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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個賭,如何?”
“哦,如何說?”
“我們以這裡為起點,誰先到琉璃仙境,地方便是誰的。”
“公平,可。”
“那……開始!”
“哎……”
拂櫻見又一位醫生表示無能為力,無奈送人離開此地。
先前雨夜,他與小免救起了一名少年,可那人傷勢實在是太重,手腳殘疾是外在,内傷更嚴重,加之年少,好多能用的方子又效果過重。總不能因少年意志堅定,便以救治而給與更多痛苦。
苦痛,有時也是能逼人發瘋的。
拂櫻思緒不知不覺飄遠,他又歎了口氣,也不知自己怎動起恻隐之心。見慣生死的人,總不至于對年少的生命多有優待。
或許有那麼幾分惋惜吧……
“小免,方才那位大夫給齋主推薦了一位醫者,我去請人,你照看好那個孩子。”
“好的,齋主放心!”
陣法設下,穩住少年傷勢後,拂櫻便按大夫所介紹路線走,前面還很順利,重點提及的标志物都有,後面就完全變了。他看着眼前林間小路,想着對方交代的村落,隻默默深吸了一口氣。
苦境的地質變遷,真的太神秘了……
“躲開!”
疾奔的人高喝一聲,他們未料到此地有人。拂櫻突聽到聲響轉身,便見人急行而來,而他正站在直線的近路上。
雖被人預警,可拂櫻完全沒有躲閃的意思,因他看清來者黃衫長眉,正是找尋了許久的醫者。
“這位……欸!”
來人沒有停留,連等一句話說完的時間都沒,急速帶來的風吹得拂櫻被發遮擋了視線,等再看清周遭,眼前已無他人。
拂櫻眨了眨眼略有些茫然,他後知後覺摸了摸探了一個空,低頭一看錦囊不見了。那個錦囊是他收集衣料精心縫制,内中更裝了雙色花瓣。
這苦境怎麼回事,又是麻藥又是小偷的!
内心無奈溢于言表,拂櫻朝那兩人方向,急追而去。
那二人行動太快,加之拂櫻不熟悉這邊的路,等他找到人時,隻剩下一個人,那位黃衫長眉醫者。
拂櫻走進迅速從頭探查到腳,屬于他的錦囊,絲毫不見蹤影。他不由皺起眉頭。而對面那人似察覺到人來,整理了衣衫方回身,卻在對視一瞬間愣在了原地。
那人一言難盡的神情,似糾結似惋惜,又似無可奈何,讓拂櫻眉頭更緊幾分,可事有輕重緩急,他直接問道。
“你是醫者嗎?”
“……是。”
拂櫻一步上前拉住人便走,邊走邊講家裡少年的傷勢與需要急救得情況,希望對方不要介意他的行為。
“拂櫻齋主,可稱我為齋主,不知醫者如何稱呼?”
“藥師……慕少艾,你可稱呼我為少艾。”
“好,少艾。”
雙方基礎已了解,拂櫻幹脆帶人化光而走。慕少艾看着眼前突現漫天飄飛的櫻花瓣,一陣恍惚,回神自己已到床邊看到需要醫治的少年,他輕咳一聲上前診脈。
……真是,人如其名啊!
拂櫻見慕少艾并未像先前大夫一般,邊診脈邊搖頭,而是嘴角隐隐帶着笑意,他的心放下一半,感歎可算是找到一個可以治病的大夫了。
“齋主,可以治好嗎?”
“可以。”拂櫻摸了摸小免的腦袋,輕聲道,“你看這個大夫都沒有講不能治,不是嗎?”
小免聽這話,扭頭看了看慕少艾,見對方扭頭對她微微笑了笑,立馬開心了。
“嗯!”
探脈診斷,開方拿藥,後續治療方案研制,他們三個人又是跑藥鋪,又是燒水,還有回家拿藥材的,折騰了快三天才進行完了第一步。
拂櫻剛歇下來喝口水,目光落在春意盎然的庭院,想起了什麼,笑着靠着亭柱閉上了眼。
慕少艾走出屋,轉頭便看到了這副場景。他輕笑一聲,接過飄飛的櫻花瓣,而後小心翼翼走到拂櫻身邊,見人沒察覺到自己到來,将手輕輕搭在了對方脈上。
“你,在,幹,什,麼!”
“……沒什麼。”
慕少艾見人眼神不善,默默将手放開。他心裡哀歎,或許在當初求醫的時候,是見拂櫻溫柔的唯一機會。
美人,不開口的美人才是真美人啊~
拂櫻看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慕少艾,走入廳中倒了杯茶,對倚在亭欄上的人問道。
“所以,什麼時候還我?”
“還你,還什麼。”藥師驚訝問,而後歎道,“藥師我都免費幫你治療了,你怎能随意誣賴人,欠人東西。不該呀,這很沒有天理的。”
慕少艾話語一詠三歎,活像拂櫻欠了他什麼沒有補償。拂櫻默默看了對方一眼,挪開目光隻當沒聽到,重複道。
“香囊,我的香囊!”
我的,二字加重了語氣,讓慕少艾想假做聽不到都不行,他狀若思考狀,悠悠回答道。
“香囊呀!那個時候我與人打賭跑得那般快,早不知掉到什麼地方了。現在看來,怕是已經找不回來了。拂櫻,那個香囊顔色與你這身衣服也不大相配,正好換一個嘛。”
“……”
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