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鶴萦繼續道:“我放才剛摘到就遭了那黃毛畜牲的襲擊,你看,被打掉一半,根本無法下嘴。”
說着,就見他順手一扔,半個蟠桃瞬間落地沾上草屑,漿液濺了一地。
殷箫隻專注的擦去蟠桃上的細小絨毛,并不說話。
君鶴萦見自己未得到回應,繼續道:“這兩天真是兇險,往後還有十三天,我們也算是患難與共了。”
殷箫勾起嘴角,眉宇間卻生出了明顯的不喜。
君鶴萦頓了一下,開口道:“這樣吧,我們交換。”說完,他從儲物袋中翻出了一個中級冰凍符。
殷箫掃了一眼,随即從儲物袋中取出蟠桃道:“行。”
鍛境之内,利益至上。
若非要估算的話,兩個物品的價值其實并不對等,隻是殷箫覺得此次隻帶了冰盅,啟用時沒有符生效得快,因而來個符隸更保險些。
直到二人交易完成,其餘三人也沒來搭話,各忙各的,忙的沒頭沒腦。
一隻蟠桃下肚,衆人隻覺身心舒暢,精神倍好,即使現在讓他們繞着不周山跑個三圈也不在話下。
從現在起,他們會盡力去到更遠的地方,尋得更多的寶物,随後抵達雲雨山煉出,開起海外之旅。
衆人自幼聽着鍛境的傳聞長大,早已對這裡的一切都躍躍欲試。
在經過崇吾山時,一衆男弟子聚在一起竊竊私語,女修們不願聽,跑的遠遠了去。
崇吾山生黑紅枳,食之可使子孫興旺。這黑紅枳其實就是壯陽藥的原料。
衆人商議一番,決定讓女修們先行一步抵達北嚣山,男修們則趁着天未黑轉戰去趟崇吾山。
殷箫并未參與他們的讨論,隻見燕勒禦劍來到他身邊,拽着他的胳膊直直俯沖而下。
“走吧,小爺我帶你去吃個好東西!”
耳旁的風呼呼刮着,殷箫被迫順着他的力道傾斜。
好在這種果子并不罕見,崇吾山裡到處都長得是。
燕勒摘下一個随意用袖子擦了擦,咬了一大口。
他平靜轉頭,盯着殷箫道:“你嘗嘗,挺好吃的。”
殷箫不疑有他,摘下一個捏了捏,隻覺這果子的手感有些硬,剛咬下一口,就聽不遠處傳來陣陣“呸呸呸!”的聲音。
他不動聲色地嚼了嚼,努力咽了下去。
不知是誰大叫一聲,“它長得像淮北枳怎麼味道也一樣?!”
章清圓一邊擦嘴一邊控訴道:“我哥明明說味道很不錯,還特地提醒我一定要來嘗嘗……”
燕勒吐盡口中的酸水,惡狠狠地說:“等小爺出去了……哼哼,等着吧!”
“老子服了!幾百年了,他們怎麼沒一個人說過實話?!我……呸呸呸!”
燕勒擡手拍了拍殷箫的肩膀,由衷感歎道:“兄台,還是你厲害,這都能咽下去。”
殷箫聞言,默默将伸出去準備扔掉果子的手收了回來,剩下的一半也被他塞入口中全部吞下。
衆所周知,少年人總是有着奇奇怪怪的攀比心。
……
北嚣山,山南。
女弟子們早已在此等候多時。
她們閑來無事,挖出了幾塊碧玉來雕刻着打發時間。
“你看看我的。”
“诶呦,這是誰呀,心儀的男子呀?”
“嗯!……我的未婚夫君。”
玉石在北嚣山是如石頭一般尋常的東西。
“怎麼樣,那果子是什麼味道的?好吃嗎?”一女子見他們回來了,率先問道。
其餘人聞言也擡起頭來看向他們。
在她們眼裡,一衆男修的表情皆有些奇怪,然而誇贊的話卻是異口同聲。
“味道很好,很不錯。”
“我感覺現在渾身充滿了力氣!”
“建議每屆男修們都來嘗嘗。”
清一色的誇贊沒什麼意思,姑娘們不再好奇。
待清點人數後,衆人就隻等晚上去抓捕般冒鳥了。
虛境内。
見證了全過程的容予在虛境中笑得東倒西歪。
“你說他們怎麼這麼默契,幾百年了連騙人的話術都一樣?”
“哈哈哈哈……”
等月上枝頭,萬物休憩。衆人躲過月色,悄悄藏進林蔭。
“嘎——嘎!”
一陣雜亂的撲騰聲與鳥叫聲過後,北嚣再次恢複了以往的甯靜。
一行人從林中走出,來到涔水邊,為了照顧同行的女修們,男修主動将獵物接過幫忙清理。
待一切準備就緒,兩對人馬即将分道揚镳。
同崇吾山一樣,女修們也會去天下女子都向往的青要山走一趟。
秦翼帶着南桧來同殷箫道别。
“阿箫師弟,剩下的路多半要靠走了,你一個人當心些,我們半石山見!”
殷箫笑着應好。
隻見秦翼賊眉鼠眼的看了看四周,湊到他身前低語:“你别忘了我要的一副休與山的帝台棋子。”
她雙手放置在胸前,成合掌姿勢,滿眼乞求的看着他。
殷箫點點頭,“不會忘的。師姐路上小心。”
“一言為定!”秦翼開心道。
直到走遠,還能隐隐聽到二人的交談聲。
“你方才要的什麼?”
“以後你就知道了!”
殷箫轉身,隻見曲如屏正躊躇的站在一旁,像是早已等候多時。
她朝他抿唇一笑,“殷道友,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你可否答應?”
她道:“我在這兒沒有認識的男子,所以隻能找你了,想請你幫個小忙,你看可以嗎?”
殷箫微微颔首,客氣道:“仙子請說。”
“你能不能幫我帶種脫扈山的植物,名叫植豬,能解魇術。形如葵葉,開紅色的花,果實像莢果,隻是不知現在它是開花還是結果,但不管什麼形态我都要。”
“并不危險的!”曲如屏像是怕他拒絕,連忙補充道,“隻要避開正中央的植豬王後,它很危險不要碰。我隻需要你在經過脫扈山時,幫忙挖幾株小的帶給我就好,我真的很需要它。這是回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