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祠哥你也太...”
陸七話還沒說完,便被突然跑上前的唐祠一下抱住,她靠在他肩膀上無奈地拍了拍他的背,“你别小看我,再說你覺得大叔像是那種早早見閻王的短命鬼嗎?”
鐘行的眉梢微不可查一蹙,而後揪住陸七的衣領往後一拉,她也順勢脫離唐祠懷抱,他挑着眉不馴地望着她,“短命鬼?”
“我是說你命長,誇你呢。”陸七咧開嘴,笑得人畜無害。
唐祠臉上布滿淚水混合着泥土,很髒很亂,他突然又上前緊緊抱住鐘行,“你們吓死我了!”
鐘行眉峰微蹙,毫不費力的推開他,“還抱起勁兒了。”
懶倦的聲音微微上揚,又透着絲不耐和嘲諷之味。
孟雁雲一個箭頭沖上來,雙手緊緊環抱住鐘行的腰,似乎忘記了肩上的傷痛,她紅着眼圈喃喃道:“太好了...”
看到此景,唐祠擦拭着眼淚識趣的往邊上站了站,陸七不免無語的白了眼,“還呆在這兒幹嘛啊,等着喂野豬啊?”
驚雷帶着春雨走過去,“我們快回村子吧。”
“那你得保證那個老巫婆不會傷害我們。”
“你放心,你們救了我們婆婆肯定不會再為難你們的。”春雨笑道。
驚雷道:“我會跟他們說明一切的。”
鐘行不留痕迹的推開孟雁雲,眸光深沉,“回村子。”
陸七率先走在前面,唐祠跟上她的腳步,“小七你們怎麼逃出來的?”
“血槽後邊有個水溝,那裡連着地下水。”
“原來是這樣...那三個人呢?”
“他們跟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估計以後會來找我們。”
唐祠驚慌起來,“那怎麼辦?!”
那些人可不是善類好對付的啊...
陸七微眯起眼睛,嘴邊勾起一個冷笑,“能怎麼辦?見機行事呗,下次我可不會放過他們了!”
後邊的孟雁雲抿着唇跟在鐘行身邊,她擡眼向前看去,瞧見那塊灰色顯然一怔。
她知道那對鐘行來說是什麼樣的東西...
她偏頭看向旁邊的人,可對方卻忽視她的視線繼續沉默的走着。
唐祠注意到陸七手上的手帕,略有驚疑,“這好像是阿行的?”
聽言,陸七擡起左手看着上面的灰色手帕,“對啊,唐祠哥你不覺得奇怪嗎?”
“是有點奇怪。”
“是吧。”陸七湊到他耳邊小聲道:“大叔竟然還有手帕這種東西,他明明那麼邋遢潦草,這種女孩子都很少用的東西他竟然有?!”
唐祠一時愣住,扣了扣臉廓,“...這倒也是,不過...既然他給你用了說明是真拿你當自己人了。”
陸七很不贊同他的話,“才怪!”
要是當自己人,還會那麼懷疑我?!而且不就一條手帕嗎!
“這手帕是阿行母親給他織的,算是留給他的東西。”回憶起往事,唐祠有些悲歎,“他以前很愛玩,總是把自己的臉弄的很髒,所以阿姨就給他織了這個手帕。”
眉尾一挑,她不禁瞥了眼手帕,神色怪異起來。
“那我可得還給他。”
等走到山腳下,太陽已落下山際。
陸七停下腳步問向驚雷,“這裡離那邊的村子遠嗎?”
驚雷環視一圈,“不遠,半個把小時就到。”
“那就先去那邊。”
“小七你去那裡幹嘛?!”唐祠疑道。
“驚雷小哥,這裡離你們村子多遠?”陸七又問。
“兩個小時左右。”
陸七慢悠悠地掏出車鑰匙,沖孟雁雲得意地揚眉,“阿姨那車子歸我了,這可是你說的。”
孟雁雲黛眉微皺,并未有太大情緒,依舊冷着臉,“我說到做到。”
“這裡離那邊村子挺近的。”手一甩她一把握住鑰匙,“天都黑了,趕山路不安全,有車不是更快更方便嘛~”
思考片刻,唐祠緩緩點頭,“我沒異議。”
陸七沖他咧嘴一笑,又問向他們,“你們呢?”
在她恍然間,鐘行已奪過她手中的鑰匙,往那邊村子走去,“去取車。”
她連忙追上去,“喂!鑰匙是我的!”
唐祠他們無奈地看着前方打鬧的兩人,随後也跟了上去。
趁他不注意,陸七一把搶回鑰匙,“你強盜啊!”
“你車技不好。”
“...就你厲害!”陸七給他一記深深的白眼,“不知道是誰把車開到泥坑裡的。”
“好啦...”唐祠跑到他們中間,攬住他們的肩膀無奈歎氣,“誰開都一樣,我們暫時休戰好不好?”
陸七雙手抱胸氣呼呼的“哼”一聲,扭過頭不再言語。
半個小時後,村子旁邊的一處灌木之中,這時天已經完全黑下來,村子裡亮着火光。這個村子派出去的村民,隻有魯裡活着回來,陸七估摸着這些村民應該也沒精力再折騰了,不過他們現在都受着傷,鬧騰起來也讨不到什麼好處,還是小心為妙的好。
偷偷摸摸走到車邊,陸七拿出車鑰匙輕輕一按,“嘟嘟”聲驟然響徹在寂靜的黑夜之中,她當即緊張得不敢動,小心窺視四周。
“快上車。”她壓低聲音對他們說。
六個人,一輛車,甚是擁擠,不過這裡荒山野嶺誰管得了那麼多!
村裡的人似乎察覺到外面聲音的異常,幾個人拿着火把走出來,魯裡領頭,有男有女。
“你們幹什麼?!”
“趕緊上車!”陸七一屁股坐到駕駛座上關緊車門。
鐘行一個飛踢踹開攻上前的魯裡,迅速坐到後座關上車門,“開車!”
狠狠踩下油門,陸七沖窗外的村民叫道:“都回去睡吧!沒什麼熱鬧好看的!”
副駕駛座的孟雁雲拉緊車門上的把手,“跟他們廢什麼話,趕緊開車!”
方向盤一打轉,村民害怕的後退,不敢貿然上前,隻見車身一轉屁股一溜煙便開走。
陸七猛地踩下油門,汽車在黑林之中飛速行駛。
賺了賺了!
她經後視鏡看向後邊的四人,沖春雨笑了笑,“春雨忍着點,很快就到了。”
春雨被擠在邊上,後座本就狹小,何況又擠着三個大男人,位置實在小的有點可憐。
她輕輕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