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形容詞,在修真界賀浮曦也不算第一次聽說,但用這四個字來形容她,她倒的确是第一次聽說。
“無上仙力?”賀浮曦重複了一遍這四個字,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
祿寶用力的點了點頭:“嗯嗯,是的姐姐,由于我們河靈有特殊的神識,天生便可以感知到每個修士潛藏在血脈裡的境界和實力,這些是我能感知到的,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奚妩很快反應過來:“這麼說,你剛剛拿走仙柳枝,又偷喝桃花酒,目的是為了引起曦曦的注意?”
無上仙力什麼的她先不說,這小鬼頭的的确确是人小鬼大啊。
“這位漂亮姐姐,我也是情有可原嘛。”祿寶很會說話,軟糯的語氣配上他可憐巴巴的眼神,任誰看了心會都被融化掉。
奚妩本還想再說什麼,見他這樣看着自己,一時間,她連要說的話是什麼都忘了。
賀浮曦的注意力還在他那句無上仙力上,但祿寶說其餘的他不知道,她便也打消了追問的念頭。除此之外,她心裡還有另外一層看法,小孩子雖然不會說謊,但會胡說八道,萬一他是編的呢,因此,她沒深究的必要。
祿寶看出賀浮曦并沒有被他打動,他再次抛出橄榄枝:“姐姐,你若是願意,我會做你的契約仙獸,每天都陪伴你,體貼入微哦。”
契約仙獸幾字本就帶着緻命的誘惑力,加上這軟糯憐人的聲音,更加讓人心軟心動,但賀浮曦還是保持住了自己的立場,别說她可能很久都是築基初期的修為,就算祿寶所說她有無上仙力是真的,那她也不會帶他出去,原因很簡單,她不需要契約獸啊,她能把自己一個人照顧好就可以了,她不想不成誰的依靠。
她怕她照顧不好…
“小鬼頭,既然生在此處就是緣分,好好在這裡待着吧,我們還有正事要做呢。”怕賀浮曦不忍說出拒絕的話,驚鴻宴替她說了。
此番話也是賀浮曦本人想說的,既然有人替她說了,她也不多說了,掃了一眼周圍修士:“我們繼續往前走吧!”
誰知,一行人還未動身走幾步,空氣中突然傳來一陣哭泣聲,聽上去又可憐又委屈,賀浮曦定睛一看是那小祿寶哭了起來。
“姐姐……你來到這裡也是我們的機緣啊,姐姐……你真的就忍心這樣走嘛,姐姐,你就帶我一起走嘛…”
那一抽一抽的嗚咽聲讓賀浮曦整個身心都跟着疼了起來,雖然未當過娘,但卻在這一刻無端生出些類似母愛的感情來。小孩子哭了,雖不是她直接造成的,卻也與她密切相關。
眼下若是真的就這樣一走了之,她很難沒有罪惡感。
最終,這步子還是沒能邁出去,賀浮曦想了一個新的解決辦法,她問向祿寶:“這樣吧,你告訴我,我怎樣能帶你出去,隻要辦法不違背道德良知,我會考慮幫你。”
一聽這話,祿寶一下子就停止了抽泣,他眼睛一亮,看向賀浮曦:“姐姐你說的是真的嗎?”
他一擡頭,光潔白皙的臉蛋呈現在賀浮曦眼底,這臉上哪有什麼淚痕啊!分明是裝的。
她竟然被一個小孩子糊弄了!
但她是個言而有信之人,說過的話驷馬難追,她點了點:“自然,你且說與我聽。”
祿寶娓娓道來:“姐姐,我之所以會被困在這裡不能離去,是因為一百年前我的爺爺飛升渡劫失敗,那時,爺爺為了防止我也被無情的雷劫帶走,這才把我封印在此地,久而久之,我便成了一條無人問津的孤獨河靈。我小時候的玩伴們,他們都去了更大更遠的海裡,到那邊修行,我雖然不羨慕,但我卻很想很想離開這裡。”
賀浮曦聽的很認真,她問道:“那我該如何帶你出去呢?你爺爺設下的封印一定很難解除吧。”
祿寶快速搖了搖頭:“對于你來說不算難的姐姐,隻需要你的一滴血。”
賀浮曦還未開口回應,驚鴻宴上前扯住了祿寶的小耳朵:“小鬼頭,我妹妹的血金貴着呢,豈能說給你就給你。”
祿寶連忙說道:“哥哥,姐姐,我不白要的,我在這裡待的久,了解鹜祁山的一切,此地設有一處有可供修士曆練的陣術,我可以帶你們去的!”
對于修士來說,曆練的效果高于閉關,像是修為在元嬰以上的修士,閉關相當于極高的進修,但對于元嬰以下的修士而言,閉關就是閉門造車,造成什麼樣全憑自己的悟性,走火入魔的修士不在少數,因此,一次好的曆練是十分有利于修行的,不僅能提升自身,更能積累實戰經驗。
雖然他們每年都會在掌門師兄的安排下出山曆練,但此地可是昆侖山,定然比凡間多了不少精華。
此言一出,四下不少修士面面相觑,雖未有人發言,但定然是有人心動的。
驚鴻宴掃了一眼那幾個表情微變的男修,登時他們又恢複如常。
心動歸心動,不能建立在别人的負擔之上。
賀浮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繼續問祿寶:“你剛剛說你了解這裡的一切,你可知這山上是否哪出生出過魔氣?”
祿寶實話實說:“姐姐,我也隻能在鹜祁山範圍内活動,這裡倒是沒發現什麼異常,别的峰谷山我就不知道了。”
但他想,别處應該也沒有吧,這裡畢竟是昆侖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