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希透過透明玻璃櫃,看見樹麻雀蜷縮在一角,緊閉着雙眼可憐兮兮的。身上的羽毛也是,沒有先前的那般亮澤了。
她急着趴在寄養櫃上,試着去喚樹麻雀:“我來了,是我,小希啊!”
怕吓到樹麻雀,顔希隻敢輕輕敲一敲玻璃櫃門。
好在樹麻雀聽見了動靜,一睜開圓眼睛,像是愣了一刹那,然後鳴亮的叫了一聲,撲棱飛到面前的玻璃門上。
顔希眼底滿是緊張,她剛要打開玻璃門放樹麻雀出來,就被護士阿姨阻止。“哎,小心鳥跑了。”
可顔希搖搖頭,十分肯定:“不,它不會的。”
女孩固執地打開了玻璃門,沒了透明玻璃的阻隔,樹麻雀更像是處在恍惚中,它歪了歪腦袋,不敢确認眼前的人是不是顔希。
有幾個月沒有見面,她和小鳥好像生分了一些。
但顔希不認為這是多麼嚴重的問題。她滿眼期冀地伸出了雙手,期待小鳥跳上她的掌心,像從前那樣依偎過來。
但一分鐘過去了,樹麻雀原地不動。
顔希有些着急了。
樹麻雀怎麼不過來呀?它不記得自己了嗎?
而一旁,護士阿姨正和媽媽商議着如何計算這段時間寄養小鳥的費用,兩人說着說着,便往了前台方向去,要去查看賬單證明。
顔希沒注意到她們的離開,但她很是緊張,琥珀色的瞳孔不自主收縮大小。“小鳥,過來呀!”
樹麻雀不動。
她又試着招了招手,把手掌伸得更近一些。
但相反,小鳥一個轉身,往角落裡跳去。
看起來像是怕她。
顔希頓時不知道如何是好,隻能連忙發消息給曙。
“怎麼辦呀?樹麻雀好像不認得我了!”
顔希還拍了一張小鳥面向角落,軟軟的屁股羽毛對着自己的照片,發送過去,以證明她說的是真的。
‘别着急,它未必不認得你。’
曙的話極具安慰性,讓顔希很快放下了緊張焦灼。
“可是它現在都不理我,以前我一伸手它就會飛到我這兒的。”顔希想不通。
再擡頭一看,樹麻雀還埋頭在角落縫隙中,用屁股對着她。
‘我覺得,也許它是記仇了。’曙的話讓顔希不可思議。
“難道就因為我把它寄養在了寵物醫院?”
‘很有這種可能。’
“那怎麼辦呢?可是當時我也不是故意的呀,而且我有跟它解釋過……”顔希為難道。
當時顔希有試着把寄養小鳥的原因告訴給它聽。然後就把鳥交給了媽媽,由媽媽帶去寵物醫院寄養。
‘或許,你哄哄它。’
哄它?怎麼哄?它就是一隻小鳥,她應該怎麼哄?
顔希實在不知道。
對了!她身上還帶着一把黃色小米。沒準拿吃的賄賂它一下,應該樹麻雀就能消氣了吧。
顔希放下手機,從口袋裡掏出一小把小米,伸長了胳膊,放到樹麻雀身旁。
“啾啾啾,吃一點吧!”她試着招呼。
手心裡靜靜躺着一小粒一小粒的黃色米粒,偏偏小鳥一動不動,像是個木偶。
顔希沒有辦法,捧着小米用拇指頭戳了小鳥肚子一下,快吃啊!
但它還是一動不動,直到顔希手臂都酸了,隻能無望地收回那一把小米,放回兜裡。
“沒用,我剛剛用小米放到它旁邊誘惑它都沒有用。”顔希對曙說道。
‘或許,你摸摸它?’曙又建議道。
顔希覺得也行,又一次把胳膊伸長塞到了寄養箱裡。
在她差一點要接觸到樹麻雀腦袋的時候,突然那隻一動不動的小鳥振奮起了翅膀,吓她一跳。
“不行,它好像不讓摸。”顔希無奈極了。
‘那,要不要試試最後一個方法?’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