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吻間隙,她含含糊糊地問你就不能從了她們,卻被人懲罰似的咬了一口,那人說:“我隻要你。”
水漸漸地冷卻,“嘩啦”一聲,裴七郎将蘇蘊宜整個人從浴桶中抱起,放在床榻上,自己壓了上去。少女如玉一般溫涼的肌膚幾乎是瞬間緩解了他身上不正常的火熱與脹痛,可這好轉又隻是一瞬,随即更高的溫度覆蓋上來。
裴七郎的理智為之燃盡,他忍不住低下頭去,一口咬住了她的耳垂,将其含在口中,舌尖卷弄舔舐着。他的一隻手緊緊掐着她的細腰,另一隻手則在她身上遊移,一番撚動搓揉後,緩緩下探,眼看就要抵達,蘇蘊宜卻蓦地睜開了一直緊閉的雙眼。
那日東苑床帷中種種不堪入目的畫面瞬間擠入腦海,随之而來的是當時幾乎将她溺斃的難堪與羞恥,蘇蘊宜下意識地張嘴狠狠咬上了他的肩膀。
劇痛襲來,裴七郎“嘶”地倒抽一口冷氣,理智霎時回籠。他撐起雙臂伏在她身上,扭頭看了看自己的肩頭,那裡已然印了一排牙印,形似月牙,正滲着殷紅的血絲。
而蘇蘊宜雙手捂着臉,哭了。
她哭得傷心,聲音嗚嗚咽咽的,像受了委屈的小孩兒。裴七郎心生憐惜,又不免迷惑,一邊哄着一邊将她的手拿開,卻見蘇蘊宜眨着通紅的眼睛,滿臉都是淚水。
“好好的,怎麼哭了?是我弄疼你了嗎?”
他不問還好,一問,蘇蘊宜的淚水像是開了閘,止不住地往外淌,“你這個壞人!混蛋!你又來欺負我,你總是欺負我!你憑什麼,憑什麼那麼對我?”眼看自己光着身子,而裴七郎的衣服照舊還在身上,蘇蘊宜的氣更是不打一處來,她用力捶了下他,“你給我滾!”
朦胧不清間,蘇蘊宜感到壓在自己身上的人似乎起身離開了,又似乎沒有。房間裡依舊充斥着暧昧的氣息,有布料摩擦的聲音時不時響起。
她有些遲疑地睜開眼睛,卻見裴七郎立在床榻一側,已經脫得隻剩下最後一件。見她看來,他的動作頓了頓,卻沒有停止,系帶解開,中衣滑落,寬肩窄腰長腿,在她眼中一覽無餘。
兩人終于坦誠相見。
在她的注視下,裴七郎再度覆身而上,低頭親了親她泛紅的眼角,“這樣可以了麼?”
見她撇過臉不肯吭聲,他的手掌再度緩緩貼上了她的腰,“你若不願,我絕不勉強,隻是蘊宜……我很想你。”
蘇蘊宜按住他那隻作祟的手,哼哼唧唧地說:“你自己來不行嗎?”
“……好像不行。”
裴七郎滾燙的歎息撲在蘇蘊宜耳畔,她不知怎麼的腦子又糊塗起來,那隻按着他的手竟然一松。
在被男人掐着腋窩抱坐起來之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究竟做了什麼,懊惱地低叫了一聲,可終究于事無補。她隻好摟緊了他的脖頸與肩膀,掩耳盜鈴地緊緊閉上眼睛,任他施為。
……
蘇蘊宜原本對那朱化是無感的,可經此一夜,她恨死了朱化。
那狗官!給裴七下的什麼藥!她每次以為總算結束了,沒多久就又被他弄醒,陸陸續續的總沒個盡頭,直到天将将亮才徹底完事。
精疲力盡的裴七郎一頭栽倒在她身上昏睡過去,蘇蘊宜有意将這厮掀開,酸軟的雙臂卻提不起一絲力氣,隻好就這麼摟着他将就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反正直到蘇蘊宜醒來,眼見外頭的天色已經亮堂堂了,可裴七郎還睡着。
感受到某處的異樣,蘇蘊宜紅着臉推了他一把,“裴七,你醒醒!快出去!”
裴七郎似乎動了動,卻沒醒,隻是含糊了一聲。
蘇蘊宜急了,硬是咬牙把人掀開,坐起身,卻見裴七郎臉上仍舊潮紅一片。
怎麼回事?莫非那藥力還沒洩盡?
“不應當啊……”蘇蘊宜喃喃自語着,伸手一摸他的臉,才覺出不對來——裴七郎的額頭臉頰滾滾燙,顯然是發燒了。
·
裴七郎突發急病的消息驚動了摘星樓上下,這動靜很快又傳到太守府中。
朱化聞言隻是一笑,“那小子看着就病怏怏的,果然難以消受這美人恩。”
他平生最恨的便是如裴七郎那等欺世盜名之徒,是以故意設計了昨夜那一遭,隻盼那病秧子在女色上虧了身子,一命嗚呼了最好。
正如此期盼着,卻見管事的支支吾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朱化不耐煩地道:“有話就說。”
“回老爺,昨兒咱們安排的兩個美人兒上半夜就回來了,說那裴七郎壓根沒近她們的身,當時就走了。”
“什麼?這樣的事怎的不一早來報我!”朱化登時氣得摔了筆,半晌,卻又狐疑道:“那他昨晚去了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