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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仙境内,屈世途将紛亂的内外收拾幹淨,坐下給自己沏了一杯茶。
“這萬血邪錄開啟,神州的秘密浮現,關鍵就是那三本書啊。”
屈世途幹巴巴喝了口茶,似是嗅到了什麼,進屋端了個碟子出來,他察覺到幾分靠近的氣息,歎了口氣道。
“魔寶大典,明聖天書……”
“和俠道追溯啊~”
來人端起杯遞到了身側,屈世途撇了撇嘴,還是給人倒了杯茶。
“回來了。”
“嗯。”
素還真喝罷茶,拿起糕點咬了口,誇贊的話剛欲開口就被屈世途截了胡。
“找書之行,可還順利?”
“不順利。”素還真歎了口氣,又拿起一塊糕點,“我本想前往滅境,找尋明聖天書的線索,但卻在狹道天關裡,遇到一股強勁,猛烈的氣旋。看來想要破境而入,并不簡單。”
“看你這樣,想來對你來說也不是什麼麻煩。”屈世途剛嫌棄了一句,下一句又開始給對方找解決方法,“我記得以前能夠打開狹道天關的過境箭和掩天弓,也失落很久了,還是有些麻煩啊。”
話不說不知道,素還真順着話往下道,“吾猜測,應是護生氣罩,尚未完全集合,導緻狹道天關的環境,有所變化,我們可以另尋他法,将它重新打開。但是,現在魔界怕是也因我關注了那地方,這留給我們的時間就不多了。”
“嗯,幹脆我來研發新的機關道具,看能否幫忙破關了。”
“嗯。”素還真話落笑未落,向屈世途關心起了其他的人蹤迹,“前輩還未回來嗎?”
雖為提及姓名,但屈世途知曉素還真問的乃是神鶴佐木。
“回來了,不過探查魔界的時候,不慎被朱武發現。但玄宗有派人在外守着,接得及時,沒有很重的傷。”
“魔界的陣容一向龐大,始終深不可測啊。”聽及人未受重傷,素還真緩了心,但見提及玄宗,又問道,“不知赭杉軍的魔氣,可解決了?”
“已經解決了,但是卻有了另一個問題。”
“哦?”
“赭杉軍言,伏嬰師死後,被救回魔界,而佐木前輩看到,有人通過他之屍體,進行聯系,猜測可能是識界之人。”
“識界啊。”素還真解釋道,“識界乃一虛幻之境,若無識界之人引領,外人無法進入。目前還需等待釋雲生前輩,主動聯系才行。我們也隻能盡量注意魔界的動向,以靜制動。”
“這事急不得,還是先找書要緊。我來想想有什麼辦法,可以通過狹道天關。”
“全權仰仗屈大軍師了。”
“免,别帶高帽。”
“哈~”
識界暗塔内,一人受主上所托前來拜訪。人未現身,風已至,朗聲于其間。
“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塵;分散逐風轉,此已非常身。”
紅發人影聞聲回頭,語氣卻不如發色般熱情,反而帶着些許溫柔。
“是你,孟極。”
孟極聞聲微微躬身,低聲道,“多年不見泰逢之神風采依舊,看來韬光養晦,修行有成。”
“哈。”泰逢不接對方的話,另岔話題道,“故人來訪,那我應當奉茶相陪,香茗之前,暫且不談紅塵是非,别辜負這份閑情。請——”
“很久沒喝到你的茶了。”
聽音知弦意,孟極也未多急迫的進入正題,接過茶,飲過卻蹙起了眉頭,泰逢見此果問道。
“難道是我的茶苦澀嗎?”
“心中藏有憂悶,再好的茶也是飲之索然。”
“自你步入暗塔之時,我便發現你的步履身形,不如從前潇灑,反而是落魄之感,顯而易見。”泰逢見話題又轉了回來,也沒了周旋的興趣,直截了當回答,“我已經厭倦過去的生活,要我再回去玄貘手下。不可能!”
溫柔的語調,待到最後猛地轉向鋒利,刺得孟極收回了剛欲開口的話。他猶豫再三,問起了其他事。
“泰逢,你可曾聽聞釋雲生此人?”
見孟極不再提及,泰逢态度也回轉,語氣有了幾分随意,“我對無趣的事情,一向沒印象。”
“連你也不知此人之來曆,這樣事情就棘手了。”
泰逢饒有興趣地看人苦惱,“你提起此人,有何用意?”
“此人武功修為,高深莫測,已經威脅你我。”孟極看這話沒讓對方起絲毫忌憚,連忙道,“他不但阻止吾,奪取九轉靈心,還暗使手段,讓熏池在複生之際,返璞歸真,同時将人劫走。吾和武羅曾偕同曼無歆,設下殺陣欲奪回熏池,怎料情勢丕變,不僅曼無歆當場被格殺,武羅也被重創。”
“連武羅也敗了,果然有意思。”聽那人有這創舉,泰逢收斂了幾分随意,認真問道,“莫非你今日前來,就是要拉我,踏入這淌渾水。”
孟極見對方話語中仍是試探,而沒有确定的意願,不由反問道,“難道你對釋雲生沒興趣?”
“這是私人問題。”
“泰逢,隻要目标一緻,私事暫且不論;何況事成之後各取所需,豈不美哉。”隻要話裡不見決絕,孟極便覺得又回旋的空間,“如果将虛幻的識界,落實在真正的世界,你覺得如何?”
“玄貘想要取代人界?”
“隻要餍龍重生,便可打破識界,與人界的界限,屆時識界之人,皆能毫無阻礙穿梭人界。雖然主人另有用意,但這與你的目标,應該也不謀而合吧。”
“哈~”泰逢不知是氣是笑,反問道,“你以為你很了解我嗎?”
“我……”
“說罷,他在何處?”
孟極因突兀一問愣住,随即明白對方說的是釋雲生,連忙道。
“淩雲地。”
“你繼續喝茶,等我回來吧。”
見人離開,此舉雖順了他的意,但對方這暧昧不清的态度,讓孟極無法肯定泰逢會按照他的意願所行。
淩雲地内,釋雲生端坐琴旁與一旁之人合奏。泰逢就在此刻踏入此地,打破了這和諧的氛圍。
“大哥!”
“小妹啊,大哥有事與他談。”
“大哥……”
蘇苓見大哥來時洶洶,開口就是讓她離開,不免擔心,而泰逢的一鼓作氣被這一阻,便沒了,歎了口氣開口保證道。
“放心,等下你回來,這小子不會少一根毫毛。”
“嗯。”
蘇苓走後,二人對視許久,釋雲生發現泰逢看他的眼神,是恨不得一頓了結了這拐騙自己妹妹的惡徒,錯開了眼先開口道。
“對于識界這個地方,你如何解讀?”
泰逢轉身閉上眼,回答道,“虛無飄渺的幻境,當中一切,由意識與意念凝結而成。”
“這隻是一般的看法,真正的識界,非是如此簡單。”釋雲生看着他的背影,接着道,“你可還記得最初的識界,是何種模樣?”
“在我的印象當中,識界并無太大改變。”
釋雲生聽到如此說,愣一下,笑中帶着怅然道,“果然,你也不複記憶了。”
“我該記得什麼嗎?”
泰逢的疑問,釋雲生沒有回答,而是回到了對方因何而來的問題上。
“玄貘的作為在不斷擾亂天道平衡,吾阻止他的行動,也是為了避免識界淪落萬劫不複的境地。”
“你是因為不滿玄貘的野心嗎?”
泰逢推測對方的原因,但釋雲生卻已然不想深談,決絕道。
“這隻是小部份的原因,更重要的目的,是找回識界最原始的本質,将識界還原。總而言之,玄貘想要侵犯人界,釋雲生就不能坐視不理。”
“那你接下來會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