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使你看起來纖細瘦弱,一拳下去卻能砸進樹幹。
以後劈柴還要什麼斧子,看你徒手劈木頭,你苦中作樂地想。
“阿蟬,吃飯了哦。”
清秀可愛的黑發女孩端着木盤走進你的屋子。
昨天下着暴風雨,你被鱗泷先生無情地扔進河裡,領悟所謂的人水合一狀态。
然而太過疲憊的你在撲騰時大腦斷片,昏迷之中被河水狹裹着在崎岖河岸的岩石群裡沖來撞去,好在鱗泷及時發現不對把你撈上來。
你的身體并沒受傷,但精神十分疲憊,于是鱗泷給了你一天的休息時間,你懷着感恩之心廢貓般癱在床上。
“身體怎麼樣了?要不要我喂你?”黑發青眼的女孩溫聲細語地問。
“謝謝真菰,還是我自己來吧。”
你不太好意思心安理得地接受小女孩投喂,撐起身體下床和真菰一起吃飯。
按理來說,真菰是你的師姐,不過她隻比你大一歲,才十二歲的年紀,所以你們彼此之間都是親切的直呼名字。
你曾經問過真菰的訓練方式,除了每日揮刀和練習劍招和你一樣外,她繞山晨跑隻有三圈,沖瀑布的時間比你少半個時辰,總之是你減量後的訓練計劃。
你懷疑那才是正常的訓練單。
但對于一個貨真價實隻有十二歲的普通女孩而言,這已經超越自身極限的努力了。
你發自内心地欽佩堅強溫柔的真菰,能咬牙堅持到現在,少不了真菰的陪伴和引導。
明明尚還幼小,卻成為了支撐着你繼續前進的心靈支柱,每當你洩氣時,看到她仍舊堅持的身影,就會重新擠出勇氣。
另外楓岡師父誠不欺你,鱗泷老師果然心狠手辣,他在訓練的時候殘酷到不近人情——自己不當人,也不把你當人。
但他确實是個很好的人,訓練之外做的飯菜美味可口,天氣冷了你回房休息時能看到新棉被,第二天還會發現破損的和服不見蹤影,床邊卻放着嶄新的衣物。
你知道鱗泷先生其實很重視你們,不願你們将來在戰鬥中因實力不濟被鬼殺死,才會在此時狠心訓練。
不論是對你還是對真菰,他都一視同仁地要求你們做到極限。
*
時光從初春抽發的新芽,流淌到盛夏濃密的葉隙裡。
狹霧山上難得添了幾抹鮮麗的楓紅。
鬼殺隊一年一度的選拔已經開始,然而真菰沒能去參加,鱗泷讓她再耐心磨練一年。
“與其說是我還不夠充分,不如說是老師還沒準備好。”真菰說。
七月的夜裡,晚風習習,剛結束訓練的你,同真菰一起坐在院子後面的空草地上偷閑。
随着時間的推進,你完成體能訓練的速度越來越快,對水之型也能領悟到七八成。
當初讓你痛苦不堪傾盡全力的訓練,現在已經是家常便飯,偶爾你還能像現在這樣空出時間和真菰一起休息聊天。
“為什麼這麼說?”你放松地抱腿将臉枕在膝蓋上,歪頭問。
真菰憂郁地微笑,回答道:“因為曾去參加選拔的孩子們,一個都沒能通過,他擔心我也會一去不回。”
“……其實我也擔心。”
看過這段劇情的你能理解他們,“所以,希望真菰再等一年。”你誠懇地請求道。
隻要明年你就能參加選拔了。
就可以和真菰一起行動,勸服真菰摘下鱗泷給的面具,低調行事,說不定就不會引起手鬼的注意……即使仍然相遇,你好歹也能幫忙。
絕對,絕對不會讓真菰的命運止步于此。
真菰沒說話,抱膝擡頭仰望夜空,周圍的一切都消逝在夜色裡,隻有倦怠的星辰在雲層中若隐若現。
“聽說人死後會變成天上的星星,那些孩子會在天上看着我們嗎?”她忽然開口問。
你想了想,說:“我相信這個世界是存在靈魂的,也許到時候還會注視着我們通過考核呢。”
“嗯……在遇到阿蟬之前,我的師兄锖兔是我見過最有天賦,最厲害的人。”真菰忽然提起另外的話題。
“但即使他這麼厲害,一人幾乎屠光整座山上的鬼,最後也還是被殺掉了。”
“不僅如此,之前的師兄師姐,也都沒能通過選拔考核,這就像是一個詛咒,我既想弄清它,卻也不免害怕它。”
真菰輕輕握住你的手,笑容真摯地對你說:“因為有阿蟬在,我現在感覺考核沒那麼可怕了,明年一起加油吧?”
“嗯嗯!”你回握住她布滿繭子的手,用力點頭,都開始期待起明年參加選拔,結束後一起做任務的生活。
接下來,你靜靜傾聽真菰訴說以前的事,說的最多的還是锖兔和義勇兩位師兄。
“锖兔是個正義感很強的人,總是理所當然般地照顧年幼的我和内向的義勇……”
“……後來,義勇變得更加沉默寡言,那件事對他的打擊很大,以後有機會,我一定要好好勸勸他,這不是他的錯。”
真菰說着說着,注意到你一臉困意朦胧,于是停下講述,體貼地說:“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睡覺吧。”
在你打着哈欠回屋的路上,真菰忽然湊到你的耳邊,悄悄告訴你:“阿蟬,你現在住的屋子,就是锖兔曾經住的地方哦。”
說完就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跑回自己屋裡。
你打了一半的哈欠愣是給驚飛了,你知道鬼滅世界确實存在靈魂,也就是真正的“鬼”,也知道锖兔的靈魂确實存在,還指導過主角……
啊這,你好像沒有在屋裡做什麼不雅的事吧?
每次回來都是累得直接昏倒在床,不過有幾次你發現你睡得太香流口水。
你懷着複雜的心情回到屋子裡,洗漱後規規矩矩地躺上床,想了想,又雙手合十,誠懇地對空氣說:“才聽說這是锖兔師兄你以前的卧室。”
“雖然現在說這句話可能有點遲,不過對不起多有打擾,如果有什麼唐突的地方請原諒我吧。”
說完你立刻地鑽入被子結界,放空大腦蒙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