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更急,在一旁狂扯他袖子,帶着哭腔叫他,像是想讓他走,男人卻執着地低頭跪在那,不發一言。
孫靜有些尴尬地看着這荒謬的一幕,神使什麼的是她為了方便行動編出來的,沒想到還會有這樣的事,她側過頭想跟林霏開解釋,林霏開卻像是已經猜到了來龍去脈,示意她不必多言,停下摩挲杯壁的手,淡聲問男人:“你是阿卡瑪的人?”
男人猛然擡頭,震驚道:“你怎知曉?”
“有幸見過你兒子。”林霏開淡淡瞥了眼站在旁邊的伽奇。
伽奇除了一開始抑制不住的激動,後面也察覺出林霏開身份的特殊,再加上她人太冷,眼神涼得像是能看透一切,沒有另一個總是言笑晏晏的姐姐在身旁,他有點怕,不敢貿然開口,此番見林霏開承認見過他,像卸下什麼包袱似的急道:“姐姐我阿爹不是故意的,你們别怪他!”
男人一把拉住他,斥責道:“伽奇!不可無理!”
“人們自身造成的罪孽神明無法寬恕,帶有目的的禱告也鮮有成效,世間磨難太多,獨獨靠神是來不及的,唯有自渡是上上策。”
話音剛落又是一聲驚雷,像是警告她似的,聲音之大,把林霏開外的三人都吓的一縮脖子,伽奇抓住男人手腕,畏懼地看着上方。
孫靜也忍不住側頭用極低的聲音提醒道:“别說了,林隊。”
林霏開倒沒什麼别的表示,輕點了下頭,泰然自若地倒了兩杯水出來,用手指往兩人方向撥了下:“放輕松。”
她說完兩人像是更緊張了,也沒敢過來端水,林霏開也沒管他們,姿态從容地又給自己倒滿一杯水,才繼續之前的問題:“阿卡瑪的人在血緣上與其他地方的人可有什麼不同?”
男人被她氣場所壓,也不需要看孫靜眼色便老老實實答道:“應當是不曾。”
孫靜雖然不知道她和季清芷去了幾個地方得出的推測,但作為一個醫生,從林霏開這一系列的問答也品出一些問題,坐在一旁若有所思起來。
林霏開接着問:“那可有什麼特殊的儀式?”
男人恭敬道:“應當也是不曾,城邦内部如無特殊情況,不可擅自舉行儀式。”
“嗯。”林霏開絲毫沒有猜測錯誤的羞惱,手指放在桌上輕輕地點,餘光見孫靜欲言又止的樣子輕輕一笑。
孫靜跟她目光對上,也不再猶豫,轉過頭直截了當道:“可是吃食有什麼不同?”
“吃食?”男人困惑道:“也沒有吧......”
“有!有的,阿爹!”伽奇臉都皺成一團,拍着他手臂急道。
男人看他一眼,這才恍然大悟般拍手道:“哦!對對!十五歲之前我們那的人會吃一種草羹!是祖上傳來的秘方,草羹的原料也隻有我們那才有,所以隻有我們那的人會吃!”