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箫:“無妨,往後每日一碗,先生吃多了就習慣了。”
容予的嘴角抽了抽,象征性地喝了一口後就将碗放下了,轉而去吃别的東西。不得不說,一國之君的生活的确奢華,單單是一頓早膳就有幾十種小食來配。
容予每樣都嘗了點兒後就将筷子橫擱在碗上了,又撐着下巴欣賞殷箫吃飯時的姿态。殷箫吃飯時不疾不徐、張弛有度,實在叫人賞心悅目。
隻見他端起茶杯漱了漱口,又看向容予手邊的那碗根本沒動過的燕窩,提醒道:“先生,将這燕窩給吃了吧?”
“我今日吃得多了,喝不下。”
“先生早上一向胃口不好。況且我方才也看了,先生明明沒吃多少東西。”
容予拗不過他,隻好端起來舀了一小勺,又道:“真吃不下了。”
“先生。”殷箫耐心跟他講道理,“這是補品,必須要吃的,否則怎麼養好身體?”
容予歎了口氣,在他的注視下又舀起一小勺,将勺子抵上唇邊舔了舔,最後索性不裝了,直接擺爛道,“不行,難吃。”這東西狗都不吃!
容予最讨厭這種黏糊糊、滑溜溜的東西,吃在嘴裡就跟銀耳一般。他自小就十分厭惡菌類食物,已經到了吃一口就會惡心吐到的程度。
殷箫繼續誘哄:“就吃一半,剩下的給我,如何?”
容予想了想,有點兒暧昧,有點兒心動,“不行。”
殷箫看了一眼那碗中的燕窩,又道:“十勺?”
“不。”
“那就五勺吧?”
容予皺了皺眉,覺得自己實在有些矯情了,于是妥協:“行吧。”
說完就見他嫌棄地将碗端起來,隻用勺子的前段勾了一點點,随即送入口中。
殷箫無奈:“先生,不是這樣弄的,我來吧。”說着就見殷箫起身來,從另一邊走到他跟前。
殷箫從他手中接過碗。
容予眼睜睜看着他舀起一大勺,于是連忙從殷箫手中奪過,“就這麼多?”
殷箫點頭。
“你讓我吃這個,還不如讓大夫給我開服藥,我天天喝!”話音一落,就見容予身後如同被洪水猛獸追了一般匆匆奪框而出。
端着碗的殷箫還未反應過來,隻眼睜睜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轉角處。
殷箫盯着手中的碗輕笑一聲,忙活了一早上,結果是給自己做的。
他将調羹送入口中。
……
半個時辰前逃出升天的容予正悠閑地坐在花園中。銀飛非也不知跑哪兒去了,自早上後就再沒見到過它的影子。
“本少主一回來就聽說阿箫身邊多了個紅顔知己,不曾想竟是你?”陰宵酒搖着扇子從不遠處走來。
容予擡頭望去,客氣道:“原來是陰少主,不知有何貴幹?”
陰宵酒自顧自地坐下,“你現在是什麼職位?”
容予并不理解他話中的意思,誠實回答:“在下并未在宮中任職。”
陰宵酒略帶詫異,“那日你并未出宮?你家新婦不着急?”
容予捏了捏指尖,尴尬道:“當日說笑呢,我并未成婚。”
“怪不得。”陰宵酒看着他,“你長得很像一個人。”
容予嘴角含笑:“可是九遺神君?人人都說我很像他。”
陰宵酒道:“對,所以阿箫才将你留在身邊。”
容予詫異道:“這……九遺神君對魔尊很重要嗎,隻是在下似乎從未聽尊上提起過?”
陰宵酒贊同地點頭:“是。他從不主動提起,但這并不意味着他将九遺神君給忘了。恰恰相反,這表明他将神君記得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