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回走也不過耗費一些力氣,你要是想讓自己忙起來,不如回一趟苗疆。”
“回苗疆?是有什麼線索了嗎?”
千雪的腳步終于停了,而溫皇把早就準備好的信件,遞給了對方。
“沙拉——”
信紙幾乎是被奪過去的,千雪一目十行看完。可他看完更是疑惑,這除了得到一個地點外,就隻是多了點相關信息。
“這有什麼關系?”
千雪搖了搖手中的紙,不知道這有關佛國的信息,跟現下的情況有什麼關系。
“千雪,你還不明白嗎。”
“明白什麼?”
“你此時心煩氣躁,缺乏佛光普照啊。”
一詠三歎的話落,信紙便被人揉成一團。千雪閉上眼,深深了口氣。
“……你想打架,我立馬拔刀。”
“咳,這人呐,不能缺乏幽默感。”
溫皇喝了口茶,又搖了搖羽扇,而千雪看對方這德行,氣一瞬間冒出來,坐到溫皇身旁的椅子上,端起早就涼了的茶,喝下來個心身俱靜。
“這人呐,不能不看情況随時随地幽默,不然怎麼挨得打都不知道。”
這抱怨的話,說得倒是比方才心急的話,來得平靜。或許,冷茶有讓人冷靜的效果。溫皇垂下眼,羽扇輕拍了拍胸口,等這還珠樓内徹底平靜下來,才問道。
“緩好了嗎?”
“好了,你說吧。”
“其實這件事,根本不複雜。”溫皇眺望了一眼窗外,緩聲道,“千雪,你最想找到的,而嶽靈休與鸩罂粟二人,覺得值得用來還情分的那個人,是誰。你很清楚,不是嗎。”
“……就是太清楚了,我才不知道!”
“太亂了。”千雪放下杯子,默默盤膝在椅子裡,“是不想見面嗎?不是啊。是不知道怎麼處理見面後的場景嗎?也不是啊。”
這自問自答,明擺着未講完,溫皇接過了對方的話,繼續那千雪想說,卻怎麼也說不口的話。
“是他選擇離開,而你不知道他是否想見你。”
“……畢竟從一開始。”千雪低下頭,說不出什麼情緒,“他就把我排除在外了。”
話落,那股頹廢的氣息又來了,溫皇一瞬間覺得心不平情不順。他雖與默蒼離協商過,盡可能不透露信息,但此刻他怎麼也不想忍受,這空氣凝固到能噎人的氛圍了。
“千雪,其實不是他想離開。”
“……什麼?”
這句話很短,短到回過頭就隻聽得到話尾。可千雪提起了精神,他睜大雙眼,似是聽不懂這短短的一句話,反問。溫皇見此,又歎了口氣。
“我說,他的離開不是本意,至少不是他原本的想法。”
“回去了?”
“嗯,苗疆那邊說不準留下了什麼,他回去看看。”
默蒼離看了溫皇一眼,目光便又落到了書,明擺着不想再多說話。溫皇頗無奈躺到一邊的椅子上,支着腦袋若有所思。
“佛國,你怎麼看,失蹤的人與異常的人不在少數啊。”
“俏如來會處理。”
溫皇擡眼瞥了一眼門外的白色,雙腳翻了個方向,柔聲道。
“我也這般覺得。”
“……”
門外的俏如來,放下了想敲門的手。這線索已經有了,怎麼都沒理由進去,而且他也不是,那般特别想進去。
俏如來輕歎一聲,手中佛珠順着力,再度挂上手臂,他又輕輕離開了這裡。
雖不該,我還是想道一句,赤羽先生,剛分别……俏如來便有些思念你了。
是思念嗎?
若不是,怎會這般湊巧。
夙放不下,獨自回到撼天阙先前探查的地方。他不經意間回頭看到一人,那面容又怎會不認得。
目光從上到下,從衣着到面容,除卻有些消瘦,其他都很好。
對視許久後,夙抽出了自己的刀,劃過掌心,血順着刀刃滴落在了地面。他半跪于地,宛如多年前苗王宮的初見,可又不似那次,這次在告别。
本就無任何回應的人,但競日孤鳴偏偏讀得懂對方情緒。
“你又要離開了嗎。”
垂下的頭,表明了意思。二人默然面對面,競日孤鳴默默撫上心口,閉上了眼。
“其實,你的離開,并不是件意外的事。從一開始,競日孤鳴便知道。這件事,隻在時間上的早晚,天阙孤鳴放出來的早晚罷了。”
夙慢慢收緊了握住劍柄的手,血落埋入土壤帶來悶沉的聲響。他垂下的頭,始終未曾擡眼看向閉着眼眸的人,似乎隔着無法跨越的距離。
“你知道嗎?這人明白得太過,怨亦難生。可是,總歸是有些傷心的。”
話落,競日孤鳴睜開了雙眼,他露出熟悉的笑容,看了眼低頭默然的人,擡步走了過去。
“他會放你離開,可我……不是他啊。”
夙聽着不同的語調,心中閃過不對,猛擡起頭。競日孤鳴已近不過半尺,那擡起的指尖微光,輕輕點在他的眉心。
下一刻,蕩徹的鐘聲敲響,宛如在耳畔,沖散了思緒。
迷茫間注視的雙眼,顫抖的唇間似乎吐露了什麼内容,而競日孤鳴拍了拍夙的肩頭。
“我為,大智慧。”
Ps.前有藏鏡人監守自盜史豔文君子卡,今有大智慧毫不放過北競王人脈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