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浮沉看那人離去後,向九禍詢問道,“女後對這背後之人,不知是何看法?”
九禍将包裹遞給對方,言道,“心思深沉之人,不過既然與魔界有助,便也不在乎此點了。這個包裹,等七巧神駝回來後便交給他,讓他開始煉制。”
“嗯……嗯?”
九禍沒有跟任浮沉解釋昊天鼎如何到了魔界,直接問道,“任沉浮,玄宗餘孽調查的如何呢?”
“已在怒山找到蹤迹,但人被逃脫,不過,屬下已查得他的黨羽進入武林,與萬聖岩有所接觸了。”
“盡快探出他的行蹤,六弦之首不除,讓他化身在暗,猶如芒刺在背,絕不能讓他與聖域再度合作!”
“是。”
任浮沉領命退下。
天擎峽,默蒼離獨自在崖邊注視前方,俏如來緩緩走來,在人身後半步停下。
“傷勢好了不少?”默蒼離目光掃過對方額頭隐隐透出的血色,“想不通,還是不願想通?”
“或者……都有。”
“當你猶豫的是時候,時間已經消逝。俏如來,你還沒決斷的勇氣嗎?”
“我……”
天擎峽群俠突然出現,打斷了二人的談話,俏如來見情況好似不對,疑惑道。
“是進攻鬼祭貪魔殿的群俠與苗兵,怎麼回來了?”
邪馬台笑急急而來,一見俏如來,連忙道,“俏如來啊,不好了,苗軍都撤退了!”
“啊?”
這時,一個武者匆忙趕來彙報。
“蒼離先生啊,不好了啊!我們攻下鬼祭貪魔殿,沒遇到魔世大軍,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苗兵……苗兵都撤退了!這到底是怎樣一回事啊?!”
默蒼離沒有說話,隻是看着不斷靠近的苗軍旗幟,領首的人是……女暴君。
“奴家,有禮了。”女暴君款款行了一禮,多了幾分端莊,朗聲道,“諸位群俠,女暴君這次來可是為了救汝等的性命啊~”
衆位武者見是女暴君,自然想起不久前這人的殘酷手段,反駁道,“你在胡亂說什麼啊!?”
“奴家可是字字發自肺腑啊~”
女暴君聽到如此質疑,語調多了幾分哀怨,讓人一時忘了眼前人的手段,語氣不再那般堅決。
默蒼離看着眼前的情景,突兀覺得什麼脫離了掌握。
“競日孤鳴竟然會派你前來。”
連一面都不見,是覺得勝券在握,還是怕我察覺什麼……
當然,怕你察覺。
競日慢悠悠品着新茶,長長舒了口氣。一連多日,與人争鬥再加上多日奔波,身子真是疲乏啊。他揮了揮手讓一旁人退下,拉過毛毯靠在躺椅上,捧着熱茶。
亡命水之局,隻要冥醫不在,就不會有人知道這是個騙局中的騙局,默蒼離一定會走上他為自己排布的殺局。而冥醫一定忍不住向默蒼離透露信息,為了确保事情萬無一失,默蒼離不會放任這個變數的存在,所以……
“嗯~”
競日将杯子放到一邊桌上,拉了拉毛毯,閉目養神。
(在做什麼?)
躺下瞬間的舒适,讓競日蹭了蹭毛茸茸的躺椅,不由放松身子讓自己埋在其中。
【思考人生。】
“哈~”
競日不自覺輕笑出聲,擡眼見屋内無人,又閉上了眼。
(是又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我覺得我需要思考一下,自己是不是溫和過了頭,怎麼一個個都這麼自來熟。】
(櫻花,本來就很溫柔。)
【切~】
拂櫻坐在樹下,瞥了一眼那邊坐着的二人,一道熟悉的黃色人影,一道陌生的紅色人影,他扭過頭,重重歎了口氣。
慕少艾聽到這一聲,眨了眨眼,回頭看了一眼,見拂櫻也沒在看自己,方回頭對那人繼續問道。
“赭杉軍,道境原來是這樣的嗎?”
“是的,不過因為魔界之禍現下所存,已然不見原來之貌。”赭杉軍提及舊事,神情不免有些哀歎,“現今六玄四奇,能夠齊聚已然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現下無事,不如跟老人家講講?”慕少艾回頭對拂櫻喊道,“拂櫻,小免,來聽故事了!”
“來了。”
小免将面前的盤子碟子拿起,隻留下一壺茶。而拂櫻看着空蕩蕩的桌子,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平靜地擡頭看那飄飛的櫻花。
【小競,你說……這,這……】
(哈~)
【你還笑,豈不知我現下的心情,怎一個愁字了得。哎,你都不疼惜我,你,你……】
競日聽着腦海中抱怨的聲音,嘴角不自覺翹起,伴着那聲意識慢慢沉了下來,似是墜入夢中。
夙回到屋内,見競日在躺椅中,毯子卻滑落在膝間,便上前準備将毯子蓋好,不讓入眠的人着涼。可方靠近,那人便已睜開雙眼,清澈眼眸映着自己,不見有絲毫朦胧睡意。
“傷養好了嗎?”競日見夙不回答,接過對方手中毯子放到椅子邊,淡淡道,“好好養傷吧。”
夙垂下了眼眸點了點頭,不再言語隐匿在了一旁。而競日則端起微涼的茶,抿了下唇,起身走向苗王宮。
拂櫻齋内,慕少艾聽了一通有關六弦四奇的故事,神情略略帶些感慨。
“這麼說,你們四奇可也算是曆經磨難了。”
“重聚,本就是未曾想過的事,如今也是感歎命運青睐。當下,墨塵音去找紫荊衣,蒼去接金鎏影,想必再過不久就能再見面了。隻有我因魔氣侵擾,如今面目已非。”
赭杉軍提及此事的同時,也壓住自己驚訝的情緒。因自他到了此地後,這身上魔氣便不再翻騰,似是被什麼莫名東西所壓制了。
或許,這就是聖尊者讓自己來此的原因。
“不用煩心,看你周身氣息,想必不多時便會解決了。”
慕少艾口中安慰道,心思卻是飄到莫名的所在。
你為何會如此助玄宗之人呢,看你模樣,也不像是這般熱心的人啊……
想不通……
想不到也就停了心思,慕少艾直到對方不會做什麼壞事就是了。這般想着,他回頭見拂櫻皺起了眉頭,關心問道。
“拂櫻,是有什麼煩心的事嗎?”
“沒事。”
拂櫻沒有多做解釋,也不理會對方在聽到自己話時的疑惑,起身回屋。
小競,你現在到底怎樣了,連我的調笑之言,你都未回上幾句。
有好好休息嗎……
但願如你所說……
快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