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水楓後,陸七第一件事就是回去大睡特睡,誰也不接見!
休養了大半個月,陸七的傷勢才見好轉,她活動活動了下胳膊,已經能靈活翻轉了,沒有傷到筋骨,失去的血也都補回來了。
這兩周,她都沒下過樓,吃喝點外賣就行,不免感慨現在網絡科技真方便。
十一月中旬,天氣已轉涼,傍晚時分,一股冷風吹來,陸七站在窗前拉緊了外套。
天黑的很快,轉眼就落下夜幕,街上霓虹璀璨。
“陸七。”
她微驚,回頭一看,發現丁役正直挺挺地站在她身後,心底一團火氣油然升起。
“你進來不會敲門嗎?”
丁役面不改色,“我不是活人。”
“這是基本禮貌。”陸七恥笑道:“你們這些古人不是更講究,不進女子閨房嗎?我看你生前就不正經。”
“你...!”丁役雙目含怒,如果他是活人,此時臉肯定通紅,他憤怒地背起手,“我是來跟你談合作的,上次你們答應合作,這次我來是想具體談談。”
陸七不以為然地拉上窗簾,“答應你的是他,不是我。”
丁役眯了眯眼,透着股危險,“什麼意思?”
“你這麼看我幹嘛?又不能吃了我。”陸七悠哉地靠在窗前,雙手環抱于胸,“想要合作也沒問題,得看你們夠不夠誠意。”
“誠意?”
“對。”陸七輕敲食指,嘴角緩緩挑起一個笑容,“你們為什麼想跟我合作?關于生死簿上被抹掉的兩人,你們究竟知道多少?還有...彼岸花是何物?”
未等丁役開口,陸七接着說:“隻要你回答我這三個問題,我就考慮考慮。”
丁役欲言又止,他垂眼陷入沉思。
“我...無法回答你。”
陸七敲着手指,輕嗤,“你是不知道,還是不能說?”
談合作,又沒誠意,誰跟你玩!
“我...”
“還以為不用我出面了。”
丁役旁邊突然出現一個戴高帽,穿黑衣長褂紅皮腰帶的男人,面容蒼白而清俊,腰上還别着一塊吊牌,看穿戴要比丁役的職位高。
陸七微眯起眼,打量起來,“你是誰?”
見來人,丁役畢恭畢敬地彎腰拱手,“判官,對不起,我...”
“行了,這些事還是由我來說方便。”
“是。”
“陸姑娘,你好。”來人拱手微躬,算是打招呼,“我是判官秦客。”
“你比他順眼。”陸七鄙夷地瞥了眼丁役,沖秦客說:“你找我有何事?”
她沒想到自己一個小小的引渡人,竟然能引起地府如此關注,連判官都來了。
“方才你說的三個問題,不難回答。”秦客站得挺拔,雙手輕輕背在身後,“我們受閻王之命,來跟你談合作,希望在我解答之後,你能認真考慮作出正确的回答。”
陸七挑了下眉,臉上笑着卻不達眼底,“這就看你們的回答讓我滿不滿意了。”
威脅我,還怕你們不成!
秦客微微一笑,“陸姑娘可知世間出現的第一朵花是一束純白無葉的彼岸。”
陸七愣了下,輕聳肩,“第一次聽說。”
“那也是第一個人誕生的時候,花随人生,也随人亡。”秦客暗歎一聲,繼續說:“在第一次出現死亡,花染了血變得鮮紅,陸續有人死去,越來越多,人類便認為是它奪走了生命,都開始恐懼,厭惡它。”
停頓片刻,判官的聲音再次響起。
“忘川河兩岸生長着無數的彼岸,兩地通紅,為亡魂指引,每當有人逝去踏入忘川,便會有一朵彼岸綻放。”判官對上陸七的黑眸,“這也是我們找你的原因,你有彼岸,是通陰陽兩界之人。”
“這個回答還不錯。”陸七扯開唇,笑意并不深,“那兩個人呢?”
“他們是逃離生死簿,超越生死自然之人,如今還在陽間徘徊,今後必定會惹出事端。”判官輕輕歎息,甚是無奈苦悶,“我們跟你合作,也是想找到這兩人,将他們帶入地府關押。”
陸七摩擦着指腹,思索兩秒,她問:“還有一個問題,以前是不是也出現過額間有彼岸的人?”
判官笑了笑,并不回答,“這不在你的問題之内。”
“有什麼關系,又不會怎麼樣。”陸七無語道。
早知道剛才就多說一個問題了!
“抱歉,你畢竟是陽世之人,我們不方便回答。”
陸七皮笑肉不笑,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從他的态度,她可以确定,有過彼岸的人是存在的,而且還跟她緊密相連。
“好吧,我跟你們合作,那兩個人我也想抓住,但是你們不許要求我,怎麼做我自己決定。”
丁役準備開口談判,但被秦客擡手制止,“好,如果有他們消息,請務必馬上通知我們,就讓丁役跟你聯系。”
“沒問題。”
秦客輕拱手,“打擾了,告辭。”
“不送。”
話落,他們頃刻不見。
等到他們離開,陸七募時呼出一口氣。
她摸了摸受餓的肚子,拿起小書包打開房門,恰巧遇上了剛下班回來的鄧紫陌。
“小七?!”鄧紫陌驚訝地看着走出房間的人,連忙上前,“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那天從酒吧回來後我就沒看到你,還以為你出什麼事了?”
要不是陸七經常來無影去無蹤,她差點就報警了。
“突然接了個生意,太累了,一直在房間裡休息。”陸七笑的無辜。
鄧紫陌早出晚歸,跟她的時間基本上都錯開,也難怪這半個月沒發現她。
“我就知道。”鄧紫陌嗔怪道。忽地,注意到陸七左肩顯露一角的繃帶,連問:“你受傷了嗎?”
“被蛇咬了一口。”陸七拉攏外套遮住,“幸好沒毒。”
就是太大了,疼得緊。
鄧紫陌不禁替她捏了把冷汗,“真的是幸好...你要出門了嗎?”
“吃飯,順便活動下,都要躺退化了。”
聞言,鄧紫陌笑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