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她回來已經有兩天了,地下室的蛇人仍發着高燒,昏迷不醒,換做一般人,腦袋都燒成漿糊了,但改造過後的異種還活着。
漪給了幾盒褪燒藥,自覺吃不死,便把幾十顆藥丸都就水給他一股腦灌了下去。
本着不能讓人死了的心态,漪又仔細研究了一番,發現之前喂的藥過期了,便又拆了盒新的,還是幾十顆灌下去。
别說,早上灌的藥,晚上就褪了燒,但不知道是不是藥喂多了,蛇人仍然昏迷不醒。
這幾天沒發生什麼事情,倒是桌子上又多了一張紙條,她看着那張紙條上的内容 :
“我徘徊在明與暗之間,我生于暗,長于明,于是成為了最重要也最不值一提的存在。我既不在天堂,亦不于煉獄。于是天使贈我神果,以贊美我的正直,惡魔給我利益,以誘惑我前行;于是,天使予我鞭行,以懲罰我的徘徊,惡魔造我謠言,以唾棄我的猶豫。
于是,我姑且舉起灰色的手,加入這場沒有結局的戰争;我姑且扮作光環的神父,傾聽人們無盡的訴說。然而,我終究選擇了光明,跟随着衆人來到神聖之地,我終究選擇了黑暗,跟随欲望而行屍走肉。我不再徘徊,卻失去本來我。我成了最重要也不重要的存在,我預言我最将失去一切。”
(選自星海時代末期第一次大戰時期的《徘徊》,作者克琳娜曾參與中立派,後加入激進派,一說是作為保守派的卧底。在德克戰役中犧牲,享年38歲)
漪攥着紙條,沒有說話,隻是有些累了。她不是想再猜測這是誰帶來的紙條,也不想整日裡擔驚受怕,她已經累壞了。
于是她困頓地躺在舒适的木藤椅,蓋上及肩的毛毛絨絨的毛毯。在午後的暖陽裡,藤椅搖一啊一搖,将落下的紙條碾在地上,隻有那一串符号仍清晰地警醒着。
狸花安靜地蹲在桌子上,凝視着藤椅上熟睡的人兒,輕輕地叫了一聲。卧在人懷裡的三月高擡起尾巴,又微微搖了搖,示意它安靜些。
它們的小漪睡着了。
高大的德牧從人的腳邊突然站起,耳朵動個不停,它竭力不發出響聲,邁着步子來到庭院裡,制止吠叫的犬群。
趁着這個機會十幾隻貓已經将安置藤椅的陽台占滿了。它們花色不一、神态不同。有的站在人的腳邊,有的卧在紙箱子上,有的躺在貓窩裡...但無一例外,它們都沒有發出聲音,靜靜等待人類醒過來。
有隻白貓嗅到地上的紙條,它不明白這是什麼,便想咬幾口嘗嘗鹹淡,卻被彪哥用眼神威懾,隻能叼起白紙,谄媚地放在狸花面前。
白貓的地位很低,它不敢停留太久,能被允許加入這個強大的貓群已是三生有幸,又怎能奢望貓老大的位置呢?
狸貓伸了下懶腰,才裝地低下頭嗅聞。很可惜,上面的氣味被白貓的口水掩蓋,隻能依稀聞見漪的氣味。
漪在睡,漪不高興,漪肯定是因為這個東西而生氣的。
于是它大爪一揮,将紙條弄到地下,示意白貓把這個東西吃下去或者弄碎。最好是吃下去,這樣漪在那個專門掃地的家夥體内也找不到了。
有心眼子的白貓顯然不會幹這種事情,它先恭敬地叼着紙退出陽台,再來到被德牧責罵的犬群旁,裝模作樣地高舉起尾巴,将紙條放在茂盛的草地裡,再用腹部壓住。
它呼喚自己的朋友快點過去,它抓住了美味的獵物,它一定會在敵人來之前吃掉。
好奇心重的狗崽子沒有它們父母那樣根深蒂固的階級意識。它們隻知道一個道理:它看見了,它喜歡,那便是它的。
狗崽子群逐而起,吓跑了炸色的白貓,嘴咬着嘴,爪子刨着腹部,叫聲嗷嗷響起。直到最後,它們都不知道那是什麼?在某隻狗的肚子裡,還是被泥濘的土掩埋。
自從那天過後,半隐似乎找到了樂趣,經常會把人魚弄得不上不下,雖然有時看到落淚的人魚也會不忍心,但總歸不會那麼容易滿足瀾。
雄蟲和雌蟲不一樣,雌蟲将戰鬥當做自己的發洩方式,而相比而言弱小的雄蟲則選擇下流的性上面的專權。
也可以這樣說:雌蟲不一定是m,但雄蟲大多都帶有s的屬性。
半隐打着懲罰的旗号,讓瀾在這五天裡清楚認識到愛侶是隻雄蟲。雖然半隐仍是承受方,但這并不代表他沒有能力當主動方,阿戈爾斯之所以被稱為無所不能,是因為其能力能保證不管何種情形,阿戈爾斯都能當做有利一方。
最終,在這場懲罰的尾聲裡,半隐解除了瀾的枷鎖,發瘋的人魚徹徹底底将半隐覆蓋在身下,酣暢淋漓地度過最後一天。
“grting 你很壞。”結束後的人魚抱着懷裡的半隐,控訴這幾天他的行為“你經常把我丢在泳池裡,有時我甚至懷疑會不會壞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