體兩側,卻因為他突然移動,臉撞在他胸膛前,小腹撞在他皮帶的扳扣上,下身也……
“還沒抱夠嗎?”林星燃尴尬地移着位置,不放心地補充道,“隻能再抱一會。”
盛繁一胸膛震顫地笑着,問他:“不然我還能做什麼?”
也對,他有心無力。
就算想做也不能做。
想到此,林星燃放下心,重新靠到他胸膛前,小小地歎了口氣。
可惜了這張臉和這大好的身材。
“怎麼還遺憾上了。”盛繁一指腹貼在他臉頰處,摩挲着解釋,“再等等,怕吓到你。”
林星燃倏地聯想到一些小衆癖好,心裡咯噔一下,磕磕巴巴地和他說:“别……别用那些道具了吧。”
盛繁一挑了下眉,又聽他說:“我們感情很好了,沒必要在床上升溫。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
林星燃漲紅着臉,深呼吸,破罐子破摔道:“我的意思是,我們玩點大衆的算了。不行也沒關系。”
半晌未聽到盛繁一答話,睜眼,發現盛繁一頗為無奈地看着他。
“私底下都亂看了些什麼。”盛繁一看了眼時間,十二點已過半,捏了捏他的臉頰,“先去睡覺。”
“哦……”林星燃被他抱到一旁,看着他解開上衣扣子走進浴室,臉上的燙感仍殘留着。
正所謂不同意就是拒絕。
盛繁一剛才明顯沒同意他的建議啊。
進側卧把盛繁一的枕頭被子打包扔回對面卧室,林星燃又在屋内各處搜尋着。
看抽屜櫃裡角落放沒放着什麼可疑的蠟燭、竹闆、過分清涼衣物之類的。
重點檢查過盛繁一的卧室,甚至連陽台都沒放過。
結果累地癱倒在床上,什麼都沒發現。就連byt也沒有,這不合理吧……?
看了眼時間,半個多小時過去了,盛繁一還沒從浴室出來。
洗太久了,不會醉倒在裡面了吧。
林星燃換好睡衣,沒聽到浴室裡有水流聲,敲敲門,“需要幫忙嗎?”
在他握動門把手時,聽到類似摔倒的悶哼聲,接着是水流響起的聲音。
“不用。”
“那好吧,我去睡覺了。有需要再喊我吧。”林星燃聽着他的聲音有點啞,找出感冒藥放在桌上。
等一切歸于平靜後,浴室的霧氣升起,盛繁一長舒了口氣,捋了把濕發,擦幹淨玻璃門上的水漬。
林星燃回到卧室掀開被窩,發現小貓不知何時跳到了床上,朝他喵喵叫着撒嬌。
“好乖的衣衣,那我摟着你睡覺吧。”
盛繁一不在床上,床一下寬敞了太多,一人一貓躺着,惬意又舒服。
光亮熄滅,很快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早上起來,推門看到早餐,可不見盛繁一的身影。
晚上也是,收工回來桌上擺着飯菜,家裡卻沒人。
給盛繁一發消息詢問,隻得到“在忙”的回複。
幾天下來,林星燃和他碰面的次數不超過三次。
是哪裡出了問題呢……
林星燃看着對話框,回想着最近發生的事情,沒任何頭緒。
“星燃?在想什麼,這麼出神。”羅尹的聲音扯回他的思緒。
“沒什麼……”林星燃側身望過去,看到他告假許久的助理,“你助理回來了啊?”
羅尹道:“嗯,上周就回來了。”
小霄在一旁問:“你和那個跟你斷崖分手的渣男斷幹淨了嗎?”
“什麼叫斷崖式分手啊?”林星燃被吸引了注意力,聽着。
小霄解釋:“是沒有征兆突然提分手,比如昨天倆人還甜甜蜜蜜的,隔天就變了。對方消息不回,電話不接,面也不見。”
“冷暴力一段時間,提分手。差不多是這樣。”
林星燃點點頭,大緻明白了是什麼意思。
刷了會手機,起身道:“我還有事,先走了。小霄你把衣服給品牌方後也下班吧。”
晚上九點多,林星燃到家,盛繁一依舊不在。
想着自己的計劃,紅着臉,抱着小貓在沙發窩了半天,才點了某家外送服務。
與此同時,盛繁一正在俱樂部打台球。
“盛哥你每次來能不能挑挑時間啊,晚上九點多正是賺錢的大好時候。把客人全清走了,要損失多少。”
柏澈欲哭無淚,拄着台球杆坐在小闆凳上歎氣。
盛繁一調整角度,手中的杆擊球,一杆進洞,“再啰嗦,下個季度的投資……”
話還沒說完,柏澈已經把酒端上來了,“成成成,您是大老闆,您想怎麼包場都成。”
“大老闆空閑時間多,要不回家去陪老婆呢?”柏澈吐槽着。
聽着他的話,盛繁一下一杆稍偏了些,白球搖搖晃晃,勉強擊球進袋。
等盛繁一拐彎抹角地陳述完他的疑慮。
柏澈嘴角抽動兩下,“你意思是,你想和星燃在一起,想讓他像現在這樣陪着你,但你不能接受和他的親密行為?”
柏澈用罵他,你沒事吧的眼神看他。
“大概,差不多。”盛繁一指尖敲了敲桌台,為自己辯解,“因為我是直男啊,這事很難理解嗎?”
柏澈很想問他,那你個直男對着人家硬什麼呢。
轉頭想到才入賬的投資,耐心地給他建議,“親,我們這邊的建議是您不要幻想,萬一星燃和你想法一樣呢。”
“親?”盛繁一手裡的球杆摔到台面上,“你這什麼鬼建議,上來就建議我親他。”
扮演客服語氣的柏澈:……
都說人隻想聽到他想聽到的。
盛繁一在這方面可以算是登峰造極了。
“親吧親吧,多親幾次脫敏就好了。”柏澈擺擺手,懶得管他了。
盛繁一沉默半晌,問他:“多親幾次,真能脫敏嗎?”
柏澈差點沒被一口酒嗆死,“合着你思考這麼半天,在計算可行性呢?”
電話鈴聲響起,柏澈看了眼備注名,“快回家吧,你老婆給你打電話了。”
“你怎麼知道是他。你背他電話号碼了?”盛繁一猶豫着,沒立刻接起來。
“能讓你備注除了姓名外的文字,除了星燃還能是誰。”柏澈催他快接電話。
盛繁一接起電話,走到一旁。
電話另一端沒有開口說話,聽他喂了聲,才說:“你幾點回來啊?”
“再晚些。你先睡。怎麼了,找我有事?”盛繁一這幾天都近12點回去,時間還早。
“也沒什麼事。嗯……就是……”林星燃看着訂單上的物品,羞地移開視線。
“就是……就是有點想你了。”
小貓跳到他腿上,朝着電話喵了聲。
林星燃話語的尾音和小貓的叫聲同時傳進盛繁一的耳中,像是有隻小貓伸出爪子,在他心口撓了下。
“很快回去。”盛繁一挂斷電話,穿上外套。
“走這麼着急?酒還沒喝呢。”柏澈看看剛啟開的好酒,決定拿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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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
林星燃确認派送員離開後,從門裡小心地探出腦袋,嗖地取回袋子。
明明沒做虧心事,心裡卻擔心的不行。
把小貓關進側卧,打開袋子,看着手裡比夏裝還清涼的裝扮,捂住了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