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還不等消息出來,她的朋友們就已經恭喜女兒結束了考試,還說憑她的能力一定會考到一個好大學,這讓媽媽十分開心,還在車上播放起了舒緩的音樂。
伴随着曲調,顔希在這種喜悅的心境下感受了一會兒,這才将最後一口冰激淩吃光。
品嘗着口中的回甘,顔希猶豫要不要和媽媽說她心裡的想法。
“媽媽……”我現在可以拿回我的手機了嗎?
她欲言又止。
正在開車,媽媽分了一絲注意,從後視鏡瞧她這樣子就知道,女兒一定是為了那部手機。
沒有第一時間開口,女人轉了方向盤,左拐紅綠燈,這才道:“放心吧,都已經放到你的房間了。”
瞧她這猴急的樣。自己還能不給她不成?
顔希立馬從擔憂的神情變為了暗戳戳的開心,她低下頭去,抿住嘴唇,用手指在那束花上描摹下了一個s。
從戴安娜玫瑰到洋桔梗再到白色百合,最後仍然由粉色玫瑰收尾。
淡淡的喜悅充斥心頭,恰好媽媽的電話又一次響起,顔希幫忙接通,點擊了擴音。
行駛的轎車内,電話那頭的聲音大家都能聽清——
“冉姐,咱們部門新來了個實習生助理,老闆說由你帶她。”
顔希坐在旁邊,大緻猜到這人應該是媽媽手底下的職員。
“這件事我聽說了小劉。”
媽媽踩了一腳刹車,和前面的車輛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随後又道:“行,那你把她先領到工位上去吧,你先教教她,讓她适應一下。明天上班之後我會負責帶她的。”
老闆的安排,媽媽也不是不知道。早就聽說公司要來個新職員,她答應怎麼着也得等女兒高考結束之後負責,隻不過她沒想到現在那新人就到了。
“好的,冉姐,我跟她說。”同事應了兩聲。
以為就聊到這裡,顔希剛要幫忙挂斷電話,沒想到對方又想起什麼來,顔希立馬擡手,她差點按了上去。
隻聽電話那頭繼續道:“對了,冉姐,你孩子高考怎麼樣?”
顔希更沒料到對方會提到她,對自己有所關懷,下意識閉緊了嘴巴默默聽着。
媽媽很是高興,開懷一笑,“應該還不錯,至于到底怎麼樣,也得等成績下來之後才知道。”
——“是是是。你不知道吧,老闆給你訂的那束花我今天在旁邊都看到了呢!”
——“他那個手機呀,一刷一個視頻都是在說,給高考學子送花可以增加業績。還有個标題說,下屬的孩子參加高考,作為領導應當送花。刷了好幾個都是呢,就像是中了魔咒。”同事在電話那頭笑道。
所以才有老闆給媽媽訂購鮮花的事,讓她拿去慶祝顔希結束高考。
媽媽一聽,也跟着哼笑兩聲。不管怎麼樣,老闆送花這是表達對她和小希的重視。少想那麼多有的沒的。
又客套了兩句,媽媽這才讓小希挂上電話。
回到家,顔希忙不疊跑回了房間,果然看見那隻鐵皮盒子被擱在了自己的桌面上。
她一喜,拿起盒子要取手機,又發現手機還被封在裡頭,根本拿不出來,隻能回頭求助媽媽。
收到女兒弱弱的一眼,媽媽撇嘴,到底還是把那盒子的開鎖鑰匙給了她。
那是一枚小小的金屬鑰匙。正好能夠對應的了盒子後面的鎖眼。
顔希迫不及待開鎖拿手機,眼底的興沖沖不亞于久不見春和景明的風景。
那是她朝思暮想的手機,也是她被束之高閣的心靈聖地。聖地裡面,有她心心念念的人。
等待開機的時間格外漫長,對于顔希而言,她曾經每晚都會抱着的手機,此刻握在手上多麼陌生。
媽媽從他房間出去,揚聲道:“下午去把你那鳥接回來。”
她最看重的就是高考,如今大事已了,養隻鳥能怎麼着?以後還不都是随小希的意?
顔希眼睛滢亮,看了媽媽一眼,随後臉上不可遏制的是笑容。
曾經多次訪問的網絡,在隔了一百多天後,還是在她的骨骼上留下了肌肉記憶,顔希都沒有動腦子,手就已經先一步進入了網址——
“曙。”
它還記得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