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櫻暗道,話本也不是一點都不真實,取材這不就在眼前出現了,他擡腳準備從桌子上邁過,猶豫了一下,踩着桌子過去了。
又走了一陣,拂櫻不知前路,便向鎮上老人家打聽中苗十酋的地點,獲得路觀圖一份。他看着圖上曲曲折折的路線,初步估計了一下路程,準備一下幹糧便啟程了。
在路途中,他遇到了不少話本中的事與意外情況。
……
路邊躺倒的受傷的人,一個善良的姑娘将其救回了家。
突如其來的一個隕石掉落在面前,上面可能還坐着一個人或兩個人。
突飛來的寶劍,後面遠遠的墜着其主人。
一群人對着一個不知道是什麼的破扇子,拜了又拜。
……
拂櫻幾乎每天都能遇見新奇的事,漫長的路程因此不是多麼難熬。但再漫長的路,也有走完的一天,拂櫻還是踏入了中苗十酋的地界。
“老丈,請問北競王府怎麼走?”
“什麼?”
拂櫻攔住身旁一個老丈問,老大伯沒有聽清,拂櫻又問了一遍。
“北競王府怎麼走?”
“王府?”
老丈不确認的重複了一下剛才聽到的話,拂櫻見老丈如此理解,順着對方話講。
“對,王府,老丈你可知道在哪裡?”
“王府啊,我知道,前面左拐往前走便是了。”
拂櫻低頭對老丈道聲謝,往前走去。老丈等人走了意識到什麼再擡頭時,已沒了對方的人影。
“剛才他說的是……什麼王府來着?”
拐個彎的距離,拂櫻步伐不慢,遠遠便見一座富麗堂皇的府邸,他嘴角一點點彎起。可等再湊近,當看到牌匾上的字時,人一愣停住了腳步。
拂櫻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拉住一個過往的人。
“這裡不隻有一個王爺,是不是?”
“啊,你是剛來這裡嗎?這裡隻有我們平南王爺呀!”
那人見拂櫻呆住不回話,卻還扯着自己衣袖,暗罵一聲拂開對方的手,走開了。而拂櫻回過神,拿出路觀圖,查看其他地點。
是我沒找對地方,中苗有十酋,這才隻是其中的一處……
心底仍不放棄,但耳畔曾經的聲音,拂櫻一瞬間想起怎麼也忽視不了,曾經隐約的暗示。
拂櫻,其實我們兩個身處不同……
拂櫻,沒用的。
或許這術法,有些情況并不适宜吧。
剛來苦境,先找尋地方居住,将你自己安排好吧……
路觀圖從手中滑落在地,先前便隐有預感,可深切的希望不會成真,事實告訴了他,無用。
櫻花樹旁,一道人影早已站立,拂櫻一出現便能看到。而競日感受到拂櫻注釋的目光,默默擡手接住飄落花瓣,輕嗅。
“來了。”
“你早便知曉,對嗎?”
“是。”
競日将目光從飄落的櫻移轉到拂櫻,眼眸盈滿明亮笑意,緩緩開口。
“從你第一次講故鄉為佛獄時,我便查閱典籍,查找你所說的地點,但是,翻遍所有地志一無所獲。我當時懷疑是否因所屬苗疆的世家藏書并未收集完全,便去往中原與魔門世家的藏書查詢,結果都是未有隻言片語提及。”
“後來你出使慈光之塔,得到更多的信息——四魌界。你講,四魌界是一棵漂浮在宇宙中的太空之樹,但這棵太空之樹并非單純是植物,而是一個不屬于任何境域的全新異境。”
競日緩了口氣,又道,“當時我又想,或許你是存在于我所未知的空間。畢竟,書上記載的未知領域也是不少,但是……”
“後來你告訴我,你即将前往苦境探尋佛獄出路。而與苦境相同的境域有三個時,我便了解。你在四境,而吾處九界。同樣的人世,卻是不同的空間,不會有一絲牽連。”
競日像是準備了好久,此刻完完全全說了出來,也舒了口氣。他方才躲着目光,說完不見拂櫻說話,便隻能回頭,向對方看去。
“怎麼了,傻了?”
“這就是……我剛到苦境時,你讓我先找個住所的原因。”
“是,能拖一天是一天。難道要我直白講,我們是不可能,也絕不會在現實中相遇這種話嗎。”競日眨了下眼,又扭過了頭,“這種話,我又怎麼說得出口。”
“可你便忍心……”拂櫻語氣一頓,似安撫又似抱怨道,“讓我如此奔波。”
“旅途的奔波,應能忘記不少煩惱。”競日瞧見拂櫻面上那一絲委屈,握住對方的手,輕聲道,“慢慢從事實中得到答案,總好過突然得知消息。畢竟充滿希望的找尋,與沒有希望探究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心情。”
“其實……”競日垂眸,擡手撫上對方臉頰,與拂櫻眉心相抵,“這般已經很好了。”
“好什麼好。”拂櫻撇了撇嘴錯開,順勢趴在對方肩頭,歎了口氣,“你啊,聰明的時候是聰明,笨的時候真永遠也學不會。”
“我哪有……”
“明明見不到面,你比我還要失望,卻先費心緩解我的心情。可早便得知的你,又會是怎樣的心情,不想笑就不笑啊。”
“拂櫻啊……”
“小競,我們會見面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