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真·上過戰場·挨過刀槍的老蛇不太理解。
不過……對比他的年齡,枝吱可不就是個孩子。
“……聲音很大嗎?”
“你聽。”佘君提了提枝吱的耳朵,正好馬路上過去一輛車,狂按喇叭。
——哔哔哔哔!
“唔!”好吵!
“就是這樣的。”佘君強忍住表情,沒笑出來。
“可惡,哪有這樣哭!”枝吱想踩佘君的皮鞋,可是想到那雙皮鞋的價格,貧窮倉鼠又收回了腳,抓着佘君的胳膊,“你好壞……你出門丢錢!”
把氣鼓鼓的枝吱送進診室,佘君才笑出了聲。
好玩。
踩皮鞋都不敢,還是得練練膽量。
照這樣發展下去,枝吱最後肯定會被慣的騎在佘君頭上作威作福的!
“哼!”枝吱超大聲的沖着壞蛋飼主哼了一聲,把手伸出去給醫生看,看着超級無畏,但眼睫亂顫,壓根不敢看。
“小豬。”佘君走過去,把枝吱腦袋扣在懷裡,擡手捂住了枝吱的眼睛,“就這點傷,來晚一點,怕是自己都好了。”
說着這些話,佘君帶枝吱來醫院,可是一點都沒耽擱。
醫生悄悄笑了一下,然後綁起止血帶,把酒精用棉簽沾了擦在他手臂靜脈處,先抽了一管血,然後才進行了傷口的消毒,當然,傷口消毒肯定不能用酒精。
用的是雙氧水。
之前枝吱吸入了迷藥,佘君怕那些人的藥有什麼殘留或者什麼後遺症,一定要醫生抽血化驗。
“不怕不怕,就是小傷,消消毒,都不用抹藥,注意今天先别見水,兩三天就愈合了。”
枝吱緊張的手都攥成拳頭了,眼睫毛在佘君手心刷來刷去,被嘲笑哭聲大的枝吱寶很堅強的沒有哭,他現在在生氣呢,等他不生氣了,估計那些委屈就返上來了。
醫生又仔細的檢查了一下枝吱身上其他地方有沒有傷痕,讓人去外面休息。
過了十分鐘左右,檢查報告出來,确定沒問題了,佘君才帶着枝吱離開。
“放心吧,今天的那兩個壞人,警察都抓住了,”佘君看了一眼枝吱,“還生氣呢,小東西,氣性這麼大。”
枝吱撇嘴,伸手拉上了佘君的衣擺。
“那兩人是沖着李家李春蕊去的,怪哥,哥是想帶你見見世面,沒想到發生這樣的事,你說你也倒黴,正巧撞上了。”
可不是嘛,那王婷籌劃了三個月,還約了境外潛逃人員,動用了違禁藥品,就是為了綁架李春蕊,毀掉她或者勒索李家人,本來人都綁上車了,枝吱丢了,佘君封鎖了整個酒店,來了個甕中捉鼈。
“那、明天可以不出門嗎?”枝吱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察覺到了佘君語氣裡的愧疚,迅速開始爬杆子了。
佘君,在枝吱面前已經越來越沒有威嚴了呢。
佘君:“……”你是蛇還是我是蛇,打蛇随棍上啊你個小慫包。
“……可以,明天給你請假,綜藝先不錄了。”佘君答應這條件的時候,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但如果隻是明天不想出門,好像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
所以到底是誰造謠他會把枝吱囚禁起來強制愛的啊喂!這需要他囚禁起來強制愛嗎?這家夥需要他強制帶出去溜啊,不然完全在家裡長蘑菇了吧?
杜景應該沒變态到讓獨角仙給他錄節目吧?
“什麼獨角仙啦……”可惡,枝吱摸了摸額頭的腫包,“醫生說明天就會好的。”
回家後,把人哄睡着了,佘君才站在窗前,看着天上的圓月。
今天在酒店,找到枝吱時,他察覺到了妖怪靈力的波動——說來慚愧,如今末法時代,妖怪逐漸失去靈性,消失在時光洪流中,他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入了道,以功德修行。
騰龍集團每年都有固定的款項去做慈善,各行各業,各種群體幾乎都有他的投資,國家投資也很多,用來助力國運,積累功德。
這個世界上還有沒有其他小妖怪佘君不清楚,他隻是……
人類區區一百年的壽命于他來說實在短暫,情劫一過,他就是天地間唯一一條蛟龍,頭上生角冠,褪去凡血,從此與天不老,他會一直一直的存在下去,直到承受不住歲月變遷,沉沉睡去,等待下次蘇醒。
一想到那些漫長的未來,佘君轉身,捏了捏枝吱的臉蛋。
“小東西。”養他一輩子?好像也不錯。
養他才花幾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