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昨晚做的太過了……”殷箫眉尖微蹙,俨然一副難以言說的神色,“我今早喉頭依舊有些難受。”
容予也沒空管身側的星慕了,一臉震驚的扭頭看他,腦袋上挂滿了問号:“你不要亂說!”
“你們昨晚還睡一起了?!”林峤聲音奇大,周圍人瞬間擡頭,眼中的八卦之火毫不掩飾。
容予被尬得渾身發麻,一邊朝林峤快步走去一邊道:“師兄,你小聲一點兒!”
殷箫理所當然:“我與先生兩情相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同榻而眠本就是應當。”
容予又連忙轉身朝殷箫跑去,這一瞬間,他隻想昨晚怎麼沒能捂死他。
“你閉嘴!”
“我師弟還這麼小,他什麼都不懂!你個……你個登徒浪子,糟心窩的家夥!”林峤怒氣沖沖地瞪着他。
容予實在分神乏術,選了個穩妥的地方,徑直朝林峤跑去。
早知此次有這一劫……還不如死了算了。
容予雙手合十朝林峤作揖:“我懂,我懂的。”我懂的可能比他還多。
林峤恨鐵不成鋼地看着眼前人:“你也是!看着人家好看就跟人家跑了,好看能當飯吃嗎?”
說着擡手就要打他,容予吓得連忙閉上眼睛。隻覺一陣風掠過,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火辣辣的巴掌落下。容予謹慎掙開眼,印入眼簾的就是一襲暗紅的宮袍。殷箫擋在了他面前。
林峤舉起的手半晌沒落下,場面仿佛定格了一般,衆人的視線皆集中在三人身上。
不遠處有個身影正匆匆趕來,一邊招手一邊焦急喊:“杏林父,您快去看看吧,這邊有人将眼珠子都撓破了!”
場面瞬間破冰,衆人忙的忙、忙的忙、忙的忙……
容予連忙道:“二師兄,我對他是真心的,不圖别的,我隻要他!”
林峤看他一眼,眼神中沒了方才的淩厲,隻道:“等回去,你給我好好解釋解釋。”說完,就帶着一群人匆匆離開了。
臨走時,星慕不舍地看了他一眼,“我…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殷箫搖了搖頭:“怕是不能了。”
容予:……
星慕深吸一口氣将眼淚給憋了回去,随後便追着自家師尊匆匆走了。
容予默默垂頭,而後猛地看向殷箫。
“對不起先生,因為我心悅你,所以實在不想看到你同旁人走的太近,不然我會很難過的。”殷箫的道歉速度奇快,一臉的誠摯模樣讓容予的憤怒實在不好發洩。
容予看着他眼中讨好的意味,可憐巴巴的神色直接讓他心軟。但轉念一想,自己與他定會被旁人拿去當成茶餘飯後的談資……
他又看了殷箫一眼,此時的殷箫正泫然欲泣……談就談呗!他們又不可能因為市井上的幾句流言蜚語就分開。
容予啞了氣焰,試着同他講道理:“我會說服師兄的,但這兒這麼多人呢,太……難堪了!”
殷箫周身頓時環繞着難以置信的委屈:“我就這麼拿不出手嗎?”
“當然不是……”容予連忙出聲否認,卻半晌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趁着容予糾結之際,殷箫順勢靠近攬過他的腰身。溫熱的唇瓣輕輕碰了碰他的眉梢,殷箫帶着容予朝遠處走去。
二人所到之處自成一片天地,絲毫不理會被驚掉了一地的下巴。
“我娘早已知曉我愛你,我們可是父母之命。況且我娘為我準備的聘禮可全在先生那兒了,先生不能不認。”殷箫一本正經道。
“聘禮,什麼聘禮?……那串珠鍊?”
“嗯。”殷箫道,“那是個儲物空間。三代人攢下的嫁妝和蔔瑞十分之一的族産,都将作為迎娶先生的聘禮。”
容予訝然,又低頭仔細看了看挂在胸前的那串珠簾。殷箫始終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見他對聘禮一說接受良好時,心中頓時有了決斷。
……
園中樹上鳥雀依舊,隻是窗框的倒影上多添了一抹人影。
“殷箫,出來!”
容予聞聲朝着窗外望去,隻見陰宵酒叉着腰正氣勢傲然地走了進來。一眼便注意到了坐在窗邊的容予,于是毫不留情的踩過花叢走到窗邊,将他仔細打量了一番。
口無遮攔道:“你也就還行啊,為什麼世人将你鼓吹的神乎其神?”
容予疑惑:“……什麼?”
陰宵酒:“我一早接到消息就趕來了,相信過不了多久全天下都知道了。”
容予十分疑惑:“……知道什麼?”
陰宵酒像是要浸死在自己的世界中,外界人隻能聽到他自顧自的一問一答:“我就說呢,他怎麼可能把一個那麼相像的人拴在身邊,一開始我還以為他瘋了了呢。結果現在還毫不避諱地當衆論婚嫁,是你的話就說得通了。”
容予:“……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陰宵酒朝他展眉一笑:“先生好,先前我的那些胡話還望您别往心裡去,都忘了吧!”
殷箫不知何時走到了陰宵酒身後,他伸出指尖提起身前人的後衣領,直接将他拉了過去。
“什麼忠告,你亂說了些什麼?是你造謠說本尊兒時有個青梅竹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