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芷百無聊賴的坐在椅子上看面前正在準備祭祀物品的衆人。
自從昨晚莫名其妙被選為“神的使者”,季清芷現在在衆人眼中就是拿在手裡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不知道她名義上的父親抽什麼風,說這次祭祀非常重要,事關民衆安危,大祭司不在,必須由“有神力”的她來督促。
季清芷臉上笑嘻嘻,心裡哭唧唧。
剛睡了三個小時就被侍女叫醒,起床後又是理頭發戴發飾又是伺候穿鞋的,還不能拒絕,更恐怖的是連上廁所都有人跟着。
天知道季清芷在聽到孫靜問話,找到機會進廁所剛開口準備回複,隔壁傳來一句幽幽的:“需要我幫您嗎?”時有多驚恐,一句“我在....”卡在喉嚨裡不上不下。
啊!季清芷擡頭望天心裡大喊。
哦,還看不到天,天被身旁侍女舉的葉子擋住了。
“小姐有什麼吩咐嗎?”侍女微笑問。
“有些口渴。”季清芷将頭擺正,端坐着雲淡風輕回道。
話音剛落,面前立刻出現一碗水。
季清芷嘴角抽了抽,懷疑她們一早就等着她說這句話,不然怎麼比做到閃現還快的。
喝完旁邊侍女一手接過碗一手舉着一塊繡着玉米葉子的棉布,季清芷拿起棉布緩慢擦拭嘴角,狀似不經意的問道:“你說這麼重要的祭祀大祭司去哪了?”
侍女低着頭:“大祭司的去向,臣等不敢揣度。”
這不敢揣度那不敢揣度,怎麼這麼多條條框框?對了自己一開始因為什麼才決定從軍區加入這個部門的來着......
季清芷擦拭的動作放緩,感覺自己好像弄錯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這時她餘光瞄見金字塔下方經過兩個裹着深色披風的人,厚重的披風将人從頭到尾裹挾,這種穿搭在炎熱的瑪雅地區很罕見。
兩人身形被披風遮擋,但季清芷就是感覺走在後面那人就是林霏開。
正當她凝神細看時,那人像是感受到她灼熱的目光般停住腳步,下一刻用手扶着兜帽擡頭望過來。
普一對視季清芷就确定了自己的猜想,除了林霏開,她還從沒在另一個人身上見識過這種獨特的清冷氣場和與生俱來的貴氣。
下邊那人隻擡頭了一瞬便消失在樹蔭遮擋下的小道裡。
眼見人影都看不到了,季清芷這才收回目光,感覺自己的無聊和莫名的煩躁都被林霏開望過來的那一眼撫平了,于是繼續充當監工的角色看手下搬運玉米、豆角。
那為什麼林德興一直在旁邊卻沒有這種心安的感覺呢?季清芷心裡疑惑,下一刻說服自己:因為男女授受不親。
“今日查可祭祀我主祭,你當副手。”到寝殿大祭司脫下披風道。
“是,姑姑。”林霏開也脫下披風,臉頰微粉,汗珠沿着纖長脖頸滑落至被衣物遮擋的曲線之間。
“祭祀之事事關重大,不可無人督促,我還有些禱告要做,你且替我去監督他們。”大祭司道。
“是。”林霏開拱手準備離開。
“慢着。”大祭司将手上葫蘆遞給林霏開,“水拿上。”
“謝姑姑。”
季清芷看着面前的人将物品放反,啧啧稱奇:眉毛下挂兩東西都不是眼睛啊,照着指示都能弄錯。
正想開口提醒,旁邊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反了。”
季清芷轉頭,看見林霏開站在離自己兩米遠處,聲音輕淺卻透露出獨屬于上位者的威嚴:“水應在西北位。”
林霏開手朝西北方向一指,面前幾個擡水缸的大漢聽到這話立刻跪下,趴在地上道:“祭司大人饒命。”
又轉向西北,趴下将手置于額前:“查可大人饒命。”
說完就不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