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利劍破空。
葉染下意識抽扇一擋,隻覺重若千鈞,飽含内力。
“噗!”
血流噴出。
猛力自扇柄傳來,直擊肺腑,
葉染胸口劇痛,雖是無比精準地接下了這劍,卻也氣血翻騰,竟當場嘔出一大口血來!
滿地狼藉。
正在此時,
“西門!”
珠光寶氣閣角門處,陸小鳳與花滿樓恰在此時到了。
陸小鳳緊張萬分地沖上前來,看上去已經準備拿他的靈犀一指舍身去接西門劍神的劍。
花滿樓也難得冷了臉,他先扶起葉染,轉身喝問:“西門莊主這是何意?”
葉染也覺這劍挨得實在時冤枉,但轉念又想到怕是這位西門劍神察覺到了些什麼,便隻是皺起眉頭,暗自運功梳理翻騰的氣血。
場中,
西門吹雪自己的眉頭倒也皺得死緊。
他一雙利目直直盯着葉染,眸中似是困惑卻又有些微可惜,但至于歉意之類卻是半絲也沒有。
半晌,
“你不該這般弱。”
高冷的西門劍神丢下這話,自顧自地轉身離去了。
一襲白衣清冷冷、光湛湛,甚至沒有帶起一絲灰塵。
葉染:…………
衆人回過神來,
陸小鳳摸摸他已長完全的小胡子:“你這是從哪兒惹了這個煞星?”
花滿樓卻示意葉染伸手搭脈,頗為關憂:“可有何處不适?”
葉染暗自調整好内息,任由花滿樓這久病成醫的半個醫生診脈,自己卻是打趣:
“我哪兒惹得他去!剛剛不過就是請莊主瞧了瞧自己的扇子。莫不是劍神嫌我這三腳貓的功夫不堪配寶器,故而出手教訓一二?”
陸小鳳已将他的手從胡子摸到了下巴,聞言大搖其頭:“西門吹雪也不像是會做這等無聊事的人啊?”
這時花滿樓也診完脈了,冷着的臉終于雲消雨霁:“氣血相沖,調息一刻便好。”
葉染點頭謝過,卻不提扇子之事,隻問起大金鵬王的後續。
說起這個,一個落後了許久的小姑娘跺了跺腳,才從角門處興沖沖地追了進來。
隻見這少女粉雕玉琢,嬌俏可愛。就是一雙大眼睛裡不似一般稚童,像盛着萬般鬼靈精的主意一般:
“好呀!陸小鳳,你竟在這兒躲懶……咦,這就是那個葉染、葉哥哥嗎?”
葉染笑了:“是,我就是葉染。想來這位玉雪可愛的姑娘便是上官雪兒了?”
少女呼扇一下大眼睛,雄赳赳氣昂昂地一叉腰:
“是,就是我啦!”
葉染見這小人這般模樣,心裡更為歡喜,下意識地往袖裡一摸,也沒細看是什麼、當即給了出去。
卻聽上官雪兒接過東西,“呀!”的一聲。
那邊陸小鳳正調侃着“還給什麼見面禮?葉染你怎得比花滿樓還像那富家公子做派……”此時也是一愣。
隻見上官雪兒抓在手裡的不是别的,正是一塊金鑲玉的腰牌——
上書:“青衣樓”三個大字。
陸小鳳:……
花滿樓:……
上官雪兒:……
葉染:……………………
這腰牌是霍休伏誅前,邢月皎和阿别當證據一并送到葉染這裡來的,想來是霍休作為青衣樓樓主的印信。
奈何他前陣子奔忙、最近又在打點行裝,不免就忘了這事。
葉染自覺烏龍,連忙想拿過來再換——誰知剛一伸手卻被上官雪兒這鬼靈精的給躲了:
“不成不成,送我的就歸我啦!葉哥哥不許反悔!”
上官雪兒吐吐舌頭,撒起嬌來。
葉染不免失笑,“都怪我這亂送人見面禮的壞毛病。”
他雖是這樣說,心裡卻并不多麼計較。
總歸現在青衣樓也沒了,霍休也已然掉了腦袋,就算上官雪兒有朝一日拿這令牌前去号令一番,想來也招攬不回什麼人去。
想到此處,葉染便也不把這姑娘當小孩兒看,隻是蹲下身對上官雪兒挑着細講了些青衣樓的始末,末了又叮囑她自己留意不要為自己招惹上禍端。
上官雪兒此時倒是乖覺,點頭好好地應了是:
“放心吧,葉哥哥。我心中有數,一定不會拿它随便耍玩的。”
葉染一笑,最後這青衣樓玉牌卻是也由她去了。
殊不知就是這道玉令,之後卻是扯出萬般麻煩。
此乃後話不談,
但說葉染與陸小鳳和花滿樓二人交代完案情、叮囑他們留心那個黃雀在後的神秘勢力,便啟程打算返回江南。
一連離家數月的花滿樓當即表示要和他一道返回百花樓;
陸小鳳那邊也說近來閑來無事,倒是樂得搭夥兒一起走。
最後一個人的隊伍又變成了三個,路上怎一個雞飛狗跳暫且不提——
卻說這立秋時節,葉染一行途徑洛陽時,竟是又遇上件怪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