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麼一折騰，白天裡也躺夠了，青遙有些睡不着，他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決定起來。

來到窗邊，透過窗，青遙能隐隐約約看見于台赴的身影。

真的有好好罰跪嗎？青遙想了想，偷偷打開了窗戶的一條縫。

果不其然，于台赴一屁股坐到地上，頭低着，蜻蜓點水似的一點一點，從青遙這個角度看過去，隻能看到他的頭頂。

青遙撚起一顆石子，照着于台赴就丢過去。本來也沒使多大勁，風一吹方向竟然歪了，而于台赴迷迷糊糊一歪頭，竟是又中了。

青遙倚靠在窗邊，“不好好罰跪，還犯困了。”

于台赴看着窗戶那邊青遙的身影，眼裡哪有半點困倦。隻不過青遙沒再看他那邊了，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他隻聽見于台赴認錯的聲音，“對不起師尊……”

青遙沒有再說話，他輕哼一聲，不再理會于台赴。

他繼續倚靠窗台，擡頭望向空中高懸的明月，今晚的月亮格外透亮，月光照到地面上看的一清二楚。

過了許久，青遙想，如果于台赴還是睡了，那就讓他睡吧。擡手便在于台赴周圍設了一個保暖的光罩。

然而他又聽到于台赴問他，“師尊，你說的是想他們好，還是天啟好。”

這是什麼問題？

青遙道：“這是能分開的嗎？他們就是天啟，天啟就是他們。天啟...是我的全部。”

青遙知道在聞峰瀑布下有兩個小墳包，那是他的父母，也是他變強的理由，更是他撐起天啟的決心。

“青遙，那我呢？”

青遙正出神，沒有聽見于台赴前面說了什麼，隻聽到後面三個字，他失笑問道：“你不是也是天啟的一份子嗎？”

于台赴沉默了，久久不語。青遙也回過神專心看月亮。

兩個人就這樣安靜呆着，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

之後于台赴便在聞峰跪足了三天三夜。偶爾一次，青遙躺在逍遙椅上看書時看見于台赴的嘴巴在動。他看了一眼又轉回視線，淡淡道：“不是罰跪？嘴裡吃的什麼？”

于台赴快速咀嚼幾下吞下去，“哪有吃什麼？這是天上路過的菩薩心腸，人美心善的天人看我跪在這心疼了，于心不忍才托春風送來的柑果，秋雨降下的玉露。”

青遙拿書的手微不可察頓了一下，輕咳一聲，沒有說話。

他的眼睛還在看書，可明顯已經心不在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