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他最近的那人面露嫌棄,不僅不搭手反而後退了好幾步。
燕勒“啧”了一聲,随即罵道:“蠢。”
大手一揮便将快要落地的魚給拖了起來。
燕勒鄙夷道:“走了幾天路還真把自己當人族了。”
章清圓不屑與他拌嘴,從小對罵到大,他早已學會在有時自動忽略掉他的一些話了。
這幾日的相處下來,衆人對二人之間的相處模式早已見怪不怪。
“各位,許久不見!”
先是遠方傳來一聲問候,而後便是兩方此起彼伏的問好。
隻聽一人歡快喊道:“快些過來吧,我們正在烤魚呢,是侖魚!”
殷箫靜靜坐在一旁,手中的狗尾巴草随着他的動作轉動不停,不遠處有一道身影正朝他奔來。
曲如屏走近,身前雙手的食指一點一點,期待道:“殷道友,我的東西可有帶來了?”
殷箫看清來人,從儲物袋中取出植豬遞給她道:“你要的植豬,我一路走來也隻見到這一株。”
曲如屏瞬間瞪圓了雙眸,她小心翼翼的雙手接過,道:“這是植豬王後!你…你是怎麼拿到的?”
不等殷箫開口,一旁的季俊出聲道:“他親手所摘。”
他道:“我同他去的,如今早已不見普通植豬了,他為了采到這株王後,甚至還不小心被劃傷了手臂。”
說完,他還揶揄地撞了殷箫一下。
“啊?我不知道早就沒有了,這真的很抱歉!”曲如屏一臉愧疚道。
殷箫道:“無妨,我一開始就收了你的謝禮,本就應當做到。”
季俊暗中觀察了殷箫一會兒,然而他似乎并不理解自己的意思。
曲如屏打開儲物袋。
“這是我在大熊山所得的牛傷草,分你一半,真的很感謝你,植豬王後的效用不知比普通植豬強了多少倍!”她目光懇切,真心希望他收下。
殷箫看了看她,“好,那我便收下了,多謝。”
殷箫接過她遞來的幾顆牛傷草。
他收的自然,一方面是為了兩清;另一方面則是想起了二師叔的囑托:鍛境内的藥材能多拿就多拿。
“人長得好看就是好啊,還能靠臉吃飯。”
君鶴萦一臉的不屑,經過這幾日的相處,衆男修早已看清他自認為高人一等的優越感。
然而想着畢竟隻相處半月,能無視便無視,隻是誰都不願與他有半分牽扯。
一衆剛回來的女修此時還摸不清楚狀況,連忙轉身詢問同伴他是什麼意思。
曲如屏自是聽到了,剛想回頭找那人理論,就立刻被同隊的一名剛聽完八卦的女子拉走了。
“靠臉吃飯怎麼了,不像你修為不夠用的時候連臉都頂不上!”
秦翼向來護犢子,特别是對于從小漂亮到大的殷箫。
此時的她氣場全開,秦老虎的閨女可不是吃素的!
秦翼大步走到殷箫身邊,霸道掰開他的嘴,強勢道:“吃!你可是我濯纓宗的排面!”
當感受到嘴裡的草狀異物時殷箫瞬間皺起眉頭。
“你看,人家皺個眉頭也比你好看百倍!”
“撲哧——”一聲,一旁看戲的人中有人忍不住笑出聲來。
秦翼捂住他的嘴,“咽下去,這可是青腰山的荀草。”
她轉頭,繼續對君鶴萦輸出:“這下完了,他這輩子都要比你好看了。”
君鶴萦咬緊後槽牙,狀若雲淡風輕般的捋了捋袖口。
他道:“那就等他能夠繼承宗主之位時再與我較量吧。”
秦翼沉默了,臉上出現了短暫的空白,她忽然就不想跟這種井底之蛙計較了。
挺沒意思的。
殷箫眸光流轉,沒想到在陰山摘的雕棠果竟提前派上了用場。
他拿出一顆雕棠果在手裡把玩着,看向君鶴萦,問道:“你要吃嗎?”
君鶴萦:“憑什麼要聽你的?!”
殷箫面露不解,“你聽不見我說話?那好辦了,這個就送給你吧,治治你的心聾。”
“不對。” 殷箫遞出去一半的手又收了回來,狀若自言自語般道,“你不僅心聾而且耳盲,世間可沒有一種果子治得了你這種怪病。”
“你!”君鶴萦迅速漲紅了臉。
殷箫不再搭理他,轉而拍了拍秦翼,“師姐莫生氣,去了青要山一趟,師姐果真是越發好看了。”
說着,就見他拿出了一盒棋子:“師姐你看,這是什麼?”
秦翼接過帝台的棋子,無奈笑道:“你呀,就嘴甜。”
小打小鬧逐漸平息。
一女子将曲如屏拉到一旁,兩個指尖一碰,八卦道:“你心悅他呀?要不要我去牽個紅線?”
曲如屏搖搖頭,認真對她道:“我們隻是做了一個交易,現在已經兩清了。”
“況且,”她面上逐漸浮現出向往的神色,“我想成為一個如常绛上仙一般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