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
謝流雲視線落在賀浮曦臉上,她美玉無瑕的臉蛋微微有些泛白,明顯被吓到了。
謝流雲眉心一皺。
不等賀浮曦回應,他手裡的本命劍再次綻起陣陣光波,接着,指向剛剛爬起來的賀洵。
“天元劍宗今日來此有要事見紫雲宗掌門,勞煩你通報一聲。”
驚鴻宴一口大喘氣,他還以為掌門師兄要一劍結果了賀洵呢!
師兄果然還是師兄。
賀浮曦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有氣魄的請求,頗有幾分反差萌,本來還陷在陰郁的情緒裡,一下子便笑了出聲。
她笑聲很淺,但謝流雲還是聽到了。
與他清冽的視線對視上時,賀浮曦忙斂了笑意。
這麼嚴肅的時刻她怎麼能笑呢。
謝流雲倒是沒這麼想。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她發自内心的笑。
賀洵單掌按在胸膛傷口處,将一個時辰前還被他困在枯木逢春陣裡的修士們看在眼裡。
賀浮曦站在他們中央,似乎與他們相處的格外融洽。
賀洵怒火不打一處來。
“賀浮曦,你長本事了!你勾結天元劍宗的人來紫雲宗滋事,是打算為你自己鳴不平嗎!”
一番話無端給賀浮曦扣上了背叛宗門的帽子,賀浮曦一窒,原想辯解一二,可轉念一想,她都離開紫雲宗了,賀洵的話于她而言根本不重要啊。
賀洵音落未幾,驚鴻宴掌心催動一塊小石頭砸在了賀洵腹部。
“腦子不好就去治,我可沒有我大師兄那麼好的脾氣!”
賀洵吃痛,悶哼一聲。
接着,面上凝出陰暗森冷的笑:“誰都可以上我紫雲宗仙山,唯獨你們天元劍宗的人不行……!”
驚鴻宴:“行不行還輪不到你說!”
“那就從我賀洵的屍體上爬過去!”
“誰怕誰啊!”驚鴻宴拔出本命劍。
“阿宴。”
明檀上前一步,她一開口,靜默的衆人朝着她望去。在天元劍宗,幾位長老自百年前閉關修行後,掌門師姐和掌門師兄的話就是聖令,無人不遵,在遇見事時,他們也會極力聽從他們二人的意思。
驚鴻宴拔出一半的劍不情願的插了回去。
“掌門師姐,此人太過嚣張,如此戲耍我們,求他做什麼!”
明檀神色平靜:“誰說我要求他?”
“賀少掌門,七日前雪妖化煞,在凡間天都、雲懷、臨江一帶做亂,害死不少黎民百姓,我們天元劍宗追蹤了七日未果,此妖甚是狡猾,不過我們已找到獵捕她的辦法,今日前來是想借你們宗門鎮妖仙塔一用,待此妖俘虜,也算是我們正道修士的福澤!若是你仍舊阻攔,就别怪我們沒有禮貌了。”
一番話不卑不亢,擲地有聲,說的清晰明了。
賀洵卻聽咬牙切齒:“呵……正道修士的福澤?我看是你們天元劍宗的福澤吧!說着心懷天下的話,卻藏着不可告人的私心,真是虛僞至極!”
明檀不再與他廢話,此人固執己見,迂腐至極。
抽一頓就好了。
“劍來!”
下一秒,通體如銀的逝玥劍顯像在明檀掌中,劍身薄如蟬翼,卻蘊藏着毀天滅地之魄。
四下飛沙走石,決鬥之意銳不可當。
驚鴻宴雙臂疊在一起,看好戲般的瞧着遠處的賀洵。
看我大師姐怎麼教訓你!
賀洵也不退縮,他就是看不慣天元劍宗的人,他就是不許他們上紫雲宗!
眼底滾滾怒意,賀洵目光飄向對面人群裡那抹嬌瘦的身影。
她沒有要朝着他走過來的意思,剛剛他那般說完她甚至連一句解釋都沒有,此刻還跟天元劍宗的人好的像一夥人似的。
她就是這麼領罰的!她就是這麼反省的!
賀洵心底的燥火更甚。
這一戰,打不赢他也要打。
掌心剛凝聚三層靈力,不遠處的山上便傳來了賀千時的聲音。
“何人在此喧嘩,擾我宗門清淨!”
兩方勢力頃刻間收手,衆人擡起頭來,視線朝着天階上走下來的幾位仙尊望去。
走在人群中心的是金凜宗的掌門玄風仙尊,一襲月白色長袍,頗有幾分仙風道骨,左側是紫雲宗掌門賀千時,一身鴉青色素面夾袍。伴賀千時身側的是他的夫人慕鳳微,儀态端莊,面容姣好。站在玄風仙尊右側的是他的幾位親傳弟子。
賀浮曦怪自己視力太好了,她隻一眼就瞧見了随行在玄風仙尊左右的梅墨塵。
以及,跟在梅墨塵身後的賀菀菀。
她迅速瞥開視線,看向了别處。
今日紫雲宗為何如此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