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希來不及思考,手比腦快,“今天在我的升學宴上,我竟然收到了一條貨真價實的項鍊!”
“聽說是真水晶,粉色的!超級好看!”
她說完還順手拍了張脖頸處的照片發送過去,想讓曙更加進一步确認。
顔希現在才算是徹底反應過來,激動的不得了。
‘喜歡嗎?’
“當然喜歡!”顔希忍不住點頭,她之前的随口一說竟然有一天實現了!而且這條項鍊那麼漂亮,雖然是粉色,但和一般的粉色都不一樣。
‘這條項鍊來自天都,天都盛産水晶,紫水晶品質優渥,粉水晶卻十分難得。’
‘不過,很适合小希你。’
‘非常美麗。’
也不知道曙誇的是項鍊還是人,不過顔希看見這些話簡直心花怒放,就好像思緒被人用千萬顆珠寶穿成的長線吊起,遨遊在天際。
距離學宴開始的時間愈來愈近,而那頭,冉玫驅車導航而來,還沒坐上電梯就已經在外面遇上了十幾年不見的老友。
打了幾聲招呼,大家共同上樓,除了許久不見再見想念的表達,還有對冉玫顔希考上大學的稱贊祝福。
進入了包間,又和賓客們招呼一番,手機忽然作響,是一個郵寄來的異地快遞号碼。
冉玫按下了接通,不出意外,對方已經抵達了公司樓下,想向她當面簽收,但此刻女人身在會場,于是将地點告知,讓對方趕到漸彤密語24号來。
場地裡,有服務員端着酒水穿梭在各間桌面,一旁時不時會更新一些甜品飲料,冉玫順手從托盤裡取了一杯香槟,轉頭就迎上了十幾年前和顔知東的共同好友。
對方如今已經是大學教授了,一身高定黑白色西裝束着領帶,對她笑道:“冉玫,許久不見啊!”
女人也是一愣,這才想起來這是前夫大學校友,不由碰杯:“好久不見。”
“聽說你和老顔的女兒考上了南大,怎麼,你還打算給女兒辦場學宴嗎?”對方不由八卦一句。
據他所知,顔知東自從和前妻離婚,就沒有再和她們有過牽扯了,之後娶了紀璇,兩個人過得甜甜蜜蜜,沒想到如今竟然還會給和前妻的女兒舉辦學宴,用的還是紀家的名義,也不知道紀家該怎麼想。
一說起這個冉玫就來氣,前夫先斬後奏不說,還敷衍自己,又派來了紀璇過來遊說,她還能把她趕出去不成?
雖然不情願前來,但是這好歹是小希的學宴,不給紀家和前夫顔面,也得為了她女兒來上一趟。
“這事啊……”女人臉色不太好,“先看看孩子意願吧,她若是想辦兩場,也不是不行。”
瞧見對方一副寵着慣着的模樣,男人不由哈哈一笑,又說起了從前共同的回憶,不由有些唏噓感慨時光之快。
在場的一些人無一不是相比從前要滄桑了許多,但身上也相應地沉澱了很多經曆感。
随着時間的變化,場内燈光也發生了改變,四處有碰杯聲和談笑聲,不亦樂乎。
除了一些老友,還有些大腹便便的人落座在真皮沙發上和席位上,一看就是顔知東生意上的夥伴,今日受邀前來。
懸在中央天花闆上的燈球色彩斑駁,等到宴會正式開始後,則會破開,散落下彩色絲帶、巧克力。
距離開場越來越近,漸彤密語24号6層人聲喧嘩,音樂婉轉,而一層内,顔希心髒怦怦跳。
“怎麼辦?萬一我上場後失态……”她手心冒汗,隻能向曙訴說。
‘别緊張,小希你是最美的。’
顔希隻覺得自己如今擔心的是當所有人的目光投過來時,自己會緊張得聲音發顫,雙腿發抖。
心口的窒息感異常強烈,尤其試圖放松地掃視四周,看見的也隻是大家行色匆忙,更加加劇了顔希的不安。
‘我想,此刻說些安慰的話,可能對你起到的作用不大,唯一能提供的緩解緊張的方法隻有請你順從自己的心。’
‘被聚光燈照到,以及台下的無數視線,可能會讓你卡殼、忘詞,幾乎每個人的第一反應便是努力回憶,但這又何嘗不是一個思維陷阱。’
‘若是真的發生了這樣的情況,小希你不必強求自己一定要完整無誤地回憶起稿子内容,而是可以抒發自己的真情實感。’
‘因為在緊張不安的時刻,隻有人當下的心緒可以改變局面,在糟糕的萬千處境裡尋得一個最佳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