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杳杳點點頭,擡頭仰望着暗夜中的星星,“其實隻要你愛她,也不用證明她是這世界上最好的人吧,畢竟每個人都有被愛的權利。”
“那你呢?講講你?講講你喜歡的人?”陸淮偏過頭看她。
春杳杳頓感臉部一陣發熱,有些結巴道,“你,你怎麼知道我有喜歡的人?”
陸淮一臉壞笑道,“那天放河燈的時候我偷看了你的河燈。”
春杳杳一臉驚訝道,“那天下了大雨,所有河燈不是都被打翻了無法到達收集點,你是怎麼看見的?”
“那天我看見你的河燈和其他河燈一起堵在了水中,我把它撈了出來重新放進水裡,跟了一路直到它到了昆侖山收集點。那天可隻有你一個人的河燈到了收集點,你的願望肯定會實現的。”陸淮嘿嘿一笑。
氣血上湧,臉更加的灼熱,春杳杳隻覺得自己的心跳亂如狂草,她寫的“願杳杳酒坊蒸蒸日上,願喜歡的人事事如意,願世界和平。”
那個喜歡的人就是眼前的人啊,是陸淮,哪裡是什麼其他人。
“所以到底是誰?是劉阿牛?還是楊玉郎?不會是……”
春杳杳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她身邊總共才幾個男生,這麼猜下去,遲早會被猜出來的。
“我哥陸燃吧?”
……
春杳杳覺得自己想多了。
她狠狠的敲了一下陸淮的腦袋,借着月光掩飾着自己羞紅的臉,“你有時間不如多想想如何經營分店的事情,你不是一直想向你爹證明自己,現在不就是最好的機會。”
陸淮揉着生疼的腦袋,抱怨道,“不說就不說,幹嘛打人啊,你這力氣簡直跟牛一樣。”
“我去休息了。你也早點睡吧。”春杳杳慌慌張張爬下了梯子,期間好幾次差點被自己裙袂絆倒。
她看着那人背影動不動大概是為了他哥哥的事情在黯然神傷,自己何嘗不想訴說衷腸,但是隻怕君心不似我心,徒增尴尬,二人以後相處不自在,尤其是這個時間段,新店開業在即,若為此事二人疏遠,心不齊,如何做好經營。
再等一等吧,總會有好的時機将愛意宣之于口的。
陸淮坐在原地,呆呆的喃喃道,“是我嗎?”
他不敢問,他既怕是又怕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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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忙碌中過得飛快,轉眼已是夏末,燥熱在此時達到了頂峰,蟬鳴尖銳仿佛想以最高亢的樂曲邁向衰亡。
今天便是開業大吉的日子,衆人早已做好準備。
對面萬斛香酒坊的陣勢顯然是極大的,光是門前待燃放的炮仗就有一馬車,前來演奏的樂隊在店門口列了兩排,堵在門口準備進門拜會的人群已經圍了好幾層,這大陣仗也吸引了一大波人群的圍觀。
而萬斛香酒坊對面的鋪子則更為神秘,匾額被紅布裹着,一時連對面是做什麼的都不清楚,但是紅色的綢帶裝潢,鮮豔的大紅花點綴其中,隻待前來剪彩的人将其拉下。
樂隊整齊的列在店鋪兩側,十分有序的等待,但是卻無店家的人在門口出現,也有不少人被這家店吸引不禁議論紛紛。
“這兩家店是一個人開的?不然怎麼會在同一天開業呢?”
“這難道是故意的?是為了競争嗎?這樣的風險太大了,如果風頭蓋不過去,那以後的生意肯定不如對方了。”
“這倆點在同一個地方同時開張,可有樂子看了。”
萬斛香酒坊此時按捺不住跑出一個人到對面門前打探,問了幾個樂隊的人紛紛表示不知道東家是誰隻是受雇而來表演的人。
萬斛香酒坊樓上錢萬福雖然已經意識到了不對,但是開業禮書早已送了出去,眼下取消已是不可能的,他狠狠的咬了咬牙,大手一揮,“準備開業!”
既然已經知道對方來者不善,那不如就比試比試,他在京中人脈頗多,為了此次開業邀請了禾記飯莊的許奎,京城司市沈司市還有京城衙門的徐本分,如此衆多的貴人,就不信會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店鋪壓上一頭。
“當——”
一聲開門鑼響起,穿透了整條酒水一條街,頓時吸引了所有街上的行人,大批行人向這邊聚集而來。
錢萬福站在三樓俯瞰樓下,滿意的摸了摸肚皮,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
“當——”
卻在此時,又是一聲鑼響。
對面的店鋪竟然也緊随其後敲響了開門鑼,這給錢萬福氣的差點将手中的杯子都給丢出去,他瞪大了雙眼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誰在跟他作對。
一聲鑼響後,春杳杳一行人推開大門走了出來,她拉住紅色的布條狠狠一拉,一面嶄新锃亮的牌匾出現在衆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