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之間會是巧合,又或者是局嗎?
“來人,傳令鐵兵衛,孤王稍後便至。”
“是。”
牢房之内,方被鐵兵衛送來的二人,對視歎了一口氣。
“留羽,大智慧好不容易松口讓我們随便遊玩,還沒多走幾個地方,便被歹人捉到了這裡。”
“誰說不是呢。”留羽撇了撇嘴,又歎了口氣,“白绮,你說我們也沒偷也沒搶,他們炸炸呼呼上來就是一個悶棍。”
“你不說還行,這一說,我這頭現在都覺得有些頭暈。”
白绮慢慢揉了揉後腦勺,眩暈的感覺緩解無效。而他擡眼見身邊留羽恍若無事,眉毛一挑心頭念忽起,一巴掌打了過去,把毫無察覺的對方打了個踉跄。
猛然襲擊來的力氣,留羽驚到睜大眼睛,慌忙扶住牆站穩,回頭瞪了一眼。
“你幹什麼?”
“我看你不順心。”白绮撫平腦袋後被自己揉亂的發絲,眼神一轉正經道,“大智慧不是說了,一切随心,我想自然就直接動手了。”
“哦,你個矮子。”
“你……”
轉眼間,受害者便互換身份,而先出手的人也沒法還回去,不然就是落話頭。留羽扯了扯嘴角,笑着朝對方坐下後,更火上澆油道。
“沒辦法,這話脫口就出,我也不想攔啊。”
“你……”
唰噹哒——
鎖鍊落下之聲,讓準備第二輪的兩人回過神。他們對視一眼,扭過頭看向灰暗的走道。暗色裡輕巧的腳步,不急不緩,不多時便到了眼前。
牢門内的人,牢門外的人,一時靜默下,他們都在觀察對方。
蒼狼在思索,他在拿到鐵骕求衣所給信息——這二人詳細身份後,便在思考。曾經好殺的兩人,此刻眼神無辜純真,僅僅經過地門的所謂……感化嗎。
“你的眼神好奇怪。”
“是啊,到底有什麼要問,問了是不是就要放我們離開。”
白绮與留羽見來人不說話,對視一眼,隻感莫名其妙。而蒼越孤鳴默默轉身,離開了此地。已更改的人,僅僅一個照面與書面信息對照,便已然知曉所要獲取的信息。
“王上。”
“軍長。”
蒼越孤鳴看向鐵骕求衣,由這二人而來,他已然清楚對方與俏如來有聯系,但關系重大,現今的信息,還不足以讓苗王參與其中,要等千雪王叔回來。
那麼現階段,便隻有……
“孤王想知曉,脫離了地門掌握的人,是會随時間恢複記憶,還是……永遠如此。”
“領命。”
山崖之上,一人獨坐,在等什麼人來。
欲星移久不出海境,此刻看向山間林木,目光悠遠,似身後腳步聲,都未喚回他出神的注視。
“老三,我倒不知,你還有這份閑心。”
“老五,竟是你先來了。”
欲星移沒有回頭,而凰後撩了撩法上珠串,瞥了一眼欲星移旁的石塊,在山崖另一邊站着。
“我先來不是意料之中,老二可不如我這般清閑。”
“你是真的清閑,還是被迫清閑。”
清閑,那就是沒事做,又或者說不能做事,這可真是二人都明白,還不想提及的事。畢竟他們不想提的那個人,已警告過。隻剩警告之餘的點點空閑,讓他們不可太過鬧騰。
“既然知道,你又何必通知我們。”
既知道不能輕動,為何還要通知前來聚會,這明知故問的回答反成了疑問。欲星移舉動不合常理,那麼必然有不合常理的解釋。凰後等對方來,細細解答。
“因為佛國。”
鐵骕求衣踏步而來,風風火火的腳步,莫名帶着幾分焦急,可神情卻又默然冷靜。
“佛國?”凰後略思索拂過額前珠串,沉聲道,“吃齋念佛的那幫人,鬧出動亂了不成。”
“亂的動靜已經不小,失蹤的人也已不在少數。”鐵骕求衣迎着欲星移的目光,緩緩道,“戰兵衛和女暴君,已失蹤了。”
“這可不算是,小事了。”欲星移見人來齊,站起身來,“一開始是附近的百姓,然後逐漸往内中徐徐漸進,現在已經踏入核心的邊緣,即将越過警戒線了。”
“看來,你也有調查了。”
鐵骕求衣的話,讓欲星移一頓,他不可抑制得想起俏如來那隻小狐狸,要不是對方話裡話外示弱,還拉來大旗假威,哪個人會想理會這件事。
可一出來,稍微一調查,便發覺此事并不簡單,可不是呆在海境不理會,便能輕易過去的。
“線索為何?”
“鐘聲。”
“嗯?”
凰後的疑惑,在一開始,欲星移亦有。他也無法解釋那種奇異現象,隻能訴說可能導緻的結果。
“一旦聽到鐘聲就要迅速撤離,不然,我會恭喜諸位皈依佛門。”
“法海大師,難道不先去探探路。”
凰後調侃,欲星移也不反駁,誰讓他當初以此話回了對方,當退出的理由。而且現在有人來分擔壓力,口舌之争,他當然更欣然閉口不反駁。
“可能因我做人失敗,佛門不收鲛人啊。”
鐵骕求衣不摻和他倆,回頭與欲星移對視一眼,二人一齊開口。
“鱗王可知曉?”
“苗王可知曉?”
相同的問句,不同的意味,卻是一般無二的答案。一者不願擔心,二者亦不願被擔心。可這事情,如何攔得住消息洩露。
而消息的洩露者,除卻現下無人助力,東奔西走的俏如來,又有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