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夜...原來是兩部分。”
唐祠的瞳眸中映射出眼前景象,難以置信。
前方一條細小的溪流,還在潺潺而動,迎面而來的生機。
“這裡之前應該是一個綠洲,但後來慢慢被沙石掩蓋,這些樹根避免了被完全覆蓋。”唐祠不由再次驚慨,“這棵樹太神奇了。”
樹幹依舊屹立在地上,軀幹比上面的還要龐大一圈,漆黑幹枯的身軀,靜立千年不倒。
“麻子,這裡有金子和玉石!”
頂上皇宮正對下的屋子,花槍興奮地抱着一堆玉石首飾跑出來。
“原來都在這下面。”老馬低語。
麻子飛快地跑上樓梯,欣喜萬分,“都裝起來!”
方竟南也激動地跑過去,将包裡塞得滿滿的,黑熊雖喜悅,但未動,她得看住這些人。
陸七瞧見那一堆的金閃閃,不免看呆,“這麼多啊...”
“想要了?”
鐘行冷不然的一句,成功拉回陸七的神緒。
“看看不行啊。”陸七狡黠地貼向他的耳朵,“大叔,你不是為寶藏來的嗎,要不拿點?”
耳邊酥酥麻麻的,鐘行冷不丁地偏開頭,聲線低啞了幾絲,“沒門。”
陸七撇過頭,不滿的“哼”聲。
小氣!
餘光瞧見某處,她眯眼凝神看去,心髒猛然一跳。
“大叔,去他們那邊。”
鐘行挑了挑眉,雖是戲谑的口氣,但眼裡有笑意,“還想着寶藏。”
“不是,那裡有東西。”陸七指向宮殿大門上方某處,“你不覺得它很眼熟嗎?”
聽言,鐘行偏頭看去,霎時一愣。
那是一個圖案,花的模樣。
唐祠也留意到了,除了那裡,其他房屋并沒有這樣的圖案。
他們邁上樓梯細看,發現那的确是彼岸的形狀。
“這裡怎麼會有彼岸?”唐祠頗感訝異。
陸七抿唇不語,它到底是什麼?
“這裡有線索。”鐘行斂聲說。
唐祠暗暗點頭,“難道西夜國信奉彼岸?”
他有太多的疑問,緩步走向那棵大樹,他原以為這才是西夜的信仰。
“唐先生,不要再靠近這棵樹了。”
佛珠裡的古靈忽然小聲請求,他聽出了她語裡的恐懼。
“怎麼了?”
“不知道...但這棵樹讓我很難受。”
唐祠微頓,嘴角溢出一抹淺笑,“好,我不靠近它。”
麻子他們已經将皇宮裡的财寶清空了,見他們出來,唐祠緩緩走向裡面。
屋内很寬,腳步聲回蕩在其中,牆壁上雕刻着一些壁畫和文字,他激動的快步上前查看。
方竟南扛起背包,不解道:“這些有什麼好看的?”
哪有黃金玉石好!
“這是曆史。”
唐祠不想跟他争辯,心思再次陷進壁畫裡。
鐘行背着陸七走到他身邊,“上面寫了什麼?”
唐祠沒有回話,鐘行知道,他已經入迷了。
“他們在幹什麼?”麻子冷問。
方竟南聳了下肩,“看壁畫。”
他們互視一眼,默契的又去其他屋子搜刮财寶。
約莫半刻鐘後,唐祠推了推眼鏡,所有感慨都化為一聲歎息。
“這上面大概畫的是一個東來使者見獻西夜王,給他送了一棵神樹和一個能發光的珠子,應該是夜明珠之類的,西夜王大為高興,便賜給他一些玉石。”
唐祠沿着壁畫邊走邊說:“這棵樹長的很快,将西夜一分為二,下為西夜,上為子合。也避免了野獸攻擊,白天在上面勞作,晚上便回到地下休息,而那顆珠子能照亮黑暗,給他們光明。”
唐祠深望眼前的一幅壁畫,上面赫然雕刻着彼岸,“這個使者兩年後再次到來,這次給西夜國送上了一株紅花。”
陸七指向壁畫旁的文字,“這上面寫的什麼?”
“神花渡人,信奉者生,與天共存,同地而亡。”唐祠微揪眉峰,輕輕一歎,“西夜将這花奉為神花,認為它能讓人不死。”
“這種花,隻有死人的時候才會出現。”陸七冷哼道。
鐘行一直看着壁畫上的使者,一身黑衣,古代的壁畫自然不可能像現今的相機一樣。
唐祠回頭準備離開,可黑熊的臉頓然出現在眼前,吓了他一跳,捂着胸口下意識後退,卻不小心碰到了壁畫上雕刻的彼岸。
“哐...”
壁畫突然翻轉90度,唐祠驚怔地望着眼前的異象,原來後面還有一幅畫!
黑熊上前欲伸手查看,卻被唐祠制止,“别輕易動壁畫,它們很脆弱的,得輕點來。”
說着,他便輕輕翻動壁畫,将後面的壁畫展現在他們眼前。
這幅畫是說不上來的詭異,正中間是一些樹根纏繞,下面放着一個祭祀台,紅色的彼岸彌漫四周,地面上畫着奇怪的圖案,而西夜王則站在中間,像是...做法?
“這畫的是什麼?”黑熊困惑道。
唐祠微擰眉,“像是在做法事?”
邊緣還刻着一行小字,鐘行問:“這裡寫的什麼?”
唐祠湊過去細看,片響,他驚得擡起頭。
“太奇怪了!”
“怎麼個奇怪法?”陸七追問。
唐祠指向其他壁畫,“那些文字都是古代西域通用的,類似古樓蘭文。但這個是東周金文,而且這幅畫的雕刻風格明顯跟其他的不一樣。”
“這是其他人雕刻的?”陸七頓了一會兒,盯着壁畫上的使者冷諷,“這個人難不成活了許久?還能未蔔先知?”
“這文字的意思更詭異。”唐祠擡眼而視,目光隐晦不明,“彼岸現,神筆來,喚百鬼,決生死。”
陸七一怔,心跳得越發厲害,雙手不由捏緊。
鐘行感受到肩膀的用力,他眸光漸斂,唇側挽起一抹極淡的笑,“害怕了?”
陸七撇過頭,不以為意,“有什麼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