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也在找這兩個人,或許我們可以合作。”
陸七剛想開口,就被鐘行的話截住,“可以。”
“好,如果你們遇到他們還請通知我。”丁役看向正圓目怒睜的陸七,語氣輕快,“陸七,請把那兩個魂給我。”
“我哪知道怎麼喚她們出來?!”陸七煩躁地瞪了眼鐘行,靜默半響,拿起青銅小鏡念道:“追魂拘魄,鎖身鬼體,既令在現,吾為封靈!”
募地,兩抹白魂從鏡子從飄出,浮在半空中,面色蒼白無神。
丁役沖他們輕拱手,“多謝。”
說完,他便帶着許菱和馮念君的魂離開。
等到丁役走後,陸七氣洶洶地沖到鐘行面前,“你幹嘛答應他?!我不是說了不要跟地府有牽扯!”
唐祠趕忙走過去準備拉架,“你們别吵,會把其他人引來的。”
鐘行垂着眉眼輕輕睨她,半響,嘴角肆意一揚,“一個黑影都不好對付,何況兩個。”
“我知道...”陸七垂頭輕抿住唇,她何嘗不知道黑影的可怕,“但他們應該有其他目的。”
“你以為我會相信他們?”鐘行伸手準備揉向她的頭,可在要觸碰之際,他悄然收手,“防人之心不可無。”
陸七的眉梢輕挑,擡起頭望着他倦懶而疏離的俊臉,眸光一掠,眼底有些愠色,“你是說我嗎?”
鐘行微楞,他吸了口香煙随後又緩緩吐出,陸七嫌棄地遠離揮了揮煙子。
“你說是就是了。”
一旁的唐祠見他們二人應當吵不起來,于是走到陽台掐鄧紫陌三人的人中。
細想一會兒,陸七斂色啟唇,“你在幻境中看到了什麼?”
鐘行丢下香煙,一腳踩滅,“你又看到了什麼?”
“我什麼都沒看到。”陸七聳了下肩。
“一樣。”
兩人都知悉這是謊話,可又都不拆穿,或許也是在等着對方先開口。
鄧紫陌的眼皮動了動,她恍恍惚惚地睜開眼,看到陰暗的宿舍頓時大叫,“雨桐!”
“姐,怎麼了?”
付雨桐和高菲也醒了,她們臉上還有殘留的恐懼。
“你沒事?”鄧紫陌不由放松下來,“我以為...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她在幻境中看到自己拿着化妝的工具,而台子上躺着的正是付雨桐的屍體,她當時害怕極了,也悲痛得暈倒過去。
鄧紫陌剛站起身有些不穩,幸好被旁邊的唐祠扶住,不然還得摔個跟頭。
“謝謝...”
唐祠松開手,有些狼狽的臉上還是帶着暖笑,“沒關系,你站穩了。”
他慢慢松手,等到鄧紫陌真的站穩,他才完全放開,然後走到陸七他們身邊。
鄧紫陌也跟着走過去,“小七...都解決了嗎?”
“嗯。”陸七走向陽台,取下旁邊的紅繩黃符,“已經沒事了。”
高菲和付雨桐咬住唇,不由互抱在一起,默默流淚。
陸七收拾好東西,看了眼灰暗的天色,便向外走去,“走吧,天快亮了,被人看見就解釋不清了。”
聽言,唐祠十分贊同,他還不想被當成嫌疑犯。
鄧紫陌同付雨桐說了幾句安慰的話,便也跟着陸七他們輕聲離去。
天還是灰色的,邊際慢慢透出一抹淺淡的黃暈,枝頭鳥兒清脆的啼叫,晨風微涼。
一路躲着攝像頭,從鬼林邊的矮圍牆翻出去後,陸七大呼一口氣,“總算出來了。”
唐祠費勁兒爬出圍牆,他擺正鼻梁上的眼鏡,歎道:“這估計又是一場懸案了。”
“你也可以跟警察說都是女鬼做的。”陸七回頭沖他調皮一笑。
“......”
唐祠哪敢這麼說,指不定被罵學術不正,甚至被當成嫌疑人。
天際劃過一聲鳥啼,陸七走到鄧紫陌身邊,雙眸狡黠,“鄧姐姐,别忘了尾款哦~”
“...記得。”鄧紫陌無奈一視,“我等下就轉你。”
“得嘞!”
陸七掏出青銅小鏡遞給唐祠,“唐祠哥,你幫我看看,這背面寫的什麼字?”
唐祠推了推眼鏡,接過鏡子仔細看了起來,過了兩分鐘他才開口,“刻的應該是...贈雲鏡。”
“贈雲鏡?”
陸七輕輕念了一遍,她記得那女鬼好像是自稱雲鏡。
“對,這個字是被後刻上的,而且應該是贈送給别人的。”唐祠揣摩着鏡子上的花紋,“文字是東周時的,這些刻紋也是。”
“東周嗎...”
這一切都指向東周,他想讓我看到什麼?
唐祠将鏡子遞還給陸七,猶疑地看向他們倆,“那女鬼來自東周,我覺得...黑影或許也是。”
陸七接過鏡子,指腹摩擦着背面的三個古文,“...我知道。”
旁邊不遠處的鄧紫陌不解他們的話,但也不過問,因為她隐隐感覺那不是她能知道和應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