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期待盛繁一對他動手,讓事情再升一個關注度,順便訛筆大的。
手中的煙熄滅,季臨聽着電話裡經紀人的問話,不耐煩道:“怕什麼?誰不知道林星燃是圈裡的老好人。”
“就算他知道是我做的,隻要和他賣賣慘,又不會把我怎麼樣。”
經紀人道:“你說的也是。可盛繁一那邊怎麼辦,他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他和林星燃不過玩玩而已。再蠢他也知道,不能讓自己受到影響。”季臨望着腳下的夜景,眼中都是怨恨。
但凡當初盛繁一願意幫他,哪怕就一點。他也不至于淪落到現在的境地。
他和盛繁一同一個公司,盛繁一身為節目的導師,憑什麼不幫他?
還有林星燃,無非是運氣好一些。
他季臨哪一樣不如他們?
天台的門打開,季臨聞聲望過去,臉上帶着愧疚和絕望。
但他看清林星燃的瞬間,愣了下。
林星燃并不如他預料中的,神情慌亂、焦急地朝他跑過來。
反而冷靜地站在遠處,風吹亂了林星燃的衣領,天台一片寂靜。
雖然出乎意料,可戲還是要演下去,季臨向後退了退,語氣慌亂地喊:“林哥你不要過來,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那樣說,我沒臉見你了……”
盛繁一倚在門旁,戲谑地看着他,打開手機。
網上像是油鍋滴進水般,沸騰着讨論此事。
[快看快看,林星燃開直播了,但畫面是黑的,也聽不到聲音]
[盛繁一也開直播了,他這什麼視角啊,對着誰的腿嗎還是?]
[爆料人又發照片了,天台上站着的是季臨嗎,好糊啊,看不清]
[該不會,他們三現在都在天台吧?]
點進林星燃的直播,畫面依舊黑着,隐約傳來風聲。
滿屏問号和關心的話語。
過了會兒,畫面抖動着,腳步聲響起。
“不是給我發消息,說希望我原諒你嗎。你做了什麼虧心事,需要奢求我的原諒?”
大家立刻分辨出是林星燃的聲音,評論吵的不可開交。
[不會是聯合起來炒作吧,比小說還戲劇,我選擇觀望]
[星燃粉絲量比他高多少倍呢,這種毀名聲的事情百害無一利,稍微動腦子想想就能明白吧]
[好刺激,一線吃瓜,希望以後娛樂圈都按這個标準卷起來]
[路過,但我真誠發問,這事和盛繁一有什麼關系啊?一個他師弟,一個他朋友,他站哪邊的啊?]
[畫面看不出來嗎,他站林星燃身後啊]
“問你話呢,編不出來了嗎?”盛繁一蹙起眉頭,冷聲道。
季臨扶着欄杆,“你們就不怕我真的跳下去,一起毀掉嗎?”
“跳吧。”林星燃聲音平靜地說着,一步步朝他走近,“如果你想的話,沒人會攔着你。”
二十層高,掉下去沒有任何存活的機會。
季臨望着他,覺得他無比陌生,甚至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林星燃。
“跳之前,你需要解釋一下,那幾張照片是誰幫你拍的。帖子的造謠内容是你自己寫的,還是有别人幫你。”
“小區門口蹲守偷拍的人是誰,以及,你發消息故意喊我來,究竟想做什麼?”
林星燃的聲音不帶一絲憤怒,反而同平常般自然。卻問的季臨心懸着,無措起來。
腳邊的石子滾落,季臨害怕地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地說:“我……我警告你,我馬上就掉下去了,你後退!”
林星燃輕笑了聲,“我手中又沒拿槍,你怕什麼?”
“還是說,你的幻想破滅了。認識到,我不會讓這件事輕易過去,一定會讓你付出應有的代價?”
季臨被他說中所想,惱羞成怒,“我就是一時糊塗,發了些虛假言論。你對之前那些人都選擇原諒,憑什麼對我……”
林星燃垂眼,肩膀微微顫動,笑了起來,“以前我錯誤的認為,每個人都有羞恥心,都有道德底線。”
“可你這樣的人讓我發現,以善報惡,有時,是件很愚蠢的事情。”
“那我……”季臨跌坐到地上,經紀人的電話打不通,雇的狗仔早就不知去向,他眼神空洞地看着林星燃的背影。
“季臨是吧,你的行為以及觸犯《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條關于诽謗罪的規定。作為星燃的代理律師,我方将會嚴重追究你的法律責任。”
“柏澈?”林星燃驚訝地看着他,随即望向盛繁一。
“略懂一些法律。交給我吧,我的律所很擅長這方面的案子。”柏澈身上的皮衣還沒換下來,鉚釘折射出光亮。
“想來想去,還是得用些遵紀守法的手段。”盛繁一握住林星燃的手腕,牽他下樓。
“那叫方式,手段聽起來就不遵紀守法。”林星燃糾正着。
警察很快趕來,帶走了季臨,并找到了他雇用的狗仔。
上車後,盛繁一嘴角挂着抹笑意。
林星燃忍不住問他:“你笑什麼?”
盛繁一笑着看向他,“吓我一跳,我開始還以為你會原諒他,勸他澄清之類的。沒想到你夠一鳴驚人的。”
“和你學的。對人對事還是要果斷決絕些更好。”林星燃說完,發現他得意地笑起來,後悔說了這句話。
盛繁一道:“就是要這樣,善良可以,但不能委屈了自己。”
馄饨端上桌,林星燃看着他好像不知疲倦,忙前忙後的樣子,又問他:“盛繁一,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盛繁一動作停下來,坐到他對面,語氣認真地回答道:“我喜歡你可以真誠的做自己,喜歡你能永遠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